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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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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再見。」柳語蘭推開兩人,告訴司機路線,車子很快駛離。 鄧山回過頭,看著余若青站在一旁,那嬌小的身影顯得有點弧寂,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余小姐,你真的先不回去?」 「嗯。」余若青揮揮手說:「你們叫車吧,我先走了。」一面隨意選了個方向,就這麼施施然地往外走了出去。 鄧山無奈地回過頭,此時柳語蓉靠了過來,攙著鄧山低聲說:「你這余總經理挺怪的。」 「是啊。」鄧山揮手叫車,一面說:「國外的習慣不同吧。」 「她那身打扮算是哪國的啊?」柳語蓉輕笑說:「可惜了,她身材很好,上身該穿可以顯露身材的衣服,否則也不該搭上五分褲……真是的……上下搭配得好奇怪。」 「別這麼說啦,她該沒想這麼多……而且她穿這樣也算挺可愛的。」鄧山一面說,心中一面想著,可能她只想到方便打架吧……而且,她也未必知道這兒的審美觀,余若青其實是用那個世界的打扮方式,選擇這世界衣服,才會變得有點怪。聽柳語蓉這麼批評余若青,鄧山頗有點不忍心的感受,自己去另外那個世界的時候,也是什麼都不懂啊…… 「喔?」柳語蓉卻是美目一轉,悠悠地說:「很可愛嗎?」 糟糕,說錯話了……鄧山只好乾笑說:「我不足那個意思,別誤會了……」 此時,一輛計程車在兩人面前停下,兩人上了車坐在後座,柳語蓉靠著鄧山,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和姊姊到底什麼事情瞞著我?你竟然敢帶女人回家,姊姊居然還幫你?久久電子書哼!真當我這麼好欺負啊?」 「這是有原因的。」鄧山輕摟著她肩膀,乾笑說:「因為我和你姊姊解釋了,還沒和你解釋。」 「說來聽聽。」柳語蓉輕靠著鄧山胸前說。 「我是這樣想啦……這幾天……」鄧山說:「你可以收留我嗎?」 柳語蓉臉上飛起一片紅,呀地一聲拍了鄧山一下說:「你說什麼?」 「不行嗎?」鄧山苦著臉說:「那我只好回去睡客廳了。」 「不是啦……」柳語蓉聲音放更低了,頭直鑽到鄧山懷裡說:「我是說,「這事怎麼好跟姊姊說,「原來是害臊。 鄧山說:「我不回去她也會知道啊,而且怎能不說?她看到我帶余小姐回去,差點要替妹妹主持正義呢。」 「還不都是你……」柳語蓉罵歸罵,偎著鄧山更緊了。 鄧山想了想又說:「下過,我是跟她說,「說,「去你那裡睡地板。」 柳語蓉噗嗤笑了一聲,猛掐鄧山大腿一把說:「誰……誰會信你呀。」 這樣嗎?感受上柳語蘭真的相信呢,鄧山抓抓頭,這話也就不說了。 不久後,回到柳語蓉住處,雨人想到今晚將會發生的事情,不知為什麼都有點尷尬。洗過澡、卸了妝的柳語蓉,換上了粉色的罩身睡袍,坐在床沿,抱著枕頭不吭聲;鄧山則呆呆地坐在書桌前,不敢冒然走過去。 柳語蓉看著鄧山,噗嗤一笑,突然站起,到一旁的衣櫃搬東西。 「語蓉,你在幹嘛?」鄧山訝然問。 「你不是說要來這睡地板嗎?」柳語蓉忍著笑,拉出一條毯子說:「先幫你鋪起來。」 「喔……」鄧山也不能說不要,只好看著柳語蓉鋪起毯子,另外還放了一個小枕頭和被子,整整齊齊地鋪在書桌和床中間的地毯上。 「這本來是幫姊姊準備的。」柳語蓉曲腿坐在毯子上,微笑說:「以前姊姊來都睡這兒。」 「喔。」鄧山又應了一聲。 「好奇怪喔。」柳語蓉嘟起嘴說:「山哥突然都不說話了。」 對啊,自己好像傻了一樣。鄧山抓抓頭,放鬆自己,走到柳語蓉身邊坐下,攬著她腰說:「我好久沒看到小語蓉,太感動了,都不會說話了。」 「啐。」柳語蓉偎著鄧山笑說:「原來山哥也會說好聽的話。」 「我這半個多月真的一直都在想你。」鄧山說:「你過得好不好呢?」 「很好啊……」柳語蓉歪著頭突然說:「有人追我追得很凶喔。」 「不是一直都有嗎?」鄧山笑說。 「可是有個人特別好笑喔。」柳語蓉突然拉直身子,伸手到床頭櫃抽屜那兒,取出了幾張似乎挺精美的信簽,然後揀一張給鄧山說:「你看這個。」 鄧山皺著眉,看那信簽上寫著—— 讓我拿刀剖開我沸騰滾燙的胸腔 親手捧出我跳動的心 獻給你 我願萎頓在愛情的血泊中 幸福地死去 「這也太狗血了吧?」冒起雞皮疙瘩的鄧山搖頭說:「現在小男生流行這樣嗎?」 「才不咧。」柳語蓉說:「寫得點東西出來的沒幾個。」 這贊許會不會太廉價了,這樣就算是寫得點東西出來嗎?純粹是大灑狗血而已吧……鄧山問:「那你看了以後呢?」 「這是上課傳來的。」柳語蓉說:「我就回他一張紙條,上面寫:好啊,把心拿來看看。」 小女生就是這樣好騙,鄧山搖頭說:「他一定想好怎麼回你了。」 「你怎麼知道?」柳語蓉吃驚地說:「他又傳給我這張。」 鄧山接過,看這一篇寫的是—— 我承諾獻給你 我的心 我剖開滾燙的胸腔 翻找 尋覓 卻只找出滿捧的熱血 潑灑一地 我跌跌撞撞 追尋著你 想獻上我僅存的愛意 這才發現 那叛徒早已悄悄跟隨著你 ——你早已擁有我的心 「我就知道。」鄧山苦笑說。 「可是很有感覺耶。」柳語蓉咯咯笑說:「山哥也寫點來看看。」 「不會寫了。」鄧山說:「這是年輕人的玩意兒……後來呢?」 「後來他兩、三天就寫一篇來呀。」柳語蓉說:「我收是收著,也沒怎麼理他……山哥想看別的嗎?我看……這篇我也挺喜歡的。」 「嗯。」鄧山展開,裡面寫的是—— 該如何形容你? 如芙蓉般嬌美?如冬陽般可親? 如雛鳥般可愛?如楓糖般甜蜜? 不 這都褻瀆了你 且讓我拿起玫瑰詩簽 緩緩寄出一片空白 完美如你 已不需言語 看著這些東西,鄧山有點枉然,不管寫得好不好,敢把自己寫的東西拿給心愛的人,這才是少年輕狂吧?自己當初可有這樣的年歲……?鄧山歎口氣說:「語蓉……也許你該和年紀差不多的人在一起……」 「糟糕,你生氣了。」柳語蓉把那些詩篇搶過,一把扔到垃圾桶,拉著鄧山有點焦急地說:「不准你這麼說,我以後不收他的信了。」 「我只是在想,我們年紀差這麼多……」鄧山說:「你還是愛玩的時候,我卻整天為了生活忙祿奔波……」 「不聽不聽。」柳語蓉掩著耳朵搖頭說:「山哥不要說了。」 鄧山停嘴,望著柳語蓉,心裡也有點後悔說了這番話,但事實上,鄧山過去一直故意和柳語蓉保持距離,多少也有點為了這因素。 「山哥,我故意留著這個,是想讓你吃醋的。」柳語蓉偎著鄧山,委屈地說:「想讓你更疼我一點,結果你生氣了……我以後不敢了啦。」 「我沒生氣啦。」鄧山說。 「你就是生氣。」柳語蓉摟著鄧山的頸子,美目含情地說:「你今天都還沒緊緊抱過我呢。」 鄧山回摟著柳語蓉:心中翻湧,自己要是不顧一切地對柳語蓉回報這份感受,對她到底是公平還是不公平? 摟得再久,也是會鬆開:心中有些枉然的鄧山,怎麼也提不起那份激情。他輕撫著柳語蓉的背,緩緩說:「你不知道,我好希望你能很幸福很幸福。」 「你疼我,我就幸福了。」柳語蓉低聲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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