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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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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美郎道:「心跳、氣喘、頭暈難道不難過?」 宋大娘歎了一口氣,道:「好像總比不上胃口裡那種苦澀苦澀,餓得發慌的感覺那樣令人難受。」 拾美郎笑道:「正在發胖的人,都會這麼說。而且只要吃得起的人,也很少聽得進這種勸告。身子是自己的,大娘,你斟酌著辦就是了。」 宋大娘點點頭,表示她很清楚拾美郎的好意。 然後,她望著拾美郎道:「小拾,你這麼一早來,該不是為了大娘健康,或是為了一隻雞腿和一條花卷來吧?」 拾美郎道:「我的事情,不用說大娘也清楚。最近這幾天,院子裡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惹眼的人物?」 宋大娘思索了下,點頭道:「有!」 拾美郎忙道:「什麼人?你說說看!」 宋大娘道:「有一位莊八爺和一位海大爺,已在這兒住了好幾天,這兩位大爺以前沒來過,看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拾美郎道:「什麼地方怪?」 宋大娘道:「那位莊八爺一點也不像生意人,他卻說要在這兒等客人前來接頭一筆生意。這位莊八爺挑起姑娘來,也跟一般人不一樣。不漂亮的他不要,年紀大一點的他也不要。而這個莊八爺新鮮勁兒,只有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定要換人,姑娘們在背後都罵他『老淫蟲』。」 拾美郎道:「那位海大爺呢?」 宋大娘道:「那個海大爺好像是莊八爺的長隨,人比較正派,來了這麼多天,只叫過一次姑娘。」 拾美郎道:「兩人來到這兒後,有沒有朋友來拜訪過他們?」 宋大娘道:「只有一位萬的大爺來過幾次,他們好像是一夥的,在言談之間,非常親熱。」 拾美郎道:「姓萬的住什麼地方?」 宋大娘道:「好像是青龍大客棧。」 拾美郎眼珠子轉了一下道:「那位莊八爺如今在不在?」 宋大娘道:「我得叫人問一問。」 *** 接著,她吩咐丫頭小秋去查問莊八爺昨晚陪宿的姑娘是誰,查清楚了後叫那個姑娘過來一下。 不一會,那個名叫阿嬌,昨晚陪莊八爺歇宿的姑娘進來了。 宋大娘道:「莊八爺在不在?」 「走了。」 「走了?」 「是的。」 「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道,我天亮的時候醒過來,床上看不到人,一直等到現在,還是不見影子,我去隔壁找海大爺,他也不在。」 宋大娘望向拾美郎,拾美郎點點頭,於是宋大娘又轉向阿嬌道:「好,沒事了,你下去吧!」 阿嬌退下去,宋大娘道:「事情就這麼巧,現在你看怎麼辦?」 拾美郎站起了身子,淡淡一笑道:「這跟你們沒有關係,知道他們一夥已經離開這兒就行了。」 *** 拾美郎走進青龍大客棧的大門,只跟帳櫃上的老韓微微點了一下頭,便穿過店堂,來到後院。 一個叫張阿狗的小二正提著一把空水壺,從西跨院走出來。 「喂!阿狗,你過來!」 「啊!原來是拾少爺,拾少爺您好!」 「萬大爺在不在?」 「走啦!」 「走啦?」 「是啊!剛走沒多久。」 「他還有個朋友住在後面宋大娘那邊,怎麼走得這麼急?」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張阿狗搔了搔頭皮,道:「早上有位海大爺來找他,兩個人在房門口匆匆忙忙的說了幾句話,那位海大爺走沒有多久,萬大爺就跟著結帳匆匆也離去了。」 *** 拾美郎走下河岸,上了一條破舊的小船。 船頭上一個小夥子在翻著褲腰捉蝨子,船尾一個老太婆在忙著添柴生火爐,米已經淘好了,她在準備做飯。 他們好像沒有看到拾美郎,拾美郎也沒跟他們打招呼。 拾美郎蹲身鑽進狹窄的船艙,小艙中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正在悠閒的吸著旱煙。老人看到拾美郎,含笑頷首。 拾美郎扶著蓬壁躬腰走過去,挨著老人坐下。 「七星幫那三個傢伙,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三更左右。」 「如今還在船上?」 「剛睡不久。」 「水長老知不知道這三個傢伙綁架了大仁堂的薛人鳳薛姑娘?」 被喊作水長老的老人聞言一呆,似乎頗感意外:「老酒鬼昨天來過,他怎麼沒有提起這件事?」 拾美郎歎口氣:「他不知道。」 水長老皺眉道:「薛家那丫頭人極聰明,一身武功也不弱,再加上大仁堂的十八快刀手,均非易與之輩,按道理說……」 拾美郎插口道:「七星幫自從姓童的接掌門派以來,包娼包賭,殺人越貨,劣跡罄竹難書,他們這次綁架了薛人鳳姑娘,事出預謀,想像可知,當然是用了一些令人防不勝防的手段。」 「如今他們想以薛家丫頭的性命向你要脅?」 「是的。」 「要你交出什麼天禪奇書?」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三天之後給他們回復。」 「你想在這三天之內,設法找到那薛家丫頭的囚禁之所?」 「是的,這雖然不是什麼最好的辦法,但我現在也只有這條路可走。」拾美郎苦笑了一下:「所以,我現在想來跟水老研究一下,那三個傢伙會不會把薛姑娘藏在那邊的那條大船上?」 「不可能。」 「為什麼?」 「我先後叫小三子潛水過去偵察過三次,船上只有負責航行和飲食的四名一星弟子和一名兩星弟子,都是男人,沒女人。」 這位水長老,是丐幫金杖九老中的第四老,刀丐水無痕,不僅刀法自成一家,對水性亦頗嫺熟。 他說的小三子,是他的徒弟之一,也就是船頭那個翻開褲腰捉蝨子的小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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