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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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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大膽淫浪作風(宋朝最禮教,女人如此,確是大膽),把個俏哪吒弄得臉同紅布,男人喜愛美嬌娃,女人更好小白臉,俏哪吒本來生得俊,這一臉紅,愈顯得俊不可言,把那雲姬,只看得骨軟如綿。 惠元哼了一聲,怒叱道:「你再這樣的無恥,我管教你立死掌下?」 雲姬把秀眉一蹙,藐水雙眸中情焰似火,似嗔非嗔,似笑非笑地說道:「喲!小弟弟,幹嘛這麼凶?姊姊自願讓你稱心如意,你卻偏有這麼多的做作,別人想要,還要不到呢?」 說完,手指往他臉上輕輕刮去。 惠元怒叱一聲,左手撈她脈腕,右掌卻往她前胸打去,掌勢奇重,又快又猛。 不想這女人一點也不趨避,反輕笑道:「你想打我麼,那你就打好了!」邊說,還邊將酥胸往前微傾,這一來,真弄得陳惠元無法出手,右掌已觸著人家的玉峰,只覺軟得如同海綿,左手已扣著人家一條白臂,只覺滑如羊脂,異性一身,全具妙趣,陳惠元不自然地撤招不及,趕忙橫身閃開,弄得異常尷尬。 麟兒縮身梁間,一動也不動,緊睜著一雙星目,打量寨中房屋上敵我雙方交手情景,見到惠元那副窘相,幾乎笑出聲來,暗道:「元弟弟天真淘氣,什麼人也不懼,想不到,俏哪吒卻撞上了玉面狐,這場風流罪過真不小也!」 陳惠元被她纏得無法可想,只好來個腳底揩油,正待縱身往上直竄,不圖那淫媚女郎猛可裡將她手中羅帕,朝著俏哪吒鼻埠際一揚,但聞一股異香撲鼻,刹那間全身真力渙散,頭昏腦脹,站立不牢,身子正朝屋面倒去,雲姬疾伸手一把將他抱住,正待飛身將他抱入樓臺。 武成林滿臉不快之色,將身攔在雲姬的前頭,冷幽幽地說道:「這小子一身武功已臻絕預,你那銷魂巾雖然將他制住,但他因為不知你的底蘊,故而著了你的道兒,如果藥力消失,被他逃脫,很少有人是他對手,你找的原是個把年輕精壯的人物,本寨對你口味的人原不在少,此人無論怎樣,煩雲妹把他交給我!」 雲姬立將臉容一整道:「我們彼此原有約在先,雙方的行動,互不得加以干涉,我妹妹三人都讓你占盡了便宜,你到一雲夢澤,更是讓你恣意享受,難道你一旦作了主人,就板著臉孔和我耍威風麼?」 這女人,不要瞧她那副嬌媚姿容,發起橫來,雌威還真不小!不管武成林多麼陰險,一見她冒火,弄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忙陪笑道:「雲妹快莫生氣,你既然喜歡他就把他抱去好了,愚兄講錯,千萬海涵!」 雲姬臉色稍霽,媚笑道:「閑言講過就算,誰去記它,二妹三妹今晚有的是空閒,她們正等著哪!」說完,一陣微風颯然,轉瞬間即抱著入回房去了。 武成林吩咐頭目,漏夜之內即須把房屋搶修完成,並通知各明樁暗卡,如有人進入山中,不聽喝止者,立即格殺無論,各卡子如不能盡職負責,一經查獲,即重責不饒,神女峰已面臨強敵,如不加強戒備,勢將遭失重大挫敗云云,囑咐完畢,始與楊瀾等人,找二姬三姬幹那風流勾當去也。 惠元被人擒獲,麟兒至感震驚,本待出手救助,但他卻有一個奇異念頭擺在心裡,暗道:「這兒雖是龍潭虎穴,但要救出元弟,還不至有何困難。我且先不救他,看看是否尚有別人出手搭救,就可瞭解一切了。」 樓頭上已飛落兩條黑影,洞庭幫主和那蛇蠍書生並行而入,由武成林笑向樓上的霧花二姬道:「令姊已捉縛敵人,以其生得美秀,早抱赴房中享樂去了,二妹三妹今晚頗覺寂寥,愚兄內房備有夜宴,如肯移玉,則醇酒美人,相得益彰,兩妹善作天魔舞,丫環侍婢,頗解音律,往日都由二弟三弟領略賢妹溫柔,今晚愚兄和楊幫主倒要一親芳澤了。」說完,陰森森地笑了幾笑,那楊瀾也跟著乾笑了幾聲,為狀至醜。 麟兒在梁上看個清楚,見那楊潤年紀總有七十有餘,見著女人,居然還作出如許醜態,不由得心中作惡,暗道:「男女大欲,王者不禁,然總得發乎情,合乎體,象他們這樣老少不分,女的可以面首三千,男的可以見色就獵,簡直是一堆禽獸,哪能算是黃帝子孫?」忽又想到惠元遭擒,不知受什麼風流罪過?何不趕往一看,以默察元弟人品如何?他把身子縮得不過兩尺有餘,飄然飛落樓下,掠過一道回廊,攢入樓後梅竹林中,疏梅綠竹,掩映成趣,一陣銀鈴笑語來自左前方向,循聲而往,原來竹林深處,卻有極精緻的房屋一所。 麟兒知道惠元已被那淫婦抱入此屋,遂飛身上房,人如一縷輕煙,奇快無比,身在屋頂,略一察看,就知雲姬宿處即在後間,足鉤簷沿,伏身而下,一式倒卷珠簾,用眼打量後室。 朝外的一個窗戶,窗門已啟,但猶輕垂著絳紗窗簾,隔簾內視,室內情景,歷歷如繪。 房間一切陳列,可以說富比王侯,往裡靠壁,擺著一張紅漆梨木床,蘇錦綠綢被、淡紅毯、鴛鴦繡枕,看得使人眼花繚亂,陳惠元鞋襪之去,寶劍革囊,都懸掛壁間,人尚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右端,陳列著一具梳粧檯,珊瑚鏡,碧玉盒,被屋當中懸掛的銀燈一照映,但覺光華閃爍,滿室生輝! 梳粧檯前正坐著那位雲夢少女,她一身宮裝業已脫去,僅披著一幅碧羅紗衣,肌膚微露,春趣盎然,頭上風鬢業已打開,長髮都披在肩上,身後立著一位十六七歲的小丫環,也生得異常妖冶,正用玉梳輕輕地替她整理滿頭秀髮。 那丫環小嘴很甜,邊嘖嘖讚美道:「小姐,你真美,婢子如有你一半俏麗,我也不用當丫壞了。床上那位小相公真不知幾生修來的豔福,只要挨著小姐的玉體,怕不全身酥麻,飄飄地欲仙欲死呢!」口中說著,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雲姬笑駡道:「鬼丫頭,還不趕快梳頭,胡嚼什麼蛆呢!如果熬不住,我也會讓你有片刻春宵!」 俏丫頭嘟著嘴道:「這膩人的把戲,我興趣不高。」 雲姬嬌笑道:「這位小相公,一身皮肉又白又嫩,俊麗處與我們女人還要高明,那趣味,妙不可言,你還嫌這把戲膩人?我卻捨不得這塊心頭嫩肉。而今頭已梳好,你趕快將備好的菜肴拿來,那色同琥珀的百花秘釀,原是大寨主自飲之物,功能提神補腎,可多備一點,事情辦好了,自有你的樂子,知道沒有?」 俏丫環漫應了一聲「懂得」,於是蓮步姍姍地從左邊那八角門一閃而出,當然是準備酒菜去了。 雲姬梳妥了雲環霧鬢,俏生生立起嬌軀,拿起珊瑚鏡,就著明鏡台,頭前腦後照了又照,但覺秀髮雲鬢,把那張英蓉俊臉襯托得又嬌又嫩,來一個檀口吻腮,溫玉抱滿懷,個中奇趣,確是不可言喻。 她放下明鏡,輕舒了一口氣,風姿綽約,扭轉嬌軀,正面身形只看得麟兒趕忙把星眸緊閉! 原來她身上披的那幅輕紗,肌膚卻隱約可見,玉乳雙峰半露,隨嬌喘起伏頻仍,動人情處,卻跟著那姍姍蓮步,微露出幾分端倪,這種半裸美人的嬌姿最是撩人心意。 麟兒不由心中著急道:「元弟年紀雖小,卻是已解風情,這種活生生的巴刀陣(接巴刀二字,合而為色)叫他如何熬受得了?真個與這種淫娃交合,喪失真元事小,影響他一生名譽事大,到緊要關頭,只好硬行搶救了。」 那女人俏生生地坐在床邊,隨手從床頭取出一隻小瓷瓶,拔開瓶塞,用指甲挑了一點白色藥未在惠元鼻間一彈,十指尖尖地在他身上一陣撫摩,那剪水雙眸迸出一股令人心醉的欲焰,從頭至腳似乎愈看愈愛不釋手,眼中光芒愈盛,臉上紅暈也愈顯,直似雪獅子撞上了火球,馬上欲溶化成水。 俏丫環給端著一隻八角梨花木盤,盤內卻是四碟精美酒菜,擺好後,又翩若驚鴻地一躍而去,幾個來轉,熱冷雜陳,脂酒給備,但聞她一聲嬌笑道:「酒菜備妥,就請小姐弄醒相公,先來個林兒廝並,再作那倒鳳顛鸞!時已四鼓,夜色已闌,再遲只有留待白天火拚了。」 雲姬喜孜孜地就著惠元雙唇,來一個口兒相並,吮了一陣,惠元手足漸動,慢慢地如夢初醒。那女人歡呼一聲道:「笑弟弟,從速醒來,我已久候多時了!」 惠元把頭急劇地搖了幾搖,又用手把眼睛擦了幾擦,寄身這種紅粉繡閣,美人香巢裡,這是從來沒有的事,他自己幾乎不信自己的眼光。雲姬的銷魂巾,放上了一種劇烈的迷藥,只要給人聞到,不但可以把人昏倒,而且可以使人喪失本性,惠元藥力初解,神志尚屬不清,哪能一下子就可明白過來。 雲姬嗲聲媚氣地輕語道:「你快起來!屋子裡很暖,衣服不穿也無啥關係,看!姊姊為你特備了一桌很精美的酒筵,不要讓盤子冷了,飲用一點百花釀,就可醒腦補神,然後姊姊陪你,同效那鴛鴦共枕,鸞鳳和鳴……」 惠元神智逐漸清醒,面對如花似玉的美人,視同未見,卻將兩手暗運真力,不料這淫娃早已提防,雖用藥把他弄醒,卻把他一身真氣暫時散出,如不剖心示愛,她哪會讓他功力復原?惠元一見情形不佳,對方人已半裸,早羞得無地自容,忙喝道:「我陳惠元自怨舉藝不精,著了你這不知羞恥女人的道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強迫我幹這種傷風敗德的醜事,我就是功力全失,也決不願任憑你這樣擺佈。」 那雲姬一聲媚笑道:「姊姊這一身,哪一處使你不滿意?你說!你說!」邊說邊將身子靠近惠元,而且把那身上披的石榴紗一展,兩隻玉峰幾乎要接近惠元的口際,那女人身上獨有的香味,一陣陣地鑽進陳惠元的鼻中。 陳惠元垂著首,低眉合目,默不作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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