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馬榮成 > 天哭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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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目前這一刻! 因為,就在他一邊踏進自己寢室、一邊思付著步驚雲的改變之際,遂地…… 他赫然感到自己的寢室,棄斥著一股他已甚少再有的感覺! 一股令他心頭狂跳的感覺! 聶鳳雖然生性仁厚,但若論處變不驚,亦與沉冷不動的步驚雲不逞多讓! 尤其是經歷了與「神」、「魔「及「神行太保」等超級高手周旋之後,世上,已鮮有的令他心頭狂跳的人或事。 只是,如今充斥在其寢室內的那股感覺,卻竟能令他的心再次狂跳,難道,這股感覺,是一股可與「神行太保」、甚至長生不死的「神魔」相比的感覺? 不錯!聶風已即時可以肯定,那是一股足可叫天下生靈跪拜、驚慌的強者感覺! 緣於他已隨即發現,一直栽在他窗外的數叢雛菊,赫然在這瞬間,悉數垂首枯萎! 僅在頃刻之間,窗外已經花殘鳥落,滿地狼籍,仿佛,萬事萬物,都正在為一個「超級強者」降臨而畏俱失色! 來了!聶風亦陡地感到,一股極度強橫的感覺,正以鋪天蓋地的霸殺之氣,向他的寢室洶湧籠罩! 他不由立即閉起眼睛,想以「冰心訣」感覺這股強者之氣到底從那個方向湧近! 誰知甫運起冰心決,他當場面色一變! 全因為,他已不用再以冰心決感應那股感覺!那股感覺赫然已…… 近在他的身後! 就在咫尺那麼近! 天!聶風沒料到,他自身的身法已比「聲音」更快,他在「快」字上的修為,甚至可與當日那個「神行大保」比擬,但今日,卻竟然有人比他更快? 甚至快至他的冰心訣亦無法感覺,便已落在他的身後? 天!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縱然聶鳳萬變不驚,但如今與那個人已近在咫尺,他甚至可感到,身後那人正散發著一股天下緣在我下的無上氣勢,不斷逼壓著他,似要強行將聶風震懾至臣服下跪! 然而,聶風雙腿卻依然如鐵筆直,並無下跪之意,身後那人見狀,隨即沉沉一笑,道:「好一個雙腿比鋼還硬的聶鳳!本座全身散發的氣勢,若是換了其它一流高手,恐怕亦早已被我嚇至喪膽下跪!」 「想不到你年紀仍輕,卻已煉就一顆遇強不屈的勇者之心!告訴我,你為何能夠完全不懾於本座的氣勢?」 縱然來人已在自己身後,聶風卻依舊氣定神閑,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淡淡答道:「要令一個人震厥,必先令其恐懼!要令一個人恐懼,最大的原因莫過於令其感到死亡就在眼前!可是,我過去曾多番險死還生,對死亡的感覺已完全麻木!」 「你再強再霸,亦只能將我一擊轟斃,既然我已不怕死。 又為何會怕你的什麼強者之氣?」 「更何況,這世上,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是的!這個世上,真的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聶風實在再也明白不過! 正如他自己,與心中的一個「夢」從此永訣,也不知她去了「虛空」中的休處何方,令他落得沉恨綿綿…… 又正如其父聶人王,一生被一個「情」字薄神燭骨,時瘋時狂,潦倒天涯,最後更在淩雲窟生死難蔔! 又正如雄霸之女「幽若」,含著銀匙出生的地,本應可得到世上一切,可是卻始終無法真正得到聶風的「情」…… 甚至他的「雲師兄」,雖已對一切冰冷麻木,一顆本來靜如死水的心,亦曾一度逃不過「情」的播弄,遂起波瀾! 那人聞言又是一聲大笑,道:「好!有膽色!但難道你真的不怕,本座既已在你身後,只要我信手一揮,便可令你即進殞命?」 聶風悠悠的道:「若你真的要殺我,落在我身後那一時刻便已第一時間動手,你如今仍不動手,只有兩個原因!」 「一,你根本無意殺我!」 「二,你自己說不肯定,若你睦然向我動手,能否將我──一擊即斃?」 那人聽罷,不由無限讚歎地道:「好,想不到雄霸竟能教出一個這樣臨『死』不亂的絕頂徒兒!但我告訴你,本座若真的要你死、你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再多說半句話!」 「本座讓你生存至今,只因對我來說,你,還有一個可以不死的理由。」 「是嗎?」聶鳳仍舊悠然道:「曾經,也有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可是,即使自詡為長生不死的人,如今亦已死了,你,以為自己會是例外?」 「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即使你有能力殺我於我舉手投足間,我在你眼中,卻還有什麼可以不死的理由?」 聶風說此話時,臉上雖在悠然笑問,但全身辦量已在蹦緊,蓄勢待發! 緣于來人語氣之目中無人,直如一個將人命視為草芥的無道魔君,若給這樣的狂人當道,天下蒼生勢必遭劫! 他必須先發制人,將這狂人制服,至少亦要看看他的真正面目,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是,來人卻像已看透聶風的也更已看透他正在潛運的真氣,嘿嘿笑道:「呵呵,聶風啊聶鳳!你想潛運功力對付本座?很好!那本座就將我暫時讓你不死的理由先行告訴你!」 「告訴你,本座暫時饒你不殺,只因為,我,要你成為步驚雲的──」「負累!」 什……麼?負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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