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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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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的對話,除了他們自己之外,便只有金昂霄和天幻神丐兩人得知究裡,其餘人盡皆莫名其妙,不知他們在講些什麼! 百丈禪師這才又向天幻神丐行了一禮,道:「神丐大駕降臨,未免殺雞而用牛刀了!」 天幻神丐「哈」的一聲,道:「你可別再高興了,你可知勾魂幫主是飛龍書生的女兒嗎?」 百丈禪師道:「小僧早已得知了!」 百丈禪師乃是方今武林之中第一號人物,平時他對人自稱貧僧,或是自稱老衲,那已是客氣之極,但是對天幻神丐,他卻自稱「小僧」,那自然是十分尊敬之意。 天幻神丐道:「這就是了,若是你不出手懲戒勾魂幫主,則於理不合,但如果出手重了,在飛龍書生和九鬼惡婆的面上,卻又不好看了。」 百丈禪師雙掌合十,高宣佛號道:「不知神丐有何高見。」 天幻神丐道:「待我們見了那勾魂幫主,說她幾句,若是她肯聽,便由得她改過自新,罰她戴罪立功,若是不聽,便將她押到她父母面前,由她的父母處置!」 百丈禪師喜道:「有勞神丐了!」 百丈禪師始終只和天幻神弓講話,而故意避開鐵鏡。那是因為他和鐵鏡的關係,十分尷尬之故。鐵鏡雖是他的師伯,然而,鐵鏡一出了千佛寺,這師輩的關係,便已不復存在了。 然而在稱呼言語方面,總是十分難以措詞,所以他才故意如此的。 當下,只聽得鐵鏡道:「大師,據說勾魂幫無孔不入,若是寺僧之中,已有人為之所惑的話!」鐵鏡才講到此處,眾人便聳然動容,而百丈禪師也面現不悅之色。 鐵鏡卻依然講了下去。 只聽得他道:「那麼,勾魂幫便可以由人寺的秘道之中,潛入寺來了!」百丈禪師道:「敝寺寺規極嚴,大約無此可能。」 鐵鏡道:「寺僧眾多,難免良莠不齊。」 百丈禪師勉強一笑,道:「鐵鏡先生硬說寺中有人,已為勾魂幫收買,不知為了何故?」 鐵鏡道:「據金昂霄言,已見勾魂幫眾上山來,但是卻至今未曾現身,豈不是可以證明,勾魂幫眾,已入了秘道?」 百丈禪師自然不信鐵鏡之言,「哈哈」一笑。然而,他笑聲未畢,忽然聽得鐵鏡一聲斷喝!只見鐵鏡一面發出了斷喝之聲,一面伸手指住了站在百丈禪師身後的一個老僧。 那老僧乃是千佛寺中首座維那,不但職位極尊,而且武功也十分高強。 鐵鏡手指直指著他,喝道:「剛才我提及寺內僧人,可能良莠不齊之際,你何以面色大變?」 百丈禪師心中,不禁有了怒意,道:「鐵鏡先生,你已離寺而去,若是要無理取鬧的話!」他只講到了一半,已聽得鐵鏡怪叫一聲,身形展動,突然向首座維那疾撲而出! 百丈禪師一見這等情形,也是忍無可忍! 他衣袖疾展,一股勁風,向鐵鏡疾掃了出去,鐵鏡身形不停,反手一掌,拍了出來。 他那一掌的掌風,和百丈禪師衣袖拂起的那一股勁風,盡皆轟轟發發,強勁之極,電光石火之間,又聽得「轟」的一聲響,兩股力道,已然相交!而在兩股力道相交之際,百丈禪師竟然後退了一步! 在場眾人一見這等情形,不由得盡皆大驚失色! 眾人本就不知鐵鏡的來歷,只覺得百丈禪師對他的態度,看來像是十分恭敬,但是卻又有敬鬼神時遠之的態度在內。而鐵鏡又一開口,便硬說寺中有人,受了勾魂幫之惑,有幾個人,對他不免起了反感,一直到他的掌力和百丈禪師的袖勁相交,百丈禪師竟然被嚴退了一步,眾人才大驚失色! 眾人之中,不乏高手,全都看出,百丈禪師和鐵鏡皆未轉全力以赴。 在大家都未使全力的情形之下,鐵鏡能將百丈禪師震退,由此可知,他的功力,在百丈禪師之上! 就在眾人驚愕不已之際,鐵鏡早已踏前兩步,五指如鉤,抓住了首座維那的胸口! 需知首座維那,在千佛寺中的地位,僅次於方丈。如果百丈禪師一曰。圓寂,那麼,首座維那便是千佛寺的主持了。他的武功,自然也有極高的造詣。但是,鐵鏡的武功,卻是如同疾風驟雨一樣,呼嘯排蕩而來,令得他一點抗拒的能力都使不出來,電光石火之間,胸前一緊,一陣劇痛,已被鐵鏡當胸抓住! 眾人一見鐵鏡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出手便制住了千佛寺的首座維那,心中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一齊大嘩起來,白丈禪師,更是發出了一聲怒吼。 他那一下怒吼,已是「獅子吼」功夫了。但是,他那一下驚天動地的吼聲才一發出,鐵鏡也發出了一聲尖銳已極的嘯聲來。 那一下嘯聲,將所有的聲音一齊壓了下去!接著,便聽得鐵鏡一聲斷喝,道:「誰都不要出聲!」他那一句話中,當真具有無上的威嚴,以致連丈禪師,也窒了一窒,一時之間,不敢出聲。 鐵鏡仍是緊緊地抓住了首座維那的胸口,喝道:「揚起你左手來!」 眾人這時,更是莫名其妙!因為鐵鏡制住了首座維那,卻又叫他揚起左手來,那究竟是什麼用意?可是接下來的事,卻是更令人不解!只見首座維那竟不敢揚起左手來,將左手藏到了身後! 鐵鏡「哈哈」大笑起來,道:「果然是你!」而這四個字才一出口,只見首座維那面色發灰,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百丈禪師雖然不滿鐵鏡的行為,但是他卻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一見首座維那的情形,也知道這其中,一定另有蹊蹺,便忙喝道:「師兄,為什麼害怕?」 首座維那牙齒格格打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鐵鏡伸手一彈,彈在他的左肘之上,首座維那的左手,立即不由自主,向上揚了起來,僵舉在空中,鐵鏡緩緩地道:「我離寺後,心中對寺內的一切,仍然留戀不已,想從秘道之中,回到寺中,徘徊一番,再而離去,怎知在秘道口上,見到兩個黑衣人,正在鬼鬼祟祟交談,頭戴青銅面罩,正如傳說中勾魂幫中人的裝束,其中一人!」 他講到此處,淩厲無比的自光,向首座維那射來! 首座維那身子一軟,幾平跌倒在地。 鐵鏡道:「其中一人,手背上有一道疤痕!」 他話一出口,人人皆向首座維那那僵舉在半空之中的手背看去,只見手背之上,正有一道疤痕! 首座維那更是面如死灰,道:「那……那不是我!」 鐵鏡一聲冷笑,道:「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我管不著!」 他一面說,一面手一松,身形後退,同時,中指再次彈出,解開了他手臂上的穴道。 只見首座維那一聲長嘯,陡地身形如飛,越眾而出,向外飛掠而出!百丈禪師連聲喝道:「站住!站住!」 但是首座維那卻仿若未聞! 百丈禪師身形一晃,追了上去,但鐵鏡卻道:「大師不必了!」 百丈禪師回過身來,道:「真想不到,寺中竟出了叛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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