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慕容美 > 七星劍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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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長沉吟道:「辦法總會有的。」 他忽然抬頭,注目接著道:「當你最後離開之際,那位天狼會主對待花十八!」娘的態度如何?」 薛長空道:「態度尚稱緩和,從花十八姑娘回話的聲音聽來,好像始終沒有受到傷害。」 公冶長道:「天狼會主問的些什麼?」 薛長空微微皺了一下屆道:「提起這個,可說又是一件怪事。」 他望著公冶長道:「你猜那位天狼會主向花十八姑娘問的些什麼?」 公冶長眨了眨眼皮,沒有開口。 這正是他想知道的,薛長空等於只是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如果他猜想得到,他就不會提出這個問題了。 不過,有一點,已可確定。 天狼會主向花十八問的話,一定非帶突兀而出人意料之外! 薛長空不是個碎嘴子的老太婆,如果不是由於這一原因,這位雙戟溫侯絕不會側過頭來這樣反問一句。 薛長空以經過加強的語氣,接著道:「說出來恐怕誰也不會相信,他向花十八姑娘提的第一個問題,竟是問她如意坊那邊有沒有釋放魔鞭左天鬥的誠意!」 公冶長果然為之當場一呆道:「真有這種事?」 薛長空道:「半點也不假!」 公冶長道:「那麼,花姑娘有沒有告訴他,我們早就放了人?」 薛長空道:「花姑娘說了。」 公冶長道:「這位天狼會主聽了之後如何表示?」 薛長空道:「當時這位天狼會主臉上是什麼表情,我無法想像。我只知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那位天狼會主才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公冶長接著道:「他提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薛長空道:「第二個問題,也很奇怪。他問花姑娘,他們有位外號酒肉和尚的天狼長老,是不是被我們這邊的人給殺了?」 公冶長道:「花姑娘怎麼回答他?」 薛長空道:「花姑娘說,我們這邊只知道天狼會有這麼一位天狼長老,但未見過這樣一個人。」 公冶長道:「這一次那位天狼會主也沒有反應?」 薛長空道:「是的。」 公冶長道:「然後對方有沒有再接著問別的?」 薛長空道:「對方接著問的第三件事,則更奇怪。他說他們有兩名金狼長老,昨夜被人殺死在羊腸巷口,他們已打聽出下手的人,是虎刀段春。他問花姑娘,知不知道當時的詳細經過?」 公冶長道:「果然問得奇怪,既然人已死了,而且也已知道了是死於何人之手,還打聽這段經過幹什麼呢?」 薛長空道:「這段經過,非三言兩語所能說完,我猜想花姑娘一定會把握住這個機會,儘量拖延時間,所以才抽身去跟你會合。」 公冶長仰臉望著黑暗的天空,忽然一擺手道:「走,將近四更,不能再耽誤了。」 薛長空道:「去哪裡?」 公冶長道:「仍照前議行事!」 薛長空道:「強行登門救人?」 公冶長道:「不錯!」 薛長空道:「這樣做行得通?」 公冶長道:「路是人走出來的。付諸實際行動,總比徘徊嗟歎強得多!」 小院子裡昏暗陰森如故。 一條人影淩空飛落。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一個冰冷的聲音自書齋中傳出。 「來的是哪一路朋友?」 「靈台門下公冶長。」 「何事見教?」 「拜客!」 「朋友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將近四更。」 「四更拜客?」 「不錯!」 「朋友一向都選在這種時候拜客?」 「不儘然。」 「今夜是例外?」 「可以這樣說。」 「何故例外?」 「公冶某人一向的習慣是:平常時候,拜訪平常的客人;特別的客人,則于特別的時間拜訪!」 「朋友已知道你現在想見的是什麼人?」 「是的。」 「說說看!」 「座統八老,總攬一宮;名播七澤,來自三湘!」 書齋中沉寂了片刻,才又冷冷接著道:「朋友你這一消息,是從何處何人聽來的?」 「拜客乃盡地主之誼,非待審之四,見與不見,均請自重。」 「好一個囂張的公冶小子,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四號金狼!」 屋中忽然有人輕輕歎了口氣道:「四郎,別為難他了。我就跟你們說過,一個龍劍,一個虎刀,均非池中之物,你們無論在什麼地方遇上,都應該保持禮貌。人家有能耐找來這裡,憑你幾句狠話,就打發得了?來,先放這位花姑娘出去,待我親自瞻仰瞻仰這位公冶少俠的丰采!」 公冶長聽了,不禁微微一呆,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對方竟肯毫無條件地先放了花十八? 世上真有這種事? 他沒有聽錯? 他沒有聽錯。 世上真有這種事。 書齋大門,緩緩開啟,第一個走出書齋的人,不是花十八是誰? 從花十八此刻臉上的那份喜悅的神情,以及如雀躍般的輕盈步伐看來,這位令公冶長擔了不少心事,膽識不讓鬚眉的多刺美人,正如薛長空所說,果然未受任何傷害。 直到花十八走來公冶長身邊站下,方從書齋中接著走出一名灰衣文士及一名黑色勁裝漢子。 這時天空烏雲稀薄,夜色已不若先前那股濃黑如墨。 當公冶長看清身前三丈開外,那位天狼會主的相貌之後,心頭不禁暗暗納罕,同時也為之暗暗吃驚。 像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他真的會是統領著一個血腥組織的天狼會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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