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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拳癡自被囚于紫葉林後,唯一的「朋友」只有絕無神,故無論如何頭痛也得盡力滿足絕無神。

  他頭又痛了起來,雙手捧頭,他努力記憶道:「我……記得了,爹……曾拼命用拳轟天,打得雷公爺爺也……也魂飛魄散!」

  絕無神心頭大震,驚驚萬分道:「什麼?拳道神居然有以拳抗天?師侄,你爹在轟打雷神時還說過什麼話?你慢慢再想清楚!」

  思索一陣,拳癡道:「爹……說……什麼『色即是空』,不!他說『拳是空,砸是虛,砸是虛,空即是拳』……」

  「拳是空,硒是虛;虛即砸,空即是拳?拳碩虛空!這四字的意思是……」驚聞此語,絕無神心頭陡地大震,似乎已對拳道神所使的拳道己悟出了些微底蘊。

  無神絕宮警戒線一裡外的一個小島上。

  此時,島上有二人正在凝神下棋,在東瀛這地方,下的居然是中國的一——圍棋!

  有人說:「棋盤就像戰場,每只棋子儼如一個戰士,而下棋者則如一方霸立甚至一國之君……」

  如今在此專注下棋的正是東瀛一國之君——大皇!而能與天皇並列對棄的更絕非泛泛之輩,他正是——無名!

  這一局如同兩國之爭,天皇一直專心應戰:神凝心聚,每一著無經過深思熟慮,宛如在外理國家大事一般聚神用力,他每著前呼後應,鎮密周到,部署得極見風範,不愧為一國之君。

  他放下一隻棋子,開口道:「身為國君,其實較庶民更為辛苦,每一決定亦要三思而後行,否則朕稍有差池,或許就會令不少人傷亡慘重。」

  無名暗道:「這個天皇果然利害!依我看來,其實力絕對可與無神絕宮一較高下。唯其卻不輕舉妄動,且早于絕宮布下心腹棋子,更覷准我們與絕無神的糾葛而加以援手,絕無神有一個這樣的對手,倒真頭痛得很。」

  正思時,大皇道:「到你了。」

  無名回過神未,目光一掃,贊道:「好棋!想不到大皇除了料事如事,亦是中國棋藝高手!」

  天皇道:「中土,東瀛同屬東方,貴國文化更是博大精深,不單棋藝,甚至儒。道之學,歷代天皇亦須涉獵……」

  無名未待他把話說完,突然插言道:「此之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天皇咳了一聲,道:「無名兄言重了。其實朕己古稀,勝負于我己全不重要。眼前較重要的是剷除絕無神,望能平息內憂,我國得以太平己於願足矣。」

  天皇說著,又下了一著。

  下棋至今,天皇皆掌握全盤局勢,即不求大勝也不要慘敗,無名暗忖:「此局若依其安排下去,極可能平手收場,如是這樣必不會有傷和氣,可見他每著皆精,只是如今他這一著勢必把自己陷於必敗之地……他外表雖平凡無奇,但卻能為大事不借一敗,這種人比霸氣縱橫的絕無神更為可怕。

  就在此勝負未分之際,火狼摹至,上前稟道:「陛下,派去拳墳的探子己回來了!」

  天皇微「晤」一聲,放下手中棋子,但雙眼卻未離開棋盤,那名探子己至,道:「稟告……陛下……」

  天皇不動聲色地道:「哦?聽你的內息衰竭不堪,語音濁混不清,似乎受了嚴重內傷」你傷得實在太重,還是好好療傷後再告訴我吧!」

  眼見天皇如此關心自己,這名探子頓感激流涕,雖日鼻出血,血如泉湧,顧不得重傷在身,不顧一切地遂道:「感謝……陛下,小人……己探得……絕無神……底蘊,有一個好消息……陛下,拳道神……原來並非犯了門犯,他……被囚於拳墳,相信……因與絕無神私怨……太深才……

  哎……」

  匆匆一語,這名探子己不支倒地,他早在拳墳受了二神浩猛無倫的拼力震傷了內腑,一直未有歇息的急急趕回,結果說畢此話後己一命氣絕。

  「火狼,你門下此人是條精忠漢子,你務須把他風光大葬,並遣金撫恤其家中老小。」

  又一名忠心部下殞命,天皇不禁悲痛閉目的命道,一臉惋惜之情。

  火狼即叩首謝道:「謝陛下!」

  無名見狀,忖道:「哦?這天皇似甚得人心,竟有那樣多的人對其如此忠心!」

  天皇許久睜開雙目,道:「無名兄,絕無神師兄弟原來關係已惡劣不堪,只要我們到拳墳,趁到拳墳救人之際一併釋放出拳道神……相信單以拳道神這樣一個人物,己足以弄至絕無神陣腳大亂……」

  無名思索道:「嗯,看來你一直忌憚的人,反成為我們最大的助力。」

  應此時,二人一直久等的人來了!是被天皇所遣的,剛才死去的那名探子救出之人:

  ——步驚雲。

  刑牢之內的聶風——

  他渾身被絕天劃破二十餘道刀痕,又遭浸於腐蝕性的藥液池中,痛不堪言……

  絕天冷哼一聲道:「好倔強的傢伙!居然不出聲求饒,亦不哼了一聲,我不相信你是銅澆鐵鑄的,不過本少爺不有許多法子給你慢慢享受呢!哈哈……」

  他正欲用刀刺挑聶鳳右目,摹聞身後傳來腳步聲,忙回首一看,驚呼道:「咦?娘親,你為何會來這裡?」

  顏盈終忍不往碎睹慘狀而現身出來,答道:「娘聞得那個曾在中原傷了你爹的聶風已經被擒,娘親想見一見這人。把他押上來,要是主公知道你們私自把他弄死,你們可罪大了!」

  旁邊的一名鬼刹羅應了一聲,忙掀動機關,木圈一轉,將已昏迷過去的聶風轉正,顏盈身絕天看了一眼,道:「天兒,娘要單獨會見此人,你們先出去吧!」

  絕天要求道:「娘親,聶風是一個極度危險之人,不若讓天兒留下陪你……」

  顏盈不重不輕地道:「出去!難道你連娘的話也不聽嗎?」

  顏盈罕有的嚴詞厲色,絕天亦不敢拂逆。忙與所有鬼刹羅退身走了出去。

  顏盈緩步走至聶風面前,只見其身上刀傷早給藥液蝕至腐爛不堪,細細一看,心如刀割,眼前是自己十多年來想重見的兒子,現在己論落至不似人形,她只感到一生從未如此難過……

  聶風雖陷於昏迷之中,唯有臉上那俊秀不拔之氣,依稀是源自顏盈那張絕色的臉,重見兒子,點點滴滴的往事不禁湧心頭……

  那時,聶風只有三、四歲,而她也只是剛及雙十,聶風在村頭玩耍,甫遭一群凶犬追咬,忙嚇得飛跑大叫道:「娘,娘!很多狗追我!我好怕呀,快救我一聶風駭驚萬分,逃躲至她身後,緊緊的抓住她,而群大已追至眼前,顏盈教道:「區區數頭狗便將你嚇成這樣,風兒,你怎算男兒大丈夫?站出來面對這班畜牲!」

  聶風受激變得膽氣十足,雙拳緊握,心頭勇氣倍增,點頭道:「娘,你說得對!」

  她鼓勵道:「我顏盈的兒子即使被狗咬死,絕不會瑟縮入人後,窩囊一生!」

  果然,聶風變得勇敢了,勇敢得近乎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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