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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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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抱肘屹立在交椅兩側的大漢轟應了一聲:「是!」一齊伸手在交椅背後輕輕一拍。 「哢嗒哢嗒……」一串機括之聲響處,賈天紳擱在交椅扶手上的一雙手腕,立刻被兩道鐵箍箍住了,交椅的雙腿也同時冒出兩條軟鏈,將他一雙腳踝縛緊了…… 最要命的是從交椅的靠背上升起了一個像枕頭般的架子抵在他的後腦勺上,又從架子裏穿出一條細小的鋼索,勒住他的前額! 這一切的變化,賈天紳似乎早就料到了,所以他動也沒動一下(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辦法掙扎的),任由交椅上的機關將他鎖得緊緊的,當真是動也不能移動一下! 胡大爺兩道冷厲眼神凝視著賈天紳,沉聲道:「賈大俠!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賈天紳「哈哈」一笑,朗聲道:「這點兒陣仗,嚇不倒賈某人的!」 胡大爺「哼」了一聲!目光向許智高一掃,頭微微一擺,許智高點了點頭,轉對那兩名大漢,右手一舉…… 站在交椅右側的大漢伸手在椅後的按鈕上一按…… 只聽一陣輕微的「軋軋軋」響聲不斷傳出,那幾道鎖勒在賈天紳額上、腕上和腳踝上的鋼條,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收緊…… ▼第二十五章 不速之客 同一天的傍晚時分。 天際晚霞已淡,夜幕降臨。 胡大爺的莊院中,燈光點點,院門緊閉,寂無人聲。 通往這座屬於胡大爺莊院的大路右側,距莊院約一箭之遙,是一片起伏的小丘陵,丘陵上,草深及人,疏落地生長著一些兩三丈高的松柏雜樹,在夜風中輕輕地搖曳著。 在一叢較為濃密的草莽裏面,蹲伏著那位胖子閔兄和三名大漢,八道目光,瞬也不瞬地透過草梢的縫隙,朝莊院那邊注視著。 只聽一名中年漢子喃喃說道:「奇怪,看情形分明是一座普通的鄉紳莊院,喂,閔兄,你沒有聽錯吧?」 胖子閔兄搖了搖頭,冷然道:「我五葷彌陀的耳朵,自信從來沒有把別人說的話聽錯過,這一點,你周兄大可放心!」 中年漢子周兄仍然有點不信地輕聲道:「可是,你看莊院裏的燈光是那樣平和,莊院裏的情形又是那樣安靜,更何況在莊院的四周也沒有佈下什麼伏樁暗卡,這一切怎能夠得上是江湖大豪的落腳之地麼?」 五葷彌陀冷笑道:「不是我閔某人吹牛,這一方面的判斷力,你周兄就得拜我閔某人為師了!」話聲微頓,目注周兄,凝重地說道:「須知,愈是表面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地方,也就愈加兇險,這個道理難道你周兄不明白?」 那位周兄似乎被說得不好意思地窒了一窒,一時答不上話來。 旁邊一名黑衣大漢接道:「既然閔兄已證實了就是這地方,那咱們還等什麼?」 五葷彌陀搖頭道:「照那位王二麻子哥所說的,以及現在咱們所看見的,兩者參詳起來,唔唔!這座莊院不簡單,如是咱們就這樣闖進去的話,嘿!準是肉包子打狗……」 黑衣大漢截口道:「咱們仍照老法子,給他放上兩把無情火,就像收拾幾座『金龍分宮』一般,豈不……」 五葷彌陀連連搖頭道:「行不通,行不通,你徐兄以為人家也是跟那幾座『金龍分宮』的人那樣草包,那就大錯特錯了!」 中年漢子周兄「嘿」了一聲,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這樣乾耗下去不成?」 黑衣大漢徐兄也附和道:「對呀!那姓賈的小子和勝家妞兒被弄進去已有一天一夜了,咱們再不動手,就只好等著替他們修墳立碑了。」 五葷彌陀冷然道:「就算是替他們收屍,也總比睜著眼睛去送死好得多,諸位不要忘了,咱們僅僅有四員大將咧!」 中年漢子周兄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咱們又何必趕到此地來受罪?」 五葷彌陀沉聲道:「時機未至,咱們得等機會,不能……」 那半天不曾開口的第四名大漢打了個手勢,低聲道:「不要吵,機會來了!」 五葷彌陀等人聞言,一齊將目光順著那大漢的手勢望去…… 暮色蒼茫之下,在那條通入莊院的大路上,出現了一批人馬,領頭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大胖子,白臉無鬚,年紀約莫在二十七八,腰懸長劍,走起路來就像隻大肥母鴨一般。 大胖子的身後,卻是一名瘦削的青年,身穿淡藍文士長袍,腰繫長劍,一派斯文的樣子。 再後面,跟著一十二名身穿藍綢勁裝,佩掛著各式兵刃的彪形大漢。 這一行人馬已將近抵達莊院的院門了。 五葷彌陀看清楚以後,不禁大喜道:「果然機會來了,這一下有好戲看了!」 中年漢子周兄接口道:「來的是什麼人?閔兄這般高興?」 五葷彌陀道:「領頭的是『勝家堡』的大公子勝靈光,跟在他後面的,就是江湖上聲名狼藉的『肉食公子』勝文光,看樣子,他們準是為了勝家的妞兒,登門問罪來了,這不是來得正好麼!」 中年漢子周兄道:「咱們要和他們聯手?」 五葷彌陀搖頭道:「不行,那樣做法,發揮不了多大力量,咱們要等他們把莊院中的人吸引住了之後,才可以見機而行……」話聲微頓,又向莊院那方面望了一望,擺手道:「走,咱們慢慢溜下去。」 *** 莊院的地下刑室裏,那張交椅中不斷響起「軋軋軋」的機輪聲音,鎖勒在賈天紳額上、腕上、腳踝上的鋼條,已然漸漸陷入皮膚裏去…… 胡大爺陰森森冷然注視著賈天紳,口中卻關切地問:「賈大俠,這是剛開始哩,難不難過?」 賈天紳這時被鎖勒得兩隻眼珠子已有些向外凸出,雙手十根指頭也微微發脹,但臉上依然保持著泰然的微笑,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態。 他待胡大爺說完,嘴角輕蔑地一撇,道:「閣下少來這一套,我倒不怎麼難過,相反地,卻替你胡大爺難過哩!」 胡大爺「呵呵」一笑道:「請問賈大俠,你替老夫難過些什麼?」 賈天紳冷冷道:「你得不到『金龍寶典』的圖式,你的主子會饒你才怪!」 胡大爺冷笑道:「這一層老夫放心得很,只等你賈大俠難過得受不了時,自然就會乖乖地把圖式替老夫繪出來了。」 賈天紳一字一字地緩緩說道:「依你閣下現在這種方式款待我,你就一輩子休想!」 胡大爺見賈天紳這般鄭重,不由一怔,道:「為什麼?」 賈天紳冷冷道:「你若是把我的頭腦箍壞了,我就無法記憶那些圖式,你若把我的雙手勒斷了,我就不能執筆,到那時,就算我答應了你,你胡大爺也只有空歡喜。」 胡大爺愕然半晌,連連點頭道:「有道理,有道理!」語音一沉,連聲喝道:「趙連升,把機關放了!」 站在交椅右側的大漢,應聲伸手一按椅背後的機鈕,那「軋軋」之聲頓時停止,又是一串「哢嗒哢嗒」聲響中,那幾道鎖勒在賈天紳額頭、腕上、腳踝上的鋼條登時鬆開,分別縮回原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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