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墨餘生 > 瓊海騰蛟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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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兄弟相逢奇術驚奇士 師徒巧遇新技顯新猷 明因師太聽了雪庵和尚說起淩霄劍客所謂的幫手中,有雪山老魅勞斯民倒不覺得害怕,可是對於赤身魔女樂可夫就慘然色變,一改輕視的態度。羅鳳英,王述先,蟬兒等首徒看在眼裡,也知道事態的嚴重。 蟬兒忍不住問道:「赤身魔女是怎樣的人物,師父為什麼要怕她?」 「我倒不是十分怕她,可是其中還有一段師門的仇恨,我還沒有力量去報復,而且赤身羅刹教下,無一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偏是他們會假裝成為好人,人數又眾多,使你防不勝防,殺不勝殺,只要你一惹上他們,立刻就如影隨手,趕也趕不掉,非要把你弄得支離破碎不可,所以羅刹教所作所為雖是萬死莫贖,而正人君子奇門俠士對他們都有些兒顧忌;各自名哲保身,反而姑息養奸,增長了羅刹教的兇焰。五十年前你師叔哲真子就因為看不慣羅刹教徒的驕橫,著手誅戮,本來以一對一,他們絕不是你師叔的對手,可是蟻多困死象,他們多人圍攻就不相同了,尤其是那些教徒個個都像中了魔術一樣,竟不顧死活猛衝上來,你師叔殺得心驚手軟,只得長歎一聲跳出是非圈外。後來事過了二十年,你師叔以為安然無慮了,那知羅刹教的赤身魔女先派一批教徒,偽裝學藝,要拜你師叔為師;你師叔也見她們個個姿質不錯,都是可以造就之材,不防有詐,就收了下來。過不了幾天,她們卻暗下毒素,迷惑你師叔的本性,毀去道基;然後帶往萬洋山,吸盡膏髓而死。為師邀請同門,聯合中原的劍客多人,直搗她的老巢,雖然把赤身魔女趕出萬洋山,殺戮了她不少的弟子,但是重要的賊黨都被兔脫,十多年前聽說她逃到岡底斯山又蠱惑回藏各族,而且潛修絕藝,如果真被淩霄劍客勾引來到海南,那末這塊世外桃源也就永無寧日,那得不耽心?」明因師太說完仍然恨恨不已。 雪庵和尚笑道:「這有什麼好恨?那赤身魔女只有在她的勢力範圍裡,才能夠稱王作霸,真不來海南也就算了,讓她多活幾年再聯合去剿她,如果她要答應淩霄老怪做幫兇,難道還帶那些徒子徒孫來不成?到那時候她人單勢孤,我們倒可以先毀了她,再去拯救那些被迷惑的徒眾哩!」他永遠抱著樂觀看法。 明因師太仍然愁眉不展道:「你說的雖然有點道理,但是我們現在也是人單勢孤,人手不足,淩霄老怪既然分派三人去找幫手,可知他最少要找三人以上,連他自己也有四人,我們只得兩人和這幾個徒兒,總感實力對比上,有點不大夠哩!」 「現在距離約會的時間,還有整整兩年,難道我們在兩年之內還找不出幾個高手來?」 「貧衲隱居多年,對於故交的消息都有點茫然,能到什麼地方去找?」明因師太先擔憂地嘆息,接著又婉惜地補上一句:「如果我那大徒兒回來,還可以問她在外面走動時,可曾遇上那些前輩,但是現在連蹤影不見,也沒地方問去!」 「你這老尼姑真會說洩氣的話,找幾個人也有那末多的困難,我負責替你找幾個成不成?」 明因師太忙合十稱謝道:「大師肯跋涉幫忙,還有什麼好說,但大師準備找那些人,能否說出來商量一下呢?」明因師太似乎仍不放心地問。 雪庵和尚笑駡道:「我就知道是上你老尼姑的當了,原來裝得滿面愁容,待我替你跑腿,不過,我已經把話說滿了,不會不算數,你放十二條心吧!」接著說出要找塞馬先生,若耶溪漁者,玉山樵者,梁中節,郭良,史仲彬一大堆名字來。 明因師太驚異道:「玉山樵者難道還在世上?」 「你這人真怪,玉山樵者如果不在世上,難道我找個死人來捧你的場不成?」 明因師太聽了,不禁啞然失笑道:「倒是貧衲失言了,因為玉山樵者可能已經是一百五十歲開外的前輩,一時倒想不到他還在世上哩!」 「不只是他,聽說雲門僧也還在世上哩,而且梁良玉也隱居在海南,不過找不到他罷了。」 明因師太更加詫異,忽然重重一拍道:「我怎麼一時記不起這個人?」 「你說誰,雲門僧?梁良玉?」 「都不是,如果能請到這個人幫忙,就是一百個赤身魔女,也不足畏懼了。」明因師太故意賣關子。 「誰?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雪庵和尚,果然很著急地問著。 明因師太看雪庵和尚著急的樣子,反而好笑道:「這回輪到你著急了!」然後輕輕說出紫虛上人來。 雪庵和尚也莊容道:「果然是一位好幫手,只要他肯出手來管,還怕什麼赤身魔女,就是魔王到來也討不了好回去,可是這位老人家輩份太高,恐怕就不樂意和這些小妖小魔爭長短哩……」 陡然,一個孩子的聲言嬉嬉笑道:「那末等我小輩來管吧!」各人都不約而同,向身後一望,可是渺無人影,只有那絲絲的涼風吹動各人的衣矜作響,彼此都是愕然。 雪庵和尚奇道:「明明聽到有人在我身旁說話,怎麼找不到人,貧僧今年流年不利,真是時衰被鬼弄……」話沒有說完,又聽到「噗哧」笑聲。 蟬兒一聲嬌叱:「我看你搞鬼!」人隨聲去,跳在一株樹頂上,仍然四處尋找。 這時,王述先忽然喊道:「兄弟,不要胡鬧!」雪庵和尚聽了,怔怔地望著他,那知王述先聲音一停,就聽到空中喊道「來了!」。在各人聽到「來了」的時候,已看到面前站著一位書生打扮的少年,拉著述先親熱地喊聲「哥哥!」 王述先連忙拖著這位少年到師父和雪庵和尚的面前道:「這就是徒兒的明弟!」王述明也忙向明因師太和雪庵和尚作揖行禮。 師太呵呵大笑道:「小友不必多禮了,坐下來大家好談。」 述明道:「晚輩怎敢!」 雪庵和尚看了述明一眼,皺一皺眉道:「貧僧今夜的時運真個不濟,剛才遇上一個無緣無故矮去半截;現在又來一個長了疔瘡……」說得各人望著述明兄弟大笑,述明只好訕訕地坐了下來。 這時,明因師太才對雪庵和尚說出述明兄弟的師承和身世,雪庵和尚拉著述明兄弟的小手,仔細端詳一會才歎道:「小友!你知道麼?你祖父在往日和我也是一殿之臣,不過他是忠於為國,落得忠臣的美譽;我是忠於君,只好流浪這一輩子了」述明見他說和祖父是一殿之臣,連忙喊一聲「叔祖……」跪了下去,本來還要說些什麼,可是喉嚨裡一哽咽,竟無法說下去,雪庵和尚看到述先也跪在述明的旁邊,流淚滿面,也是黯然神傷,忙拉他倆兄弟起來道:「你倆兄弟也不必傷心,你們的父親于冕據說並沒有被害……」 王述明聽說他父親仍在世上,不禁喜躍,忙問道:「叔祖知道我父親在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也許你到黔中去找,可能遇得到……」雪庵和尚說到這裡,突然又改口風道:「以後不准再喊什麼叔祖,伯祖的,我們出家人不愛理這一套,還是喊和尚動聽些!」 王述明笑道:「晚輩怎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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