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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令狐平道:「堡中人手雖然不多,不過憑各種機關布置,一時尚不致有何危險,而且這只是一種猜測,還不一定就是事實——」

  丁卯奇士道:「萬一是事實呢?」

  令狐平沉吟了片刻道:「我看這樣好了,叔叔仍舊帶人守在此處,另請四老派出三名得力弟子,星夜分頭追攔司徒鼎叔叔他們三位,請獲訊後立即返堡,這邊阿平馬上動身,說不定會趕在這批魔頭的前面——」

  丁卯奇士道:「就憑你們父子應付得了嗎?」

  令狐平笑道:「像我們這樣的父子,武林中並沒有幾家,雖然我們只有父子四人,也夠讓這批魔頭手忙腳亂一陣子的。」

  丁卯奇士忽然問道:「那位龍虎幫主究竟是何許人,你有沒有打聽出來?」

  令狐平道:「沒有。」

  丁卯奇士皺眉道:「真是怪事,這廝不知道是從哪個洞裡鑽出來的,我們幾個挖空心思,還是想不出這樣的一個人來。」

  令狐平笑道:「現在想這些幹什麼,將來等他落網之後,還愁揭不穿他的廬山真面目?」

  丁卯奇士點點頭道:「好的,事不宜遲,你這就去吧!」

  令狐平笑道:「阿平還想麻煩叔叔一件事。」

  丁卯奇士道:「什麼事?」

  令狐平笑道:「林中的那兩個丫頭,想請叔叔暫時照應一下。」

  丁卯奇士蹙眉道:「你小子的女娃兒怎麼這麼多?」

  令狐平笑道:「多兩個人為你燒飯洗衣服不是更好嗎?」

  丁卯奇士道:「你小子少耍風涼,你交上這麼多的女娃兒,看你小子將來如何安排!」

  令狐平道:「有多少?」

  丁卯奇士道:「加上這兩個已經五個了,還不算多?」

  令狐平微怔道:「五個?哪來的五個?」

  丁卯奇士道:「怪啊!你自己的好事,居然連你自己都不清楚,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令狐平怔道:「不慌,哪五個你且說說看!」

  丁卯奇士道:「第一個是一個叫如意的丫頭,對嗎?」

  令狐平道:「不錯。」

  丁卯奇士道:「再過來便是那對賈家姊妹——」

  令狐平一嘆道:「什麼?賈家那對姊妹怎能算在裡面?」

  丁卯奇士道:「那對姊妹是你叫他們趕去中條的呀!」

  令狐平道:「這就怪了!我要她們去中條,全是一番好意,這跟——這跟——有——有什麼關係?」

  丁卯奇士道:「我怎知道你們有什麼關係?」

  令狐平聳聳肩道:「好吧!我也不跟你爭了,就算五個便是。」

  說著,轉著向林中喊出秋雲和憶娘,為兩個介紹與丁卯奇士相見,然後在丁卯奇士指點下,走出這馬谷。

  一路上,令狐平不敢耽擱,放開腳程,全力奔馳!

  他仍然保持著本來的面目,甚至還穿著原來的那一身衣服,因為他相信龍虎幫主和花臉閻羅等人,一定不會這樣快就獲得他在谷中殺了四名堂主的消息,如果兩下裡碰上了頭,他的錦衣護法身份,說不定還能派上點用場。

  三天後,令狐平開始進入另一山區,距離奇士堡只有一晝一夜的路程了。

  他入山不久,便在一個小村店中歇下來。

  過去的這三天,他的成績不錯,他已在這三天中趕了別人十天都不一定趕得完的路程。

  為了應付來日之苦戰,他必須保持足夠的體力。

  經過一宵酣眠,次日繼續上路。

  從現在開始可以說隨時均有與那批魔頭碰上的可能,令狐平不得不提高警覺;哪怕是風吹草動,都在他留意之中。

  這一天中午時分,當他行經一片樹林時,他馬上發覺林中有人藏在裡面。

  於是,他故意裝作走累了的樣子在林邊一塊青石上坐下來。

  他背向著樹林,以便對方利於暗算;他不能斷定林中藏伏的是何許人,但只要對方想下他的手,他就要不客氣了。

  可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林中那人這時,向他發出了一聲低而親熱的招呼:「外面坐著的可是令狐護座?」

  原來是龍虎堂的那位藍衣護法惹不得支三解。

  令狐平暗暗鬆出一口氣,他沒有料錯,在這些傢伙心目中,他果然仍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錦衣護法。

  當下他故作吃驚狀,轉過身去道:「哦,是——支護法?」

  支三解在林中低聲又道:「請護座進來說話。」

  林中只有支三解一個人。

  令狐平四下望了一眼道:「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支三解道:「是的,宰父老護法他們幾位剛剛過去,卑座奉命留在這裡監視出入山區的可疑人物。」

  令狐平道:「你大概想不到本座也會跟著趕來吧?」

  支三解道:「是的,宰父老護法他們未曾提及護座也會趕來。」

  令狐平道:「幫主與舒老護法來了沒有?」

  支三解道:「來過了。」

  令狐平道:「本座本來奉命留在總舵,因為娘娘不放心,恐怕這邊人手不夠,才又追派本座趕來,幫主他們有沒有擬定圍攻之計劃?」

  支三解從懷中取出一個紙摺子道:「這是我方準備進攻該堡時,人手及路線分配的草圖。」

  令狐平道:「給本座看看!」

  支三解依言遞過紙摺子,令狐平伸手接下。

  令狐平紙摺子是接住了,但伸出的一條手臂,卻在這一瞬間被支三解出其不意一把緊緊叼住!

  令狐平已從這廝的出手上看出這廝是個大行家,當下不敢以一身功力作賭注,故意裝出很意外的樣子,愕然問道:「支護法這算什麼意思?」

  支三解嗷嗷怪笑道:「你小子心裡明白!」

  令狐平道:「支護法是不是已被奇士堡的人收買了?」

  支三解道:「這一次回舵調人,正是本座,幫主與娘娘的意思,都不想讓你小子知道,所以宰父老護法才命本座留下,只要看到你小子出現,便可將你小子置諸死地。你小子竟詭稱係奉娘娘之命,豈非欺人之談?」

  令狐平知道飾辯無益,又改以恐嚇道:「本公子是何許人,尊駕應該清楚,你現在制住的只是本公子的寸關穴,本公子憑著一身如意玄功,如拼著那條手臂不要,你伙計一樣難逃活命。」

  支三解哈哈大笑道:「是的,你小子是何許人,本座清清楚楚,可惜你小子一直沒有打聽打聽我支某人又是何許人!」

  令狐平道:「閣下何許人。」

  支三解道:「你小子可知道支某人為何被人喊作惹不得?」

  令狐平道:「正想請教。」

  支三解道:「你不妨看看支某人的指甲,這種指甲你小子以前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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