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馬榮成 > 魔渡眾生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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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雄霸,在我黑瞳眼中,也只是支討厭的蟑螂!只要他令我稍有不快,我隨時都會把他一一一踏死!」 雪達魔楔而不舍,繼續勸說:「黑瞳!冷靜聽我說,我與你已相交五十年,我償想眼巴巴看著你敗,雄霸並不如你所想般簡單,你絕不能自作主張,貿然在天下對風雲採取行動!而且,你為何非要對付風雲不可?」 「因為我變態!」黑瞳直截了當的答,答時還帶著滿目邪氣,看來真的十分變態的:「變態的人總喜歡特殊而危險的玩意!步驚雲聶風這傢伙雖然危險,但危險的人,比安全的東西更具魅力,也更具吸引力……」 她頓了一頓說,目光中充滿了對一會風雲二人的幢憬,再繼續說下去:「聶風,他太正義了,即使他的正義出於真誠,也早已他媽的義貫滿盈,與我的邪惡背道而馳,所以他必須受到戲弄……」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連太正義也是一種罪,可見她對聶風如何心養難熬? 還有,那個經常板起面孔,自以冰冷神氣帥勁的步驚雲,他竟然和我一樣,喚作死神,真是他畢生最大的罪過,也是他媽的必須受到懲罰!」 黑瞳說到這裡,不由又回眸一瞥雪達度:「雪達魔!風雲這二人相當有趣,我絕不會輕易錯失與他倆會一人的機會,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性!我黑瞳想幹的事,便一定會幹!你還是安守本份,別再勸我,省點氣力當你的雪達魔吧!」 語聲方歇,她已轉身欲去,正如她所說,她要幹的事,誰都阻不了她,然而尋達魔還是出言叫住了她:「慢著。」 她口頭。 雪達魔淡然的道:「可否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黑瞳嬌笑,豪氣無限的答:「念在你我相交五十年,姑且讓你一間。」 雪達魔道:「你將會怎樣對付風雲?」 黑瞳聞言只是笑,那雙媚幻妖豔的眸子「骨碌」一轉,答:「這個啊……,嘿嘿!很難說,不過我當然不會與他們正面比試功力如此簡單,事實上,如非必要,我也沒需要殺他們,我只想用一個方法,除了奪回達摩之心,還要把他們好好玩弄於股掌之間,我要他們他媽的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惡魔……」 「什麼才是真正的魔女!哈哈!哈哈!……」 「哈哈……」獰笑聲中,黑瞳已經一個翻身,躍向黑暗的深處,頃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餘下她在飛馳之時,從遠處傳回來的笑聲,和她那些污言穢語之聲…… 她去了,這個挾著漫天黑暗與邪惡的魔女,將會與風雲如何糾纏? 雪達魔仍是定定的站在那裡巨鏡之前,他並沒回首目送黑瞳遠去,只是渾身上下,又再籠罩著一片優鬱,一片像雪般淒冷的憂鬱。 他碎地把自己肩上的白色編幅端在掌上,惘然的看著他,他也看著他,似在等待傾聽他這位寂寞無限的主人,向他放手說他的心曲:「白王,你知道嗎?」 「所謂物忌全盛,人忌全名,事忌全美。」 「黑瞳縱有五十多年道行,縱然身懷極完美的邪惡,這又如何? 『過火』的表現,只會訟她僅有的五十年道行,一朝盡喪!」 「看來,為了她,我荒廢了五十年的一雙『達摩雪手』,亦不得不破戒出手了。」 「僅是為了一個自稱變態的女子而破戒出手,白王,我是否有點……?」 「唉……」 悲哀像是秋天的雨。 而秋雨,已經降臨在天下會上。 雖是大白天,但因秋意漸濃,雨紛罪罪,就連整個天下會亦都逐漸灰蒙起來庶蒙之中的天下麼更像是一個深不可惻的神密霸者。 然而今日,在天下會之巔的天下第一樓內,一個已是當今江湖的第一霸者——雄霸,卻是眉頭深皺。 自從在江湖打響名堂以後、雄霸威望日隆,多年以來,眉頭也未曾一皺,普天之下,相信已沒有任何人或事,足以叫他動容。 他一直堅信! 但一一一: 今天所發生的事,竟將他歷年來的信念徹底打破。 此刻,放在他眼前案頭之上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顆頭額早已被吹下多時,且還遭人劈為四段,後來又被人以針線,硬生生再縫合起來。 頭,是舉世無雙的元雙城主——獨孤一方的頭! 但這顆人頭、卻並非雄霸皺眉的原因。 真正令他動容的,是站在案前的三個人之中,最左面的一個! 只見此際站在案前的人,最右的是秦霜,站在正中的是步驚雲,而最左的一個—— 是聶風! 原來,他們三師兄弟在無意中得到那顆「達摩之心」後,已經連夜趕回天下,回到天下時已過正午,三人刻不容緩,也不回寢室歇息,便已先赴天下第一樓,晉見雄霸,並向其報告只次吞滅無雙的戰程。 這些年來,雄霸已甚少親自出征,大都只在天下內運籌帷幄,決戰於千里之外,對於無雙被滅,早已是其意料中事,對他而言,一點也不緊張刺激,反而,最出乎意料的,是斬下獨孤一方頭額的人,竟是他的第三人室弟子—— 聶風! 聶風此子生性仁厚,自出道以來,只會接受一些不殺人的任務,可是今次,究竟因何緣故,會令不愛殺人的他,殺了無雙城主獨孤一方? 還有,他習武資質縱高,惟年紀尚輕,論理,他絕對不應能夠斬下獨孤老賊的人頭,他的體內,會否已潛藏一些雄霸也不知道的力量? 這正是雄霸回頭深皺的原因,他忽然發覺他一直都太低估聶風,甚至步驚雲了。 處境相當堪虞! 就在這一刹那,雄霸不自私下暗暗決定,從今以後,他都要好好的注意這兩個人。 或應該說,好好的一一提防他們! 除了聶風斬殺獨孤一方一事令雄霸詫異以外,今日的余慶,似乎不止於此,正當雄霸的雙眉仍在緊皺這際,一直默不作聲的步驚雲,速地把一顆金屬子放到案上,雄霸緊皺的眉頭,更是差點要連成一線,他本是精光四射的目光,也不村像今問的天胎畫,泛起一片灰蒙。 他極為疑惑的問:「驚雲,這是什麼?一顆金屬服子?」 步驚雲並沒回答,幸好站在其畔的聶風,雖然今日已極厭倦再重重覆覆說這些江湖事,但為了調解步驚雲這個師兄所造成的尷尬場面,他第一時間代他回答:「師父,這可能真是一顆骰子,也可能不僅是一顆骰了如此簡單。」 「不過無論如何,它卻有一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名字。」 「什麼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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