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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果然紅衣女隨著王天燕步入後面石室中,室中有各式天魔女圖像,酥胸玉股,一覽無遺,王天燕卻持著各種圖像,一一講解,只聽得那女子如醉如癡,喘息可聞,緊跟著又令那女的仰臥榻上,隨即著手按摩,這種按摩手法,卻是素女術中的特別門道,女的春心大動,竟自解羅襦,玉體橫陳,靜待乃師人教,王天燕揚手一掌,桌上燈火隨即而滅,師徒二人同心操練那素女術去了。

  淫男蕩女,傷風敗俗,師道蕩然,麟兒本擬著手懲處,但以師姊傷勢奇重,洞中隱藏三位高手,一出手就難免一場惡鬥,故力加忍耐,轉身逕奔七煞手練功房,為著隱蔽身形,乃揚手將洞中燈光撲滅,隨快如飛矢,撲入房中。

  練功房中陳設得異常潔淨考究,一張檀木雲床,兩排坐椅靠壁,壁上滿接著各種字畫,雲床旁邊掛著一把古劍,一柄摺扇,一副革囊,雲床上,疊坐著一個美麗女子,論年紀也不過甘歲左右,她穿著一身褻衣,披著一件大擎,正在那裡運功行氣,麟兒進了房,帶來一陣風聲,這女子雙目一睜,一見進來的是一個俊美少年,正待喝間,麟兒想用點穴法傷她,但他心地善良,再說男子漢大丈夫,無緣無故傷一婦人女子,也失俠義道身份,故而一笑道:「你無須驚叫,我來此並無其他惡意,只緣師姊受傷,須吸鐵石一塊,七煞手暗器名家,具備此物,請借一用如何?」

  女子微笑道:「看你人美如玉,說話也很老成,我就送你一塊吸鐵石吧!」隨手將壁上革囊取下,探手入囊,拿出各式吸鐵石,又問麟兒,他師姊傷在何處,麟兒紅著臉,嚅嚅著說不出口。

  女子嫣然一笑道:「難道是傷了見不得人的地方?」麟兒只好點點頭。

  女子笑了一笑,揀著一塊圓頭柱形的吸鐵石交與麟兒,麟兒紅著臉,要求女的再賜一塊。

  女子嬌嗔道:「要多了有什麼用?」

  麟兒只好告訴她另有重傷兩處,並把自己胸部指了一指,那女的自然也就明白了,於是又揀了一塊方形的給他,並間麟兒,他師姊如何受傷,現在何處?美男子摘要地敘述了一遍。

  女子驚道:「漕宇廟離此處五百多裡,你如何能在一天時間內趕到此處?」

  麟兒笑道:「我頗擅禦氣飛行之術,一天一晚,約可趕五千餘裡。」

  女子又問及麟兒師門,美男子也只好據實相告,說完話,即拱手告別,那女子脈脈含情地看了麟兒一眼,披著衣,下了床,送到門口,輕向麟兒道:「賤妾秦蓮貞,幼投身本門,雖一時失身,但也無法後悔,身旁尚有解毒藥一瓶,特舉以相贈,本門高手如雲,應立即出洞,四師叔身懷青靈古鏡,善遁形之術,最是難纏,離開此處愈快愈佳,你能禦氣飛行,功力已臻絕頂,他日妄如行道江湖,若有危難,尚祈念今夕一面之緣,稍予援手,則感激不盡矣,言盡於此,從速去吧!」說完目蘊淚光,依依惜別。

  麟兒抱赤子之心,至情至性,對秦蓮貞這種女子也認為極有可取之處,與其依依惜別,私心也不禁惶惶,忙舉手為禮道:「嘉麟身受大惠,私哀至感,他日有緣,必有以報。」說完,身形微動,快如電閃,人已從原路飛出洞外。洞頂系一石岩,形勢雄偉,矗立巴山腹部,白雲如絮,映月生輝,小立岩端,恍如身在仙境。

  美男子正在欣賞無邊美景,忽然身側有人笑道:「無端來此禁地,只怕你來時容易去時難了。」

  美男子目光如神,可穿雲透霧,但來人已至身側,而自己卻茫然不知,雖神目四射,四周卻杳無人影,也不覺心頭一震,碰巧太古神珍又都留在瓊姊身上,遁形異術無法破除,看來只有用護身神功與人一擠了。

  主意想定,口頭也不示弱,於是冷冷地發話道:「大巴山既非虎穴,更非龍潭,所謂禁地,那不過是夜郎自大者一種幻想而已,青靈古鏡可以遁形,盡人皆知,如認為依此即可技壓江湖,則無異於管中窺豹。」

  忽聞另一老者哈哈一笑道:「數十年來,尚無人敢在我大巴山上大放厥詞,今晚竟有高人來此,且容貧道一會。」聲從洞中發出,字字入耳,一條黑影。從後洞中部出口處,電射而至,落地無聲。

  來人卻是一個道裝老者,論年齡,約在八十以上,但精神臒鑠,目蘊神光,戴著青色道冠,一襲青色道袍,背負長劍,手挽拂塵,雖然也帶著幾分飄然欲仙之概,但總覺得陰氣襲人,不問而知是巴山掌教一涵老道了。

  麟兒身形不動,沉著異常,對來人一聲冷笑道:「道長如有高招,儘管賜教便了!」

  忽然一股勁風向麟兒背後襲來,伏魔神功早已發動,那勁風硬生生地被反彈回去,只聞有人嗯了一聲,而麟兒卻仍靜立當場,若無其事。

  此時從麟兒出口處又沖出三條黑影,頭一條系一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手裡拿著一把摺扇,肩上負著一隻革囊,背後卻站著二位年輕女子,一位是含情贈物的秦蓮貞,另一位則是初次與乃師同習素女術尚未探知姓名的美女。二女頭髮蓬鬆,臉帶倦容,想來素女神功,練之不易,為時太久,頗費精神,秦蓮貞脈脈含情地望了麟兒一眼,翠黛微顰,隱含幽怨,教玉郎煞費猜疑!

  原來七煞手自麟兒走後不久,即事畢返房,隱聞外間有詰問之聲,秦蓮貞心中有數,恐七煞手聞聲外出,聯合對付麟兒,最好的方法只好拿練習素女術來纏住乃師,兩人聚精會神地演練了一陣,似乎聽到掌門人也出手了,秦蓮貞芳心大亂,神功練來早已味同嚼蠟,只好草草終場,與師父一同穿好衣服,帶著隨身武器,師妹邊藍芬也整裝而出,出了洞,果貝麟兒未走,還若無其事地靜立岩頂,不禁芳心大亂,暗中抱怨麟兒辜負了她一片好心,這些事我們美少年哪能知道?

  七煞手摺扇輕搖,慢步而出,冷冷地問道:「你是何人門下,敢闖大巴山頭?」

  麟兒見了他,即有說不出的一種厭惡,滿臉不屑神情含怒答道:「我門派出身,憑你這種衣冠禽獸,還不配問。」

  七煞手赫然震怒,摺扇一揮,已打出一陣勁風,秦蓮貞芳容變色,麟兒看了她一眼,也未說什麼,依然迎風而立,不避不閃,那內家勁風,還未到麟兒身旁,忽然受了什麼東西一擋,原封奉還,力道加倍,將七煞手震退了數步,只震得心頭發熱,氣血翻騰。

  七煞手心猶不甘,運氣凝神,功行兩掌,打出五十餘年獨步江湖的七煞掌力,只見兩股黑風滾滾而出,有如山崩海嘯,鬼哭神號,直向麟兒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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