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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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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劍隨身轉,秀步趨前,又掃出一劍。 那妖冶少婦好像逗著春燕作耍,斜身滑步,險險避過,笑道:「黔驢之技!咭咭!」 春燕給激得氣往上沖,怒火三丈,手裏加勁,一口氣掃出七劍。 妖冶少婦左閃右躲,連避六劍,待到最後一劍,由於春燕怒極使詐,劍招倏變,刺出半途,猛地沉腕,化刺為掃,疾掃妖婦下盤。 一招怒劍,劍如電光石火,猝然變式之下,逼得妖婦陡然跳起幾尺,還是慢了半步,一雙褲管拂著劍鋒,削得裂開一記劍痕。 那少婦雖是妖冶,但女人褲管裂開一條縫,玉帛相見,也是難看到極,丟人現眼之至。 她的咭咭笑聲倏然斂住,冷冷說道:「臭丫頭,別得意,討得姑奶奶惱怒發作,有你受用!」 話落掌發,竟然縱身撲來,連環劈出四掌。 春燕也非庸手,提劍封門,密如交織,剎那間,妖冶少婦收掌急退,躍到魯莽背後,拿布紮束裂縫褲管。 而魯莽此時,仍然挾著秋蟬婢子,單掌迎鬥勝夷光的快劍,守多攻少,團團滾轉。 但是,秋蟬給他的粗大臂彎夾著,壓得幾乎窒息,口吐鮮血。 這是狠心辣手的煮鶴焚琴手段,有意氣煞對手。 勝夷光見狀,惱怒萬分,一揚秀眉,劍從險出,劍光有若滿天花雨,又快又密掃去。 陡然,人影急閃,魯莽一聲悶哼,疾縱後退,兩三起落,縱到店堂門口。 寒光如練閃落,攔住去路,叱道:「跑去哪裡?」 原來,魯莽躲閃勝夷光快劍之際,漸漸退到勝家堡諸人酒桌那邊。 酒桌上還是呆坐著勝家堡兩名弟子,夏荷、冬青二婢,四人都給大公子勝靈光叫住了,不許加入戰圈。 夏荷和冬青瞧著同伴打架,躍躍欲試,卻又不敢違抗主人命令,坐著悶得發慌。 如今,瞧見魯莽退到近前,也不管許多,而且拯救秋蟬心切,暗裏掣劍在手,覷準魯莽臂膀,猛刺一劍。 魯莽傷臂濺血,痛得跳腳,悶呼響起,手勁一鬆,秋蟬脫出手來,滾落地上。 夏荷一劍得手,撲了過去,扶起秋蟬,而發劍攔路,逼退魯莽走回店堂的,卻是冬青婢子。 二婢同時縱出,快如電閃。 就在此時,店堂門口,大踏步走入一位客人,一瞧攔在門口的冬青笑道:「姑娘也愛打架麼?」 堂裏眾人聽聲瞧去,說話的卻是個長衫背劍少年,眉宇爽朗,英氣逼人! 這位英俊少年,令人瞧入眼來,有了霽月光風的新清快感。 男子漢瞧到已經如此,女兒家直瞧得心頭鹿撞,臉泛朝霞,仍是捨不得拿開眼睛,宛若迷了神智。 那背劍少年落座,叫過酒飯菜式,對於店堂那邊角落上拼鬥的勝家堡弟子,和揚州分宮武師四人,不瞧一眼,宛若並無其事一般。 只是把店小二叫來,查詢金龍門揚州分宮,設在何處地方。 魯莽聽到那句問話,不啻給人重重刮記耳光,冷哼一聲,盯了背劍少年一眼。 但是,背劍少年對他的怒目相向,漠然視若無睹,自管自地悠閒坐著,屈指叩桌,不知在想什麼? 驀地裏,大胖子勝靈光清了清喉嚨,大聲喝道:「住手。」 勝家堡兩名門下弟子,應了一聲,收刀縱回。 四人停手分開,大家都打到衣袖破裂,手足輕傷破損,瞧來他們的能耐,確是半斤八兩。 那時,勝靈光吩咐會賬上路,不想多留片刻。 可是妹子勝夷光卻扭捏著不依,呶起小嘴說道:「大哥只愛吃喝得滿桌殘餚剩酒,自己醉飽了,卻不管小妹死活,你去你的好了。」 勝靈光重回座上,賠笑說道:「誰叫四妹愛和人家打架,挨餓也是活該啦!」 說罷,忙叫店堂小廝,催添酒菜。 勝夷光白了哥哥一眼,忙拿出療傷丹丸,教秋蟬吃下,還叫門下弟子治傷。 她叫著肚餓,重添酒菜,無非是拖延時刻,多看那背劍少年幾眼,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魯莽撫著傷臂,滿肚怒火,溜目環瞧堂內眾人一匝,待要找人痛揍消氣! 但他有著怕硬欺軟的性子,以眾凌寡的劣性,不敢再招惹勝家那夥兒了。 快步走到背劍少年座頭,揮拳一擊桌上,把杯箸震得跳起,相碰發響。 喝道:「臭小子,你是什麼人?」 那背劍少年抬起頭來,瞧著他淡淡一笑,答道:「就是臭小子啦,還問什麼?」 魯莽一睜怒目,大聲喝道:「臭小子查問揚州分宮,待幹什麼手腳?快說。」 「兄臺是管不了的,還是去吃你的酒吧!」 「哼,討死!」 拳影說話同時發出,一式「黑虎偷心」,照著背劍少年搗去。 背劍少年還是坐著,微微側身,魯莽的拳影,落在椅上,搗碎了椅子靠背。 一拳才過,二拳又到。 背劍少年人影一晃,已落坐另一張桌子旁的座位去了,此時瞥見那妖冶少婦坐著,詫然問道:「趙紅英姑娘,你卻跑來這裏?」 原來,那妖冶少婦,就是小迷糊趙紅英。 趙紅英卻不認識這位少年在哪裡見過,也想不出他的姓名,只是給英俊瀟灑男子迷住了,俏眼灼灼地瞧著,嘴兒裏咭咭媚笑,忘了答話。 魯莽走了過來,問道:「小迷糊,這臭小子是什麼道路?」 趙紅英想了又想,沒法想起,只得搖頭答道:「奴家也不省得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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