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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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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淫妒兩相依雙姬出走 苦甘同一體三女偕來 于志敏看彭週四人僅忸怩、尷尬那付形相,肚皮裡面好笑,但他見四女毫無羞澀之容,又暗定下次一步算策。 喬大見四女瞧了多時,仍然沉吟不決,又催促她幾句,才由俄露亞點了彭新民,斯露亞點了周明軒,米西亞點了魚孝,粟亞點了於志敏。 于志敏吩咐喬大將四女分別引到夫婿身旁,走出冰屋前面,一對一站著,自己則跳上冰屋,煞有介事地訓飾她們要尊天敬夫,不可生三心二意,自取惡果。滔滔地說了一大套道理,還要喬大充任舌人,轉譯過去。 天王莊諸女眼見於志敏凜著善才童子,說出一套敬夫道理,想笑又不能笑,個個臉肉發顫,最苦的該算喬大,她自己老大願將一塊精肉與人共用,偏又得替人傳活,待傳畢那番道理,氣得兩眼發紅,立即進屋。 這舉世無雙,曠古無儔荒唐婚禮,在喬大氣憤中,三婦的嘻笑中,四男尷尬中,四女喜悅中,和於志敏刁鑽中結束。 於志敏結束了這場得意趣劇,立即吩咐宰熊,烤肉,霎時向香四溢,喬大雖然心裡氣苦,也得湊趣陪同諸女分膳而食。 這一餐別風致的婚宴,雖無酒無飯,但因熊掌、熊肉俱是香脆肥美,吃得從肚飽嘴肥,喜笑聲喧。 因有四小俠新婚,于志敏只得在屋前後左右各建一間較小的冰屋,當作他們的新房。自己仍與天王莊來的四位新嫂,住在原來的冰屋裡面。 各人一覺醒來,于志敏管先將他哥哥拉往遠方,詢問新嫂粟亞是否完壁。于志強被他問得臉紅,詫道:「你問這個作甚麼?」 「當然十分要緊!要是則還好,若不是,我這事做得糟,定要重新設策!」 于志強雖見乃弟一臉正經,知他走有深意,但這種不可告人的旖旎風光,做哥哥的怎能說得出口? 于志敏見乃兄不肯說出,急得只是躲腳道:「你是不說,死了我可不管!」 于志強被迫得只好微微點頭。 「還好!」於志敏歎了一口氣,立即去找魚孝。頃刻間,他盡問三人,不料所答的總是一個「不」字,不禁愁眉緊鎖,趕緊回問于志強道:「你方才說是,到底是真?是假?」俄露亞聞言點頭道:「也許可以瞞得過……」隨即對彭新民道:「若瞞她不了,你也休想活命!」 彭新民除在枕席間恣意迷她之外,趁機也學到不少,她口氣竟是與已偕亡,也就笑說一聲:「當然!」 俄露亞面呈喜色,忽向於志敏問道:「要是冰神問你長得什麼樣子。是什麼地方人,教我們怎樣回答?」 於志敏被問得一怔,心想自己這付形相一說出來,玄冰老魁定能猜出是誰而有所戒備。沉吟了好一陣子,才道:「你們就說是個小童身材,面目被熊皮遮住,看不清;說一口漂亮的愛斯基摩話的便是。 俄露亞又問了不少有關的事,於志敏—一給她滿意的答覆,這才收拾起程。 玄冰三婦和彭、周、魚等一走,於志敏立即取出他隨身攜帶的改顏用具,對諸婦笑道:「來,來我替你們勾勾臉譜,保管任何人也認不出。」 喬大因於志敏強迫她丈夫多討了一名「妖精」,又遣她丈夫和「妖精」往玄冰穀,此後望星思人,對光思景,不知何時才獲得舊夢重圓,一腔妒火,正在焚心,聞言冷「哼」聲道:「我就不信你那鬼把戲,若真能夠使人辨認不出,為何不早些施用出來,好待大夥兒一齊進穀?」 于志敏何等聰明,那有聽不出她言外之音?笑笑道:「相貌好變,聲音難變,要教你們學改變口腔,只怕學了半年,也會被熟人聽了出來,彭大嫂若不相信我能改變別人形貌,我就先把粟亞嫂嫂變成彭大哥給你瞧!」 喬大聽他前一段話,還覺有理,對後一段卻將信將疑。只見於志敏取出七粒小丹藥,分別放在七個姆指大小的玉碟裡,各用一點鴛水將丹藥化開,登時現出紅、黃、黑,白,綠。 藍、灰七色。他用一枝眉筆蘸上顏色,在粟亞臉上勾勾畫畫,頃刻間,果然畫得與彭新民一模一樣,若非親眼看他勾畫,敢情會誤把佳人當別人,不由得贊一聲:「畫是畫得像,可惜出汗,洗面,顏色就會脫了!」 於志敏笑道:「待我再施上固形藥,你試管用雪水擦擦 看!「說罷,起身出門,挖了兩個冰碗進來,冰裡盛著固形藥水和洗胸藥水,用熊皮蘸濕固形藥水向粟亞臉上擦洗一陣,即向喬大招手。 喬大心裡不服,取了一個小鐵鍋盛滿了水,就火上烤熟,然後親替粟亞洗臉。那知越洗,顏色越鮮豔,越像她自己的丈夫。驀地她想到粟亞原是于志強的待妾,戴著她丈夫的形貌去陪男人睡覺,那成了什麼話?不由得跌腳嚷道:「你,…。你快把她改別種面目!」 於志敏「噗嗤」一聲應道:「我不過是你相信罷,你就是不說,我也要將她改變回來!」先將一面小晶鏡交給粟亞自照,粟亞看得自己形貌變得和別人一樣,也是又驚又羞。 於志敏取回晶鏡,另用洗臉藥水向她臉上一擦,登時顏色盡去,恢復本來面目。 于志強突然興起一種奇想,笑道:「敏弟!那幾位弟媳的容貌可是由這種顏色來畫的?」 於志敏不禁大笑道:「可也差不多,古人說,畫裡真,想多美就有多美。我先替你畫個絕美絕豔的嫂子罷!」 提起畫筆,又向粟亞臉上勾畫。 各人再看那粟亞,果然眉似春山含留,面細桃芯迎人,若非畫家工筆,那得有此絕色? 天王莊四女人人顯得有點羡慕,恨不得各盡獻出私蓄,請於志敏替她畫得更嬌,更美。 于志敏目光一瞥諸女神情,不禁微微一笑道:「國色天香,並非李福,要知女人越嬌豔,就越使男人動心,引得多人撩撥,定難遵行婦道。玉環、飛燕、褒擬、妹喜、西施、貂蟬,這些既往的美豔絕世婦人,那一個能夠循規蹈距,不淫不蕩? 我看還是畫得馬虎一點罷。」 諸女被他說得面紅耳熱,卻又毛骨悚然,眼看他把粟亞的臉色擦去。 于志敏連續替諸女畫像,連贊于志強也被勾成一個樸實而憨德可掬的土裝少年,彼此相識,各不相識,不禁交聲哄笑。 喬大見於志敏畫畢請人,即將收起繪具詫道:「你為甚不自己也畫畫?」 於志敏道:「我來到冰原,這付形貌已被多人見過,並知道它叫做獵熊童子,若改換一付,又有誰信?」 喬大撅著嘴道:「我想看你看付嘴臉是怎樣畫成的?」 於志敏嘻嘻笑道:「待彭兄回來,我替他畫一付就是!」 「貧嘴!」喬大佯喚了一聲道:「誰要你畫?」 于志強見乃弟說起彭新民,急出外張望,已不見他六人的蹤跡,問道:「他們已經不見,我們什麼時候走!」 於志敏道:「每隔兩宿,走一批人!」 「到底要分作幾批?」 「兩批!你帶各位嫂子先走,我斷後!」 兩宿易過,于志強依照乃弟的定計,帶了刁孔扁、粟亞。 竺孔圓、喬大、嵇孔小,一朽六人,直奔玄冰穀。 于志敏雖說待于志強一行走兩宿之後,自己才走,其實他是為了擺脫天王莊二女的糾纏;尤其他已看出喬大居心不正,不可一日無夫,若被她糾纏起來,這個情孽就難得解脫,才故 意支使她們跟隨于志強先走,因于志強妻妾在側,縱令喬大欲火焚心,也只好望梅止渴。 所以,于志強六人一走,他也立即起程,遙遙地跟在他們後面,或行或止,暗裡保護他們安全。 頭兩宿恍眼過去,並未發生岔事,第三宿將臨,于志敏即見兩條身影由前隊逸出,向後疾奔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但另一人是誰?」 他為了不讓喬大纏著,又想知道跟她退回那人是誰,冰地上多得是雪丘,相信她兩人方向,走往側方,藏身在雪丘背後。 時曆炊許,兩婦說話的聲音已清晰可聞。只聽嵇孔小的口音值:「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弟弟是恁般風趣,哥哥是那樣木呐,委實令人費解!」 喬大接口道:「所以我只好邀你來,找他弟弟同行,大夥兒也有個說說笑笑、不然真會悶死人!」 於志敏暗自好笑道:「你簡直是戴著鬼臉殼講話,那鬼心思只怕一個也瞞不了!」 果然嵇孔小「噗嗤」一笑道:「咱們姐妹情深,喬姐不必瞞我,看來你不僅是想和那人說笑罷?」 相隔頗遠,天色昏黃,不知喬大會不會紅臉,只聽她在嵇孔小說完後,緘默片刻,才道:「在師門的時候,咱們一大一小最說得來,確是不必瞞你。你可知道娥露亞那賤婦到來之後,我那個便有點變了?」 「我看彭大哥對你還不是和往時一樣?」 「往時一樣?」喬大又道:「在情分上確是和往時一樣,枕褥上和往時大不相同,往時他魯莽得像一頭瘋牛,自從那時起,是平白不知由那裡學來不少新的花樣,真教人欲死欲仙!」 於志敏暗叫一聲:「糟!彭新民怎把這奇技對嬌妻施展?」 那知糟糕的尚不止此,喬大接著又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道理?」 稽孔小在沉吟片刻,才道:「我那個原來也極斯文,一下子變成瘋狗一般,咬得人身發黑,我也不知是甚麼道理?」 喬大接著道:「告訴你罷!當時間我那個,他也不肯講,問得急了,你猜他怎麼說?」 「你們在床上的事,我怎會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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