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慕容美 > 俠骨醉芙蓉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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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雀斑漢子薄唇向下一撇,揮手將牛雜湯一掃,湯碗砸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湯水四濺。 他霍地起身,一把抓住劉大爹前襟,獰笑著道:「老傢伙,你可知道大爺們是什麼來頭?」 劉大爹嚇得面色蒼白,渾身發抖,搖頭道:「老漢——不知道。」 雀斑漢子一手扔抓著劉大爹的衣襟,一手指著劉大爹額頭道:「老不死的,你好好聽清楚了。 「這位大爺是水蛇幫襄陽舵的二總管賴索多。我呢!就是二總管的二爺毛七。老不死的,你現在該明白咱們上門的意思了吧?」 劉大爹囁嚅道:「不知……道……」 「好個不知道——」毛七指頭用力一點劉大爹鼻尖,嘿嘿乾笑道:「告訴你,咱們是來收取保安費的。」 這時馬路已忍無可忍。撇下劉大媽,一擄衣袖上前,冷冷道:「兩位不要為難我爹,有什麼話跟我說。」 毛七嗤之以鼻,哼聲道:「你,你是什麼東西?」 馬路道:「我是劉大爹的義子。」 那雀斑漢子推開劉大爹,大剌剌的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朝黑臉漢子賴索多道:「二總管,你只管用菜,這個混帳傢伙交始屬下教訓教訓。」 賴索多挾起一段羊腸子,嗯了一聲,淡淡地道:「記住,保安費六百文,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好!」 雀斑毛七精神大振,離座而起,仰起面孔,對高他一個頭的馬路上下打量了一眼,才道:「混帳傢伙,你聽見沒有?」 「聽見什麼?」 「今天你要乖乖的交給我六百文的保安費,一個子兒也不能少,否則——嘿嘿!皮肉就繃緊點,等著挨揍。」 「上個月保安費只繳了三百文,為什麼一下子漲了一倍?」 「現在物價飛漲,保安費漲—倍,只是小意思。」 「但是店裡的飲食還是老價錢啊!」 「你也可以跟著漲。」 這時,賴索多忽然拍桌狂吼道:「老毛,你少跟這小混帳窮纏,要他快點繳出錢來,大爺們好走路!」 「聽到沒有?」毛七的拳頭在馬路的面前晃動著,又道:「再囉嗦下去,老自就不客氣了。」 馬路按捺住怒火,應了一聲「好」,回頭對陳秋鸞道:「秋鸞,去房裡拿六百文給這水蛇幫的兩位大爺。」 *** 水蛇幫襄陽分舵的二總管賴索多和跟班毛七,收了保安費。洋洋得意的走出了飲食店,臨走還帶走了一包鹵菜。 *** 兩名水蛇幫徒離去之後,陳秋鸞把馬路拉到房裡,悄悄密商應對之策。 「路哥,怎麼辦?想不到水蛇幫不但死灰復燃,而且變本加厲,比以前更囂張了!」 「秋鸞,你別擔心,我會處理的。」 「路哥打算再去挑掉襄陽分舵?」 「這回,我不會再從分舵下手,我要把水蛇幫的老巢找出來,然後——」馬路突然住口,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劉大媽接著出現。 馬路忙迎上前去:「媽,你跟秋鸞聊聊,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第九章 馬路很快的就綴上了那兩個水蛇幫襄陽分舵的二總管賴索多和毛七。 馬路抄近路,繞到前頭的一條小巷裡。 當賴索多和毛七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經過時,他突然如箭矢般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點了兩人的幾處重穴。 馬路將兩人拖到暗巷後的草堆前丟下。 賴索多渾身酸麻無力,動彈不得。 他已經看出眼前這個「混帳傢伙」武功高不可測,繼之一想,不久前襄陽分舵曾毀于小天馬馬路之手,不由雙眼圓睜,失聲道:「你就是馬——馬大俠?」 馬路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賴索多臉上冷汗直落,顫聲道:「小的有眼無珠,求馬大俠饒命。小的情願退還剛才收取的保安費……」 馬路冷笑道:「好!」 毛七忙接口道:「這包鹵菜,也……還給……馬大俠……」 馬路逼視著毛七,道:「你以為詐了人家血汗錢,只要在案發之後,交出贓物就算沒有事的麼?」 毛七哀聲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馬路道:「饒你不得。」 他突然飛起一腿,踢向毛七胸膛。 毛七被點了穴道,無法回避,結結實實的挨了他這一腳,頓時口噴鮮血,慘哼一聲,魂歸陰籍。 接著,馬路開始向嚇昏了的賴索多盤問水蛇幫襄陽分舵死灰復燃的經過。 據賴索多透露,目前水蛇幫襄陽分舵,已由總舵派出的原內堂堂主錢三接任。 錢三比以前的張九更為貪婪兇狠,上任不過半個多月,就把分崩離散的分舵整理得井井有條。 為了籌措經費,尋找馬路,錢三業已擬定了一個完整的計畫,將在短期內搜遍襄陽城內外每一寸土地。 馬路問完了話,也將二總管賴索多一併打發上路。 現在,他感到很為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除非他能徹底的消滅水蛇幫樊城總舵,否則,單是剪除襄陽分舵,將無法滅損水蛇幫的實力。 而他,馬路今後的處境,也將日益艱困。 但是,要想消滅水蛇幫總舵,僅憑他馬路一己之力,又是談何容易? *** 三更。 四野寂靜。 樊城城西雞母山上,水蛇幫總舵的那座圓形洞屋內,仍然燈光明亮。 內堂、外堂、刑堂,三堂大廳向外的圓形洞門,並未關閉,門外角樓附件有十餘名負責守望的侍衛,往來逡巡。 此時,幫內高級頭目早已在山腹中的特級房間就寢。山腹的居住環境,冬暖夏涼,十分舒暢。 入冬的第一場小雪,已如柳絮般飛舞飄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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