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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三


  「正是。」茲克多以為趙寬願意交還,臉上露出喜容。

  「不過路南後人可真的不少。」趙寬兩手一攤,說:「我已經交給別的路南後人了。」

  這下茲克多不禁勃然大怒,他渾身氣勁突然一爆,一股剛猛的威力四面逼出,距離最近的趙寬不禁有些吃不消,連忙連足了「立地金剛」護身。而趙寬的七彩光華與那股氣勢稍一接觸,接觸的部分立即傳來爆炸般的震盪,迫得趙寬不得不相應提高勁力,身軀也逐漸地漲大起來。

  兩人內勁修為都脫胎自《路南日記》,雖然仍有不同之處,但皆是強橫剛猛一路,一碰立即爆散,而功力遠不如茲克多的趙寬馬上大為吃虧。

  「好個胖子。」望著趙寬漲大的身軀,茲可多冷笑一聲說:「沒想到你能打通全身氣道。」

  對唷,趙寬這才想到,幾次看茲克多出手,倒是沒見到他變胖,看來他練的氣道方式與自己頗有幾分不同。

  但這時趙寬可沒時間多關懷茲克多的體型,兩方氣勁不斷衝突,彼此抵禦著能量爆散,相對也必須提高內勁防範,而提高內勁卻又加大爆震的威力,內息只得繼續提升,這可不是良性循環;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功力不足的自己當然先倒楣。

  目光往旁邊瞥過,李鴻與馮孟升兩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看來隨時會撲上來,等他們沖上來可就更難收手,趙寬忙說:「死老頭你講不講道理啊?」

  茲克多一楞說:「你還有什麼好說?」

  「胖子我到底欠了你什麼?」趙寬哇哇叫說:「逼我練功我也練了,差點餓死我也沒跟你計較,書我也沒占為己有,你的問題我也全部老實回答,你沒事發啥橫啊?」

  茲克多雖然有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卻也不是一個全然不講道理的人,他想了想,趙寬確實沒怎麼對不起自己,當下氣勁微斂,但口中仍不滿地說:「你還知道是我教你功夫的……居然一點也不知感恩?」

  茲克多收勁,趙寬相應回斂內勁,這才感覺輕鬆了些。他歎口氣說:「大家心知肚明啦,你抓人練功本就沒存什麼好心,僥倖沒死算我命大,你不過把我關了起來,真說到教胖子功夫的,該算是『路南日記』吧?」

  茲克多百年來獨居南極洲,論口齒便給遠不是趙寬的對手,他楞了楞之後,沉著臉說:「既然你知道我讓你練功的目的,也該知道我找你做什麼?」

  趙寬眨眨眼,皺皺眉頭才說:「我不知道,你直說好了。」

  茲克多沉吟片刻才說:「路南絕學,當年能稱尊天下,絕對有他的道理,但日後卻無人能繼承,我當年能練成也是機緣巧合,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整理出適合所有人習練的方式,只要你把有效的方法說出來,老夫不會再找你任何麻煩。」

  有效的辦法只怕就是「柱國先修」,這可說不得,趙寬心念一轉,搖頭說:「我也是誤打誤撞的,最後一關更是差點沒沖過,我看我的辦法不成。」

  茲克多雙眼凶光一閃說:「成不成由我來判斷,你老實說出來便是……否則老夫只好擒下你,以內勁細查你的體脈,研究你練成的原因。」

  茲克多確實有這個資格說這番話,且不說他研究《路南日記》超過一個世紀,單憑對武學的修養與認識,就遠不是趙寬可以比擬的。

  這下趙寬可有些頭大了,當然不能讓他擒下以內勁在自己身體裡面亂搞,且不說「柱國先修」是個秘密,身體裡面那些特異點也不適合外人亂碰,河況是茲克多的剛猛內勁,給他查一查,自己的經脈氣道說不定變成一團亂,問題是自己又不能如實說出「柱國先修」……眼前又該怎麼回話?

  兩人現在的距離已經不遠,茲克多舉手之間只怕就能抓住趙寬,趙寬又不以身法為能,逃跑是不用想了,打起來似乎也不是對手,這下該怎麼應付才好?

  ▼第三章 隸屬南極

  茲克多等候片刻,見趙寬一直沒開口,正要翻臉的時候,身旁突然傳來一個和氣的聲音:「茲克多先生。」

  這個聲音直接傳到茲克多與趙寬的氣勁之中,兩人同時轉頭,不禁都吃了一驚,距兩人不到二十公尺處,一個短髮青年含笑凝立虛空之中,目光和善地望著兩人。

  聖主來了?趙寬鬆了一 口氣,有這個年輕老頭超級高手在場,茲克多拿自己沒輒。他馬上嘻嘻一笑說:「原來是聖主,您當面看起來更年輕呢。」

  茲克多早知聖主功夫高深莫測,但也沒料到他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身旁數十公尺內,而自己竟然一無所覺,若他突然向自己襲擊,縱然未必能傷了自己,但先機一失,短時間內必定落於下風,這下他不禁頗有三分警惕。

  聖主看到趙寬一副不正經的模樣,搖搖頭微歎了一口氣,這才轉頭對茲克多說:「茲克多先生,我可否與趙寬商量一些小事?」見茲克多說不出話來,聖主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便向著另一面飄去。

  不僅聖主在場,那一堆白袍人雖然年紀有大有小,但看來都是聖殿的高手,有聖主開口,茲克多應該不敢亂來,趙寬樂得向茲克多揮了揮手,跟在聖主之後飄飛,不過此時耳中卻突然傳來茲克多的聲音:「胖小子,我們的事可不能算完。」

  趙寬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好回頭對茲克多咧嘴一笑,這才又轉回頭隨著聖主飛離。

  兩人飛到一處無人的虛空處,聖主緩緩轉回身,向著趙寬搖搖頭說:「你的功夫是茲克多所傳?」

  原來他也這麼以為?難怪剛剛一開始被轟居然沒人插手,趙寬連忙說:「不是,絕對不是。」

  「不然你的氣道功夫從何而來?」聖主訝異地問。

  「看書學的。」趙寬不怎麼想討論這件事,話鋒一轉說:「你今天要跟我說我師傅的事嗎?」

  聖主遲疑了片刻,搖搖頭遙望遠方氣勁凝聚處說:「等這件事處理妥當再說吧。」

  聖主指的是宇宙射線之事。關於師傅班彤的來歷,趙寬其實也不怎麼在意,剛剛提起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他心裡有數,聖主總有一天會說個清楚,看情形說不定比自己還急,反正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了,還怕他說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嗎?

  見趙寬沒說話,聖主頓了頓說:「你師傅除了教你『柱國先修』之外,該還有留下一些東西吧?」

  趙寬目光轉了轉說:「什麼東西?」

  聖主遲疑了一下才說:「一枚金幣。」

  金幣?趙寬吃了一驚,那可是自己原本以為沒用的東西,不過繡蓉應該不至於缺錢,以她的性子來說,金幣當然收得妥妥當當,不過那可不只一枚,有一堆呢?

  趙寬訝異地說:「金幣是有,但有一整包。」

  聖主怔了怔,思忖一下說:「你師父過世前,可有交代什麼?」

  「我師父有個地下室,收著許多東西。」趙寬老實說:「只說有人來跟我背口訣的時候,讓他自己下去看,不過……」

  「怎麼?」聖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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