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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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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聖主與謝棲彼此凝視之際,樂方東平卻往前緩飄說:「今日不管得死多少人,非得替世間除了你這個妖物不可。」 呃……趙寬吐了吐舌頭,看樣子下一個遭殃的八成是自己,說不定還會被吸化到謝棲肚子裡去,更增他的能耐,自己運足「立地金剛」卻不知能支持多久?不過有聖主在場,若他願意出手,也許自己還有一線機會…… 謝棲根本沒理會樂方東平,他只望著聖主冷冷說:「你別打歪主意,不管你速度再快,我只要用出全力,瞬間就能把他那不成氣候的『立地金剛』擠碎,就算吸化不了,也不會留下他的性命。」 這傢伙怕了聖主了。趙寬一聽就知道謝棲外厲內荏,不過他可威脅錯人了,自己與聖主非親非故,他幹啥怕自己死?看來還是死定了。 謝棲見聖主不答,接著又說:「剛才的打鬥,你早就看在眼裡,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出現,別以為我不知道原因……你難道不是為了這胖小子而來?」 聖主出現那一刹那,謝棲其實已佈置好了擒捉趙寬的準備,只因他想把李鴻等一群人也一起抓入,所以一時才隱忍未發,但他突然發現有個沒見過的高手,早不出晚不出,恰在趙寬陷入危境時才出現,而出現方式的詭異程度又可比西牙,足見功深莫測,他當機立斷,先把趙寬抓住再說——這也是他現今唯一的籌碼了。 聖主終於歎了一口氣說:「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因趙寬陷入危局而不自知,這才忍不住跑到這兒來。」 謝棲見聖主這麼說,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說:「天下高手我雖然未必都曾相見,但彼此氣機多少曾有感應;你的氣息謝某卻全然陌生,除了心念完全無法接近的聖島之外,還有哪兒會突然冒出你這樣一個高手來?閣下年紀輕輕,莫要忘記聖殿的規矩——無聖主之命,不得擅自干預外事。你還是快些兒回去,免得暴露了痕跡。」 這番言語可就鬧了大笑話,若不是情勢緊繃,自己性命難保,趙寬只怕已哈哈大笑,謝棲以聖主之名威脅聖主,這可真是天下趣聞。 聖主臉上卻沒有笑容,他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正思忖著眼前情勢;而謝棲卻也不敢妄動,他望著琉璃般的聖主,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年輕人雖然確實因趙寬而來,但這胖子在他心中到底占了多少份量誰也不知道,此人适才隨手一擊,便把自己送出的氣勁全盤擊散,雖不知與西牙哪個高明,總之自己不是對手,若對方真的不顧趙寬,想脫身恐怕是不大容易。 兩人這麼一對峙,沒人理會的樂方東平臉上掛不下來,哼了一聲說:「老夫甘願日後向趙寬先生的親友負荊請罪,今日也絕放不過你。」他話一說完,兩掌一錯往前就沖。 謝棲不屑地斜眼望著樂方東平,直到他掌力打至,一根觸手才倏然挑起,相應而出的氣勁,輕輕鬆松便擊散了樂方東平的掌力。他冷哼一聲說:「東平兄,念在往日相交一場,我饒你一命,可別不知好歹。」 樂方東平雖知自己絕非敵手,但他本是寧折不屈的人物,只見他用力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全身功力急運,渾身氣勁不斷外散狂捲,似乎提起了什麼獨特的功法,準備孤注一擲。 這豈不是擺明著以卵擊石?戴池忍不住說:「樂方前輩且慢,且看這位仁兄如何處理,我們再作決定……畢竟誰也不願意增加犧牲者。」 樂方東平聽到此言,霍然轉身,不大友善的目光直瞪著聖主。他雖不知聖主身分,但知道是聖殿來的人已經足夠,他根本不想倚靠此人,若不是自己上去也只是單純送死,他實在不願意接受聖殿中人的幫助。 眼看聖主遲疑難斷,焦急的李鴻突然飛落到滿目瘡痍的地面,三柄心劍陡然飛空直射康勾森林上方,眾人察覺的時候,三柄心劍已遠出十數公里。眾人正狐疑他打算幹什麼,卻兒心劍突然同時一爆,三股龐大的能量團驀然散開,洶湧地往外直滾,強大的爆散能量與狂猛的氣勁向四面亂卷,整片塵沙往空中揚起,鼓出一個夾雜著草木土壤動物殘骸的灰黑色氣團,看來康勾森林已毀去大半。 過了片刻,巨大的爆震聲與洶湧的氣浪才逼到此處,還好大多數人都還能穩立在這樣的勁流當中,但想到爆團中央的威力,可謂人人色變,這一招內息雖非純剛,但破壞力幾乎比趙寬的「狂霸七式」還要驚人,李鴻居然有這種功夫? 這下連謝棲都微微色變,李鴻剛剛的目標若是自己。雖說未必抵受不住,但這招勁力來自四面八方,雖然混亂而無條理,缺了相輔相成的功能,但威力之大,自己肯定會因此受創,不過想用這個威脅自己似乎還差了些兒…… 謝棲思忖時,眾人目光跟著望向李鴻,卻見他體外閃耀的光華已然褪去,倏忽間腦門上又浮現了三柄心劍,就在此時,在紅脈網羅中的趙寬突然大叫一聲:「變態鴻,住手!」 趙寬這一叫大犯李鴻忌諱,他忍不住停下手瞪了過去,怒氣衝衝地說:「你……你這個死胖子。」 「別衝動。」趙寬跟著叫:「別隨便浪費這種機會。」 眾人不知兩人在呼喊著什麼,也不知李鴻剛剛為什麼突然來這一下,只有趙寬心知肚明,李鴻收回心劍上的心念,使凝聚於心劍的能量炸散,這是最快的散功方式,若不是李鴻心念化分的功夫沒練妥當,不能使所有內息附著於心念上,他只要一瞬間就可以把內息散盡。 李鴻想散功,自然是打算提早轉換功力;虧他這幾天練的這麼勤,這樣豈不是浪費了唯一的一次機會?趙寬一察覺,馬上開口勸阻。 李鴻三柄心劍浮在腦門,炸也不是不炸也不是,他憤憤地說:「你自己逃出來,我就不浪費。」 呃?趙寬眼睛轉了轉,苦笑說:「別急,這兒蠻舒服的,我先住兩天。」 「又說謊。」李鴻罵了一聲,心劍正要飛出,怎知心劍卻動彈不得,李鴻一楞,卻聽聖主緩緩地說:「且慢。」 又慢?這傢伙一直叫自己慢,卻想不出什麼主意。李鴻瞪了聖主一眼,說:「一直發呆又百什麼用?」 這小子不想活了。瑪莉安等衛統臉上同時變色,馮孟升自然知道不妙,他雖不明李鴻與趙寬在喊些什麼,仍飛落到李鴻身邊低聲說:「先別急,讓這位做主。」 李鴻回頭望了馮孟升一眼,這才悻悻然地將心劍收回體內,再度培運滋生引導內息,畢竟剛剛耗了一大半,既然不轉換,只能快些吸納能量入體,否則一會兒打架不大能得心應手。 此時聖主目光直望著李鴻,似乎直透入他的身軀之中,表情有些意外,又有些茫然。李鴻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指著謝棲的方位說:「你到底要不要幫忙?」 「當然幫。」聖主回過神來,望瞭望李鴻,又向謝棲包裹著的趙寬看了兩眼,這才對謝棲說:「看來要你放人是不容易了。」 「當然。」謝棲得意地說:「不過你放心,今日我已通體舒暢,至少可忍個三、五日才把他吸化入體。」 「嗯。」聖主點點頭說:「既然如此,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傢伙想做什麼?謝棲全身氣勁股起,準備應變,口中還一面說:「我依然隨時可以殺了這胖小子。」 聖主微微一笑,倏忽間他的右臂就這麼斷開浮在空中,向著謝棲緩緩飄去。 這景象煞是詭異,不知聖主來歷的眾人,一時間真不知此人是人是妖、是鬼是仙。此人形似琉璃、光彩流轉、形象古怪已十分難解,居然手臂還能說斷就斷,自由飛空,除了造形似人之外,其他根本不同,若非他口吐人言,能自在動作,簡直像個大型會發光的玻璃磚。 謝棲見那條手臂緩緩接近,感覺不出威勢,卻也不敢掉以輕心,只見那倏手臂隨著接近不斷地漲大攤平,這百多公尺的距離,竟不知是距離縮短還是因為體積膨脹,總之只在一瞬間,手臂一面變形一面擴大,仿佛一個巨大平面般緩緩向著謝棲下方滑過。 看來不像是攻擊自己,謝淒小心起見,還是飛高了些,眼看著那已經稱不上手臂的發光平面已經過去了一半,謝棲正要發話,怎知四面突然刮起疾風,那大片平面突然迅疾無比地從四面往上一包,將謝棲整團包裹在其中。 謝棲吃了一驚,連忙運勁外沖,但那片琉璃般的光壁卻十分堅硬,無論謝棲如何轟擊,黑氣就這麼硬生生地被反激回來。謝棲四面尋找出路,卻見天上地下全是一片光華,而這片光華似乎還正緩緩地縮小凝結,越來越是堅實。 從外人的眼光看來,那整大片光壁一包住謝棲,就不斷地往內凝縮,最後凝成一個仿佛無數平面結晶組成的大球,就這麼虛懸在空中。 透過半透明的牆壁,眾人隱約可以看到裡面謝棲的模樣,只聽他怒吼連連,不斷轟出黑氣,但就是闖不出來,而光球折射著四面的光華,原先的白光已變成絢麗的七彩,看來十分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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