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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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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壁頂上,隨著送來一陣哈哈大笑…… 不過,這種充滿得意的笑聲,不族踵便化成陣陣慘呼,然後,隨著慘呼之聲,一條條身軀,淩空飛起,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紛紛掉落! 沿高處搜索的天狐和淫狐,顯已適時帶人趕到。 神鷹應其昌和惡熊宣公義回頭一望,身後微幸未死的護法,已只剩下五六人,且大半均已帶傷,尚幸毒針三娘楊花麗率領的十名護法,這時全部趕至。 於是,兩路人馬合併一處,繼續前行。 由於埋伏已經破去,一路再未受到阻礙。 一行順利走出狹谷,果然看到一座破廟。 三名黑旗護教中,毒針三娘資格較老,故由後者暫時發號施令。 她吩咐應、宣兩人各帶兩名護法擔任守望,她自己則監督著另外那幾名護法,整理火藥及挖土器具,以侯兩狐率眾到來。 不一會,兩狐率眾來到。 淫狐巫馬五郎下令道:「應護教和宣護教帶十個人進廟搜查,注意大殿後面,有無秘密樞紐,若有發現,立即回報!」 應、宣兩人點齊十名護法,各持兵刃向廟中間去。 一行人進入廟中不久,廟內隨即傳來一陣叱喝喊殺之聲。 奪魂金鏢口喊一聲:「不好!」 身形一動,便擬沖入支援。 淫狐突然沉喝道:「錢堂主不可造次!」 語音未竟,廟中叱喝之聲忽然一下沉寂下來。 接著,從廟門口血人兒似的奔出一條身形,正是那位以掌法知名的黑旗護法,神鷹應其昌。 神鷹奔出廟門,只喊得一句:「裡面有個……黑衣……」 腳下一絆,便告氣絕僕倒! 淫狐手一揮。厲聲喝道:「散開來,從高處殺進去!」 於是,餘下的二十多名三旗護法,先後飛身而起,從四面八方,向廟中撲進。 可是,廟內一片空蕩,除庭院中橫七豎八倒著十幾具死屍外,連鬼影子也看不到半個! 淫狐嘿嘿一笑道:「看你們還能躲多久!」 接著,向毒針三娘楊花麗一比手勢,毒針三娘會意,立即帶著五名護法,悄悄飛落院心! 另外那些護法不待吩咐,各自抄出合手的暗器,採取戒備。 五名護法迅速展開埋伏火藥的的工作,一名護法無意中觸動機關,殿后臺階上的一塊石板,忽然無聲向上翻起。 那名護法忘情之余,高興得大叫道:「找到了,機關在這裡……」 嗖的一聲,洞中突然冒出一支飛鏢,打斷了他下面的話,也取走他一條性命! 毒針三娘不由分說,一個箭步上前,亦向洞中還射了一蓬毒針,洞中遙遙傳來一聲悶哼,之後,便沒有再聽到若何聲息。 天、淫兩狐見已找著了那個秘密出入孔道,不由得大喜過望。 當下一面命奪魂金鏢等人監視著洞口,一面命那五名護法,將帶來之火藥,盡數投入洞中,然後約眾退出廟外,只留下兩名擅長此道之護法點燃藥線。 片刻後,只聽得一聲巨響,有如山崩地裂,接著,一股濃煙,沖天直起! 眾魔徒哈哈大笑,仿佛已為死去的五六十名護法出了一口惡氣。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的谷道中,忽然話一般奔來數條人影。 一干魔徒尚以為是對方的人物繞道殺至,正擬迎戰之際,才看清原來是自家人! 眾魔徒似因來的是自家人,全都深深松出一口氣。 天、淫兩狐注目之下,卻止不住神色一緊,雙雙移步向來人迎去,天狐韋士雷沉聲喝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來的護法,共有三人,為首那名護法喘息著報告道:「外面來了兩條小船……」 淫狐巫馬五郎寒臉接著道:「用不著慌張,從頭慢慢說,兩條小船怎麼樣?」 那名護法喘定了說道。「兩條小船駛來時,都打著本教黃旗護法的旗號,蕭護教以為是岳陽方面派來的人……」 天狐催促道:「結果呢?」 那名護法道:「蕭護教為慎重計,雖然認出船頭站的那人,很像是血掌堂的神刀太保孫宗威孫護法,仍然未許兩條小船立刻逼近,哪曉得,就在蕭護教盤問來人因何來此之際,這邊船上,突然到處冒起濃煙,且雜著一陣陣火油味,然後,撲通撲通幾聲響,三名穿水靠的喊人,飛一般泅向那兩條小船,兩條小船馬上揚起順風帆,向城陵磯方面駛去,這邊為了救火要緊,只好聽其離去……」 天狐連連跺足道:「全是飯桶!唉!」 淫狐搶著又問道:「三十條船結果燒去幾條?」 那名護法不安地道:「小的們奉命前來報訊時,火勢尚在蔓延之中,今天湖面上風大,能救幾條下來,一時還很難說……」 天狐不等話完,手臂一揮,率先向谷外奔去。 等到天狐和淫狐帶人趕回湖邊,湖面上已只剩下一堆堆燒焦了的浮木,在那裡隨著波浪起伏飄蕩……」 留下看船的三旗護法人數不能算少,但是,諳水性的,卻沒有幾個,顧了這一頭,顧不了那一頭,結果一個個弄得都像落湯雞,船卻沒有救下一條! 這下怎辦? 火藥、兵刃、衣服、食物,均告沉入湖底,一天兩天,也許還能將就過去,日子久了,如何支撐? 何況,最要命的,剛才那陣爆炸,只是封閉了敵人地下機關的一個出入口,並不能因此將敵人全部置之死命,處此情況之下,又將如何禦敵? 有人開始抱怨昨天來時,實不該那般殘忍,殺了那麼多的無辜漁民,以致連一個報訊的人也找不到。 淫狐巫馬五郎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向血劍飄花蕭英問道:「那麼,跟你答話的那個傢伙,他究竟是不是我們教中那位神刀太保孫宗威孫護法?」 血劍飄花恨聲道:「當然不是!」 淫狐注目接著道:「是溫思廣手底下的人?」 血劍飄花搖頭道:「也不像。」 淫狐不禁一怔道:「難道——」 血劍飄花皺眉道:「當那三個穿水靠的傢伙爬上小船時,那廝好像說了句:『有道是:一丘之貉,如今是:一山之賊。今後且看你們誰的命長……』」 淫狐猛一擊膝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我們都上了逍遙師徒那老小兩個賊子的當了!」 天狐歎了口氣道:「這正是我們大錯而特錯的地方,我們一直以為他們人單勢孤,沒將他們這對師徒看在眼裡。」 血劍飄花也說道:「其實,我們應該先從平易處著手,消滅了這對師徒,再找姓溫的算帳,才是道理。」 淫孤苦笑笑,說道:「現在談這些,還有什麼用?」 血劍飄花凝望著岳陽那邊,自語似地喃喃道:「現在就看尤護教和兩位堂主她們會不會因為我們久不返轉,派人來這邊探探消息了。」 岳陽那邊,情況又如何呢? 杜門秀才帶著長白六絕和兩名行船的武師,繞道華容改了裝束,于當夜趕達岳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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