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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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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娘和惠元,被群盜包圍,抽身不開!就是師太武功比對手高,可是屋中太小,無法施展手腳,兵刃無眼,偶爾不慎,不用說挨上一杖,即可致命,就是被打飛的木杆撞上,只緣功夫已失,二女也得身受重傷!眼看形勢頗危。 前面那金翅天蜈,竟一飛而入。 蛇杖老人,知道厲害,右手杖橫掃師太,左手竟一記劈空掌,刹那間狂風呼嘯,掌力如山,猛往前面一送,不料天蜈乖覺,振翼一飄,避過掌風,一線黃霧,竟從側面噴來。 這東西,蘊有奇毒,中人必死,蛇杖老人,深知厲害,三十六計,走為上著,立把身子退往門口,朝下一翻,杖端點地,借力一彈,疾退六七丈,正待再度興風作浪。 三條金翅天蜈,蜂湧而下,嘴裡毒霧,不斷噴來,不但把袁非嚇得亡魂皆冒,就是武成林等人,也知道再打一下去,非但難有結果,說不定還得受蜈蚣毒傷,只聞撮口呼嘯之聲,以武成林為首,朝著穀頂便躍,人在空中,還冷笑道:「武某不將你這幾個小狗擒縛,碎屍萬段,誓不為人,等著瞧吧!」 瓊娘恨得咬牙切齒,本擬再發天狼釘,因距離太遠,恐一擊難中,同時更惦著受傷師妹的安全,忙吩咐惠元,速返木屋,自己則前往溪邊取水。 袁玉英經及時放血,取得溪水後,用蝻蛇丹元,浸水滌毒,人雖醒轉,但已顯得疲憊不堪。 惠元一見所構木房,被群匪搗亂,柵頂已破,不由又氣又急,當天晚上,即加修葺,地下的赤煉蛇,已死了四五條,顯系天蜈傑作,由於敵人豢養毒物太多,只好把天蜈放出,經常守衛。 翌晨,冷浮生竟親來谷中,也未叫戰。 惠元機警,深恐不敵他項下雪竅珠,軒轅劍抱在懷中,人也不離木屋,只要這小魔發動攻擊,立即報以顏色,誰知事實不然。 這白髮怪童,竟裝成一付笑臉,走到木屋之前,滿臉堆歡道:「日來,獲悉陳兄,系崆峒門下,貴派朱長老,與本門各位祖師,非但過從甚密,而且曾互約攻守同盟,前日之爭,想系一時誤會,特奉祖師之命,來此致歉,還望陳兄勿以小事介意!」 惠元縱聲朗笑道:「冷兄來意,是否即此而已?武林中人,如彼此事出誤會,自屬一言可解,絕不應再事記仇,如系有人作奸犯科,為天理國法人情所不容,為著維護武林正義,自不能不仗劍聲討,武成林一手血腥,惡跡遍及江湖,既然貴派長輩在此,自應將人擒回,予以應得處分,才是正理,陳某個人誤會,倒不必如此費神!」 說完,一臉莊嚴神色,仍仗劍守。 冷浮生詭笑一聲,表面上似乎漫不經意,但無形中卻露出一臉猙獰,只聞他慢吞吞的道:「貴派和昆侖,原是世仇,論理你和本門,原應同仇敵愾,今適得其反,祖師以少年人,處世經驗不豐,情感容易衝動,故不記前愆,並以陳兄資質過人,只要退出此場是非,舉凡陳兄所欲,無不面允,師姊麗質天成,與陳兄正是天賜其匹……」 惠元還未答話,瓊娘已從木屋中沖了出來,見面便是冷笑道:「你這種陰謀詭計,原欺不過三歲小孩,不但元弟和我們已是生死之交,難於被你說動,就是雲妹,也洞悉你的為人,硬的不行想施軟,威脅利誘,巧言令色,這一套,作用絕少,除非你改惡從善,否則我們便是強仇,此處不容許你鼓其如簧之舌,大肆扇動,請!」說罷,右手一伸,意指送客,冷俘生卻裝著若無其事,哈哈大笑道:「我們年青人的個性,都是輸理不輸嘴,适才所言,那是長輩的意思,還望陳兄多加考慮!」也不再候惠元答話,竟緩緩走開。 瓊娘望了惠元一眼,立即返身入室。 冷俘生離開木屋後,並未立即出穀,即走到左手溪邊,垂手忙立,大約由於口渴,掏水而飲,孑然一身,未免顧影自憐,黯然無趣,不久,竟飛身出穀去了。 受傷的人,漸獐袈到心煩口渴,恰好惠元入室,瓊娘等人,競和未雲英等躺在一塊,一見面,雲英即笑問适才經過。 惠元自然一一直陳。 琵琶女不由滿臉困惑,細告惠元道:「以冷浮生的為人,絕不會向任何人低首,更不會無原無故,對人發生好感,此次之來,不是查看我們受傷的情形,便是有其他作用,尚希密切留意!」 惠元笑道:「我們的處境,隨著時日而愈趨艱難,這一點,誰也知道清楚,我受麟哥救命之恩,與諸位姊姊有同生共死之誼,麟哥哥一日不返,不論敵人有多厲害,我絕對仗劍與人交旋,戰到最後一口氣,敵人未倒,我也不會罷手!……」 雲英趕忙把他止住道:「多講這些作甚?誰還懷疑你的為人不成?我心煩口渴,煩你為我找點清泉!」 惠元自是如奉綸旨,不一刻,就提了兩隻藤葫蘆,盛水入內,知道心上人頗有潔癖,立即取出一隻玉杯,倒了水,正待給玉女飲用。 驀聞一陣吱吱之聲,那陰山天蜈,非但震翅作響,而且電閃而入,疾向杯中便落,嗖嗖幾響,竟在杯中洗起澡來。 這一下,把惠元氣死,真恨不得把這小東西痛打一頓。 瓊娘玉英,不約而同的叫了一聲奇怪,忙驅開天蜈,著惠元把水倒掉,另換清泉,瓊娘端著便嗅,雲英忙止住道:「本門所煉的毒藥,不下數十種,有幾種劇烈的,只須聞著,立便傷人致死,而且死後連屍骨無存,這冷無人性的東西,想是在水中下毒,且取銀簪替一試,便見分曉!」 眼前金玉飾物都有,獨缺銀器。 雲英略事沉思,卻向惠元笑道:「東西在你身上,還不拿來!」 惠元猛然想起,她還有一隻蝴蝶玉夾,放在貼身衣袋之內,那是麟哥哥和她競技時從她頭上強取之物,夾扣卻是銀的,趕忙從袋中取出,交與玉女。 瓊娘目視玉女微笑。 玉女無限嬌羞,裝作不見,手拿玉夾扣針,往水中一插,銀針立即變得其黑如墨,閃發烏光,雲英不由恨道:「這正是本門的離魂劇毒,稍一沾唇,立即喪命,想不到他會拿這種毒藥,對付我們,山泉中滲上此物,如何可飲?水源一斷,我們真只有束手成擒了。」 有水不能飲,愈感口渴,三女不勝焦急。 惠元突然憶及一事,立覺滿臉堆歡,輕笑道:「諸位婉姊,不必惶急,飲水大約還無問題,只須就此一試!」 玉英不由一怔道:「你是否想用蝻蛇丹,化除毒質,但蛇丹入水,味帶苦澀,如作藥用,自無話說,日常飲用之物,如何可行?」 惠元倒提軒轅劍,笑道:「往日和麟哥哥比劍時,只見他劍柄上,放出一道十彩流光,也不知是何奇物,這次拿在手裡,仔細一看,原來劍柄上竟嵌著分水、避塵、夜光、吸毒、定風、祛火、照海、驚凶、火齊、藍電等十色寶珠,既有吸毒珠在內,只須將劍柄往水內浸上一會,毒便除淨,不信,毋妨一試!」 立把劍柄往葫蘆之內一捅,耳靠葫蘆細聽,果然裡面嘶嘶作響,半晌取出,探以銀針,其色不變,三女不由歡呼一聲,盡情取水解渴。 瓊娘突然想及一計,遂對惠元道:「今晚必有敵人偷襲,我們得小心提防。」 惠元問計。 瓊娘笑道:「只須如此如此,管教匪徒們自有傷亡!」 正是:巢中排巧計,絕穀創凶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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