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馬榮成 > 千神劫之再世情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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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同亡? 變生肘腋!老婆婆登時似已明白是什麼事,當場失聲高呼:「啊……?是……浪?天啊!一定是……昨天村口所修的長堤……又再崩了!」 元論是因長堤猝崩,抑或真的是「神之淚」所帶來的巧合災難,小信婆孫此刻知廟內簡直如甕中這鱉,根本無任何逃生的可能及餘地! 然而,幸好他們兩婆孫今晚的運氣還真的不太差! 因為他們今晚有幸遇上一個本來「絕不可能」會出現於此廟的人—— 就是那個為妻祈願的——他! 就在巨浪與廟頂快要壓著小信婆孫的千鈞一髮間,那男人身上的鬥蓬遽地一揚! 但聽「蓬」的一聲巨響!那男人赫以輕如鴻毛的鬥蓬,硬生生將重如萬手的巨浪及廟頂掃開,接著更突然搶前、一手挾著小信婆孫,整個人如一道霹靂雷霆一般…… 飛出慈隆廟! 勢難料到!這男子僅以一襲鬥蓬,便可撥轉風浪,更可翻天覆地。 他,到底是誰? 「轟隆」一聲!本已細小的慈隆廟在巨浪衝擊之下,終於整座崩塌!然而小信婆孫卻已逃過大難,閃電間已被那男人帶到附近一個較高的山頭,安然著地! 兩婆死裡逃生,當場籲了口氣,隨即極目一望,只見遠處村口的長真正真的已崩塌,村口一帶已淪為澤國。 究竟是否因神像落淚而預示了這劫的徵兆?抑或純是巧合?小信婆孫不得而知!不過,那修為驚人的男人救了他倆,卻是不爭事實!老婆婆當下千多謝萬多謝的對他道:「多謝這位大哥!多謝這位大哥!老身與小孫兒真不知該如何感激!」 那男人雖是救了他們,在首地時卻仍然是背向小信婆孫,他只是輕描淡寫的答:「凡事有因,才先有果!婆婆平素可能多行善事,今日才得逃此劫!既然是自己所積的德,又何必言謝?」 他婉拒得相當得體、有禮,老婆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再搭腔下去,惟是,有一件事,她還是不得不問:「得人深恩千年記!這位大哥,請問你高姓大名?」 那男人乍聽老婆婆如此一問,當下一愕,似是對自己的名字想了又想,終於,他驀然如夢初醒的道:「我,不但連妻子的名字也忘了,還差點忘了自己的名字!還好!總算給我記起自己叫什麼了!我記得,我曾有兩個名字,其中一個,喚作……」 「阿鐵!」 「什麼?阿……鐵?那……他是……?」 男人說到這裡語音稍頓,複再一字一遼的續說下去:「而另一個名字,好像喚作……」 「步!」 「驚!」「雲!」 天!他是…… 步?驚?雲? 老婆婆聞言當場呆住了!恍如聽見死亡已降昨眼前一樣!而小信則更怕得「畦」的一聲嚎陶大哭起來! 只因為,了兩婆孫居於天山一的小村一帶,雖眾未見過步驚雲的容貌,惟早已風聞他是一代大幫雄霸的第二人室弟子,更是江湖人見人怕的——不哭死神! 而就在他倆婆孫怔忡之間,更教他倆震驚的事接捶而來!緣于那男人在吐出自己喚人步驚雲後,亦同時緩緩回轉頭來! 小信婆孫終於看清楚這個江湖人聞名喪膽的死神真面目,然而…… 啊?不看猶可,一看之下,兩婆孫更是目定口呆!因為傳說中的死神步驚雲之臉,不但橫眉怒目,更永遠冰冷無情,且有傳言說步驚雲曾橫眼一望,便將一個男村民活活嚇斃! 但,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和傳說中的步驚雲一樣身披默默黑鬥蓬、卻是一臉俊朗,旦一雙深遂的眼睛略帶迷憫和哀傷,最重要的,是他的咀角掛著一絲若笑,他,一點也不冰冷!甚至他說話的語氣亦毫不冰冷! 試部一個絕不冰冷的步驚雲,怎可能是傳說中的不哭死神——步驚雲? 惟是,老婆婆看著眼前男人臉上的摯誠神色,卻又不似在說謊、那他為何雙要自稱是人神魔妖皆驚的步驚雲?且還自稱有另我一個名字——阿鐵?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難道,這個世,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人,都是喚作—— 步?驚?雲? 這件迷離的事、只是一切迷離怪事的開端,更撲朔迷離的事。 還在後頭…… 第二件迷離的事,卻是發生在—— 聶風身上! 那是斷浪逃往塞外六個月後的一個炎炎夏日。 那天雖是初夏、可是聶風的心卻猶處於冬天,他仍然無法忘記斷浪為成全玉三郎與玉兒,成為天下公敵的那個「冬」,他猶無法忘記斷浪到了最後,為了不想聶風這個大哥失望,崎誓不再像狗般向雄霸屈服的決心! 那天,聶風一直部為記掛斷浪在塞外會否受苦而納悶,終於再也抵不了那股納悶,決定往天下的天蔭城內跑跑,希望可以暫時忘掉這股悶的感覺。 可是抵達天蔭城的市集,聶風反而又感到後悔起來,原來人多聚集的地方固然熱鬧繁華,惟是「冠蓋滿京華」,更顯得聶風「斯人獨樵淬」…… 他驀地感到,原來有時候熱鬧比納悶更可怕,正想離開,誰知就在此時…… 他忽然聽一個聲音! 他當場止步。 市集上行人如鯽,嘈吵暄嘩,又豈止僅有一個聲音?聶風卻在聽這個聲音之後即時頓足,只因為這個聲音…… 是一個他相當熟悉的聲音! 步驚雲的聲音! 而且這個步驚雲的聲音,更在說著一句令風相當震驚的話:「老闆,請給我剪兩匹那白絹。」 「我的妻子,向來都喜歡素白。」 「到我再見她時,她一定會相當高興。」 妻子?素白? 本來,即使在市集上碰見他的雲師兄,聶風亦不足為奇,奇就奇在,他無意中聽見的這個步驚雲聲音,居然在賣白絹送給妻子!他的雲師兄,何時曾經娶妻? 有的!聶風猝地記起來了:「啊……?我……記起來了!在西湖的時候,雲師兄曾真的……與雪緣姑娘成親,雪緣姑娘……也可以說是一個喜歡素白的妻子,但……?難道……難道……」 聶風陡地心頭一顫,心想步驚雲會否記起前事?但,他曾眼下五顆忘情;絕不該會記起前事,聶風哪些一想,即時再收攝心神,動用他的「冰心訣」,欲在這個繁囂的市集內,追尋適和這個與步驚雲相同的聲音,究竟是從何處何方傳來? 不消刹那,聶風遽地左耳一動,他已即時聽出,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傳自他左方二十丈開外的一個賣布攤子! 他隨即斜目一眺,接著…… 他赫然發現,那個賣布難子這前,正站著一條他也熟悉的背影! 天啊! 那真的是…… 步驚雲的背影! 不錯!聶風一眼便已認出那是步驚雲的背影!緣於那人不蛤身披墨黑鬥蓬,還有那一頭的散發,那寬闊壯碩的雙肩,都與他的雲師兄無異! 甚至适才及引聶風注意的聲音,也是步驚雲的聲音! 唯一的不同,便是這個聲音一點也不冰冷,相反,聽來更有絲絲濃濃情暖意。 這個與步驚背影一樣、聲音一樣、只有語氣不同的漢子,會否真的就是步驚雲?聶風碎地好奇起來,正想步近那人找出真相:誰知…… 正當他靠近的時候,那條人影原來已經付了銀兩給布攤攤主。他拿著剛賣的白絹,一個轉身,便已步進布攤旁的一條小胡同! 聶風當場一怔,心專決不能失此人蹤影,一個箭步,便已飛掠二十丈,直抵胡同這口窮追,誰知甫抵胡同口,方才發覺,這條原來並不不是一條:「死」胡同! 這是一條只有十尺長的短胡同,胡同彼端,更通向布集的另一邊,而那個人,似乎已經穿過胡同,到達市集另一邊了,因為聶風並沒在胡同內發現他的影蹤。 不由分說,聶風連忙追出胡同,到達市集的另一邊,可是…… 只見那邊市集一片黑壓壓的茫茫人海,那條人影,已經在人潮之中消失了! 聶風不免有點洩氣,始終還是無法證實适才那人是他的雲師兄,然而,他亦有另一套的想法 「這個世上有那麼多人,即使是聲音相像、背影相像,也並不表示剛才那人一定是……雲師兄!也許真的是『聲有相似,影有相同』罷了!除非能夠真的看見适才那人的容貌吧!也許,那人剛才若回過頭來,可能會是另一個人亦未可料……」 這樣一想,聶風益覺那人應不會是步驚雲,然而不是有少許忐忑,心中不斷在反覆思量:「雖然剛才那人未必會是雲師兄,但……他的聲音,他的背影,甚至他的裝束亦與雲師兄沒有兩樣,這名漢子雙會是何方神聖?……」 「他,是誰?」 聶風這個疑問並沒存疑多久。 因為,第三件迷離的事,又發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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