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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鄧山說:「喔。」

  此時金大突然急納天地之能,就針對著他所留意的穴位灌入,只一瞬間,鄧山身上超過一半的穴位同時漲滿了能量,跟著各穴位彼此牽引,一個接一個地串連而起,仿佛山洪爆發一樣,由點而線的,一條條自動串起經脈,內氣在其中緩緩穿流著。而金大更是不斷引入內氣,便那流動的內氣越來越豐沛。突然,鄧山感到耳中「哄」地一聲巨響,全身一震,身上所有穴位仿佛各自找到了歸屬,一道道經脈悠然間組成各種各樣的通路,自成脈絡運行。

  霎時之間,鄧山竟不知道體內到底有多少經脈同時在迅速流轉,無論是身前身後,手足軀幹,頭胸腹內臓,都有內氣奔騰而過,有的經脈互相連接,交錯,纏繞,也有的獨自運行,和其他經脈涇渭分明。

  一、二……十四、十五……二十。鄧山數著,比較明顯而龐大的似乎就有二十條左右。若有若無的網狀聯線更是數之不清,在這些內氣流轉之下,身子好象輕飄飄的,似乎要往上方浮了起來;而且不只如此,全身仿佛每個細胞都十分歡樂,充滿了無窮精力,鄧山幾乎想要跳起來大喊大嚷。

  「別動!揣想著內氣,想像它們就象水銀一樣,沉密厚重又能任意流轉,一面降低流動的速度。」

  金大突然說:「這是『凝』字決。」

  水銀啊……鄧山心思一動,內氣馬上隨之變化,逐漸凝縮,衝激速度也跟著綬了下來。

  「好啦,」金大說:「現在你不用花心思,它就會自動流轉了,站起來走走看,動作慢點。」

  鄧山坐起,站起,走動,果然覺得身子好象很輕,無論是走動還是揮舞手臂,身體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都是心念控制,只一想,就成了,似乎無須施用任何力道。

  「你內氣已經穩凝了,」金大說:「以後就是隨著經脈自動流轉,逐漸增長修為。只要我沒事,也會不斷從全身鼓入能量,幫助你凝縮與累積,這樣比起自己打坐的效率高很多。」

  「喔?」鄧山很不習慣,扭扭身體,點地飄出客廳,跳上沙發,感覺自己好象個氣球人一樣,很難穩穩站著。

  「想像你自己是一棵松樹,伸出根牢牢抓著地面。」

  金大說:「這是穩字決。」

  鄧山一笑說:「那想像自己是個大石頭不是更穩嗎?」

  一面說,鄧山一面揣想,只這一刹那,沙發哄地一聲被踩破一個大洞,鄧山整個摔了下去。

  這一摔,鄧山氣息一亂,內氣又恢復了原來輕飄飄的特性。鄧山灰頭土臉地爬起說:「怎……怎麼回事?」

  「想像成石頭,是沉字決,你忘了大石頭在你自己心中的份量。」金大悠然說:「我來不及阻止你,不能怪我。」

  「呃……」鄧山看著已經毀掉的沙發,抓頭說:「這些體用字決怎麼這麼多。」

  「其實要列出來,幾十幾百種都有,學不完的。」金大說:「但是換個角度說,其實就是看你自己需要而想像,內氣自然就會與之呼應,產生相似的性質;簡單來說,是不是能讓內氣變化多端,就看你自己的創意了……但是要注意,不能違逆內氣本身的性質,否則事倍功半,浪費內氣。」

  「怎麼說?」鄧山說:「我自己的內氣是什麼性質?」

  「你因為練法特殊,沒有特別性質,什麼性質都可以展現,但也都不算特別精通。」金大說:「不過,如果憑著我的身體,使用黑焰氣心法外發的話,此時性質就偏向剛烈炎陽,就不適合往陰柔冷寒的方向去揣想。」

  「喔……」鄧山想了想說:「只三天就練好了?」

  「不是練好,是築基完成。對了,你想交配可以去了。」金大說:「適當的交配對身體不錯,我還可以幫忙喔!」

  「我不是問這個……什麼你可以幫忙……」鄧山漲紅了臉說:「不要胡說八道,我……我才不要你幫忙。」

  「又害羞了。」金大說:「放心啦,我會裝死啦,只是你不要忘了,金靈部分你也是可以控制的,所以你只要發揮一點想像力……」

  鄧山忙說:「夠了,夠了。我靠自己就好了,多謝你的好心。」

  「真的不用嗎?"金大無所謂地說:「哎呀,反正你還年輕,所以看不起我,等你年紀大了,力不從心的時候,就一定會……」

  「住口!」鄧山只差沒腦充血,忙說:「我是要問,你不是本來說兩星期,怎麼這麼快。」

  「喔,原因有兩個,首先,本來是計劃在你睡覺才通穴的,這幾天白天也練,加上有你幫忙,快了不少。」金大說:「至於第二個,我本來是打算讓全身穴脈一起打通的,但是剌激到一個程度,這些主經脈穴位因為太容易串連,忍不住快要自動打通了,只好加一把勁先處理掉……以我原來的目標來說,現在只算打通了一半,不過因為經脈已通,內氣已固,所以築基部分也算完成了。」

  鄧山明白了,於是點頭說:「那我們去探病吧。」

  記得新聞有提到,病患是被送到先德大學附近的誠孝醫院,那是規模不小的私人醫院,不過鄧山卻沒來過,他到醫院前,停了機車,走入門診大樓。裡面或坐或站的,一個大廳居然滿滿的都是人。醫院老是這樣……鄧山望瞭望,心中頗有點為難,不知道怎麼詢問那人的病房?自己連他命名都不知道呢……

  鄧山在大廳彷徨地看了一下,正有點後悔自己這麼孟浪地跑來,卻看到一群青年男女正有說有笑地走入。鄧山目光一亮,認出其中一位,正是那天打球時候與自己同隊的球友,而且他還認識那名傷者。

  那年輕人發現鄧山正望向自己,一時似乎沒想到鄧山是誰,不過他也覺得鄧山似乎挺面熟的。看呀看的,年輕人才突然想起,連忙走過去說:「耶?你不是上次那位大哥,怎麼在這兒?」

  「你來看那位……阿吉的嗎?」鄧山忙問。

  「對啊。」年輕人往後揮了揮手說:「我們都是同學,一起來看他。」

  年輕人的同學們此時聚了過來,有些好奇地望著鄧山。

  年輕人連忙介紹:「這是上次一起打球的大哥,阿吉的事情就是他報警的喔。」

  「喔!」眾人一臉佩服地望著鄧山,鄧山卻十分尷尬,報警是應該的吧,有什麼好佩服的?

  「我也是想來看看他的,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鄧山說:「可以帶我去嗎?」

  「當然當然。」年輕人說:「阿吉他爸媽都很感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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