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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金龍絕學震武林

  在太白山南麓,人跡罕至之處,有座古堡。

  這座古堡依山取勢,以大片叢林為屏障,便是今天江湖上,被黑白兩道人物引為主要話題的「無名堡」!

  「無名堡」能在短短的數年之中,後來居上,使得江南的「勝家堡」和漠北的「血魂堡」黯然失色,究其原因,不外下列兩點:第一,雖然人人都對無名堡這一名稱耳熟能詳,但卻很少有人知道這座無名堡究竟坐落何處。其次便是,大家都知道那位無名堡主有著一身驚人武功,可是迄今無人清楚這位無名堡主之出身來歷,以及他那一身武功,究竟高到什麼程度?

  近數年來,武林中不論發生任何大小事件,差不多十有九次均有無名堡的人插足其間。

  該堡外間管事之信符,是一面長約七寸的黑色三角旗。

  這種黑色三角旗的兩邊,分別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龍身閃閃發光,其勢夭矯,栩栩如生。

  只要迎風抖開,無論白天或黑夜,均能一目了然,真偽立辨!

  久而久之,凡遇上持有這種金龍旗的人物到場,哪怕只是一個三歲孩童,亦能一言以定大局。

  對該堡這種無形中以武林霸主自居之姿態,當初自然有人不服。

  不過,那些表示不服的人,都為後者留下了好榜樣──就是要想爭這一口氣,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先將後事準備妥當!

  除了該堡那位神秘主人之武功,以及該堡之所在地不為人知而外,另一個引起議論最多的話題,便是該堡在問事時,所表現之怪異作風。

  凡是無名堡出來的人,幾乎人人均不以結怨過多為意。

  在該堡心目中,正派人士也好,黑道人物也好,分量完全相同。換句話說:該堡插手某一件事,一切均以該堡之利益為前提,任何後果,在所不計!

  這種介乎正邪之間,近似一意孤行的作風,為黑白兩道同時帶來了極大的疑慮和不安。

  因為,大家都擔憂這位神秘的無名堡主,很可能在一夜之間,不是變成一位救星,便是變成一位煞星!

  ***

  三年,平平靜靜地過去了!

  ***

  這一天,無名堡前,忽然有如魅影般出現一人一騎。

  來的這名漢子,一身天藍勁裝,年約四旬上下,背插單刀,頭戴草笠,看上去神色極其憔悴,更好像過去這幾天中,他為了日夜兼程趕路,一路未能獲喘息的機會一般。

  這漢子來到堡前,吃力地下了馬背,那兩扇堅厚沉重的黑鐵堡門,亦於這時緩緩無聲自動開啟。

  漢子牽著牲口,蹣跚著向堡門中走去。

  走出堡門下面那條陰暗的石板甬道,立即過來一名堡丁,從這名藍衣漢子手中將馬韁恭恭敬敬地接了過去。

  藍衣漢子交出馬韁,用手一指,乏力地道:「那個包裹,替我解下來。」

  那堡丁依言從馬鞍旁邊解下一個沾滿塵土的青布小包裹,藍衣漢子伸手接過來,拿在手裏輕輕掂了一下,不知道這隻包裹引起他什麼感觸,忽然苦笑著一搖,同時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堡丁目光偶掃,突然訝聲低呼道:「高師父,您的右臂……」

  藍衣漢子擺頭淡淡一笑道:「一點輕傷,不算什麼。你快將牲口牽去後面,好好餵它一頓,餵飽之後,再替它洗刷洗刷。這一路上,這畜生比我吃的苦頭大多了!」

  那堡丁不敢多問,哈腰應了一聲「是」,抄起韁繩轉身而去。

  藍衣漢子目送那堡丁將座騎牽遠,以衣袖拭淨額角,挺胸振作了一下,這才提著那個青布小包裹,穿過一片廣場,繼續向堡後走來。

  這座古堡,前後共七進,縱深約里半許,每進之間,隔以木柵,均設有形式各別之堡門,宛如七座串聯在一起的城池。

  藍衣漢子每經一道堡門,都會受到那些堡丁相同的招呼和尊敬。

  人人均稱以高師父而不名,同時沒有一個人問及他從什麼地方來,以及要到什麼地方去。

  而這名被喊作高師父的藍衣漢子,則在經過每一道堡門時,均循例向守衛者投出帶有問詢意味的一瞥。

  連經四道堡門,守門堡丁全以搖頭作答。

  直到走進第五座堡門,藍衣漢子這種無聲的問詢,才算有了相反的答覆。

  藍衣漢子如釋重負,停下來深深舒了一口氣,然後提著那個青布小包裹向一座偏院中走去!

  在偏院西廂,一間典籍滿架的書房中,兩名黃衣少女,正在窗前弈棋。

  看見藍衣漢子提著一個骯髒的小包裹走進來,那兩名黃衣少女先是微微一怔,接著輕輕一啊,雙雙推枰而起,一齊離座垂手淺福道:「高師父好!」

  幾乎是同一時候,屏風後面,有人欣然一哦道:「是高兄回來了嗎?」

  一陣急促移開座椅的聲響過去之後,隨即自屏風後面,含笑快步迎出一名儀容英挺煥發的灰衣中年文士。

  藍衣漢子上跨一步,躬身道:「這次小人未能盡量縮短歸期,害堡主日夜懸心,真是罪該萬死!」

  原來這名灰衣中年文士,便是當今黑白兩道人物心目中,充滿了神秘之感的無名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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