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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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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第一章 引為人質 安置南極洲部隊的石山中,當馮孟升等人離開討論人群後,菲絲目光一轉望向瑪莉安說:「一會兒再請馮先生指點……卻不知南極洲這方面的看法如何?」 見瑪莉安微微皺眉,似乎一時不知如何應答,柳玉哲適時微笑接口說:「南極洲乃議事制度,我們只是軍人,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我們怎會有什麼意見?」 菲絲臉上仍掛著笑容,口氣柔和地說:「柳衛統這就太見外了,南極洲與新大陛兩方武力對峙百餘年,軍權高漲不是秘密,雖說是議事制度,諸位的意見依然足以左右議會的看法,不是嗎?」 說的這麼明,就不好轉圜了,卻不知菲絲跑來說這串話的目的是什麼?柳玉哲臉色不變,笑答:「菲絲小姐說的很有道理,也許議會會尊重我們的看法;但畢竟我們不是議事,沒有想法也稱不上怠忽職守。」 倒是應付的四平八穩。菲絲搖搖頭笑了笑,目光一轉說:「難得新大陸皇儲與南極洲幾位衛統能在這種情況下和平相處,不知道對兩方的局勢有沒有討論出什麼新的看法?」 說到這兒,見眾人微微皺眉,菲絲輕「啊」了一聲,歉然地說:「諸位別誤會,我只是好奇而已,畢竟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呢……如果有所不便,當菲絲沒間就是了。」 「菲絲小姐言重了。」瑪莉安愁眉未舒,遠遠看了吳耀久一眼,緩緩搖了搖頭說:「只不過眼前困境未脫,實在沒想這麼遠。」 菲絲與戴池對望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再在這件事情上打轉,眾人聊起武學知識與觀念,場面又漸漸熱絡起來。 事實上,西牙在後方挺,吳耀久若即位後放手施為,新大陸改變的機會不小,但南極洲卻少了一個適當的催化人物,就算西牙一力促成,總不能以武力硬逼南極洲改變,也怪不得菲絲這麼在意南極洲的看法。 * * * 裡面聊的開心,外面喬夢娟與華若絲兩人卻已劍拔弩張、兩相對峙,兩女彼此對視,誰也不讓誰。 「妹妹!」華若風生氣地說:「你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華若絲目光仍望著喬夢娟,口中不在意地說:「喬姊姊又沒真打算動手,哥哥你急什麼?」 這兩人怎麼沒兩句話就針鋒相對?在場三個男的都十分意外。這兩人若是不知輕重的打了起來,不用謝棲來,石山說不定就得坍了,托坦向華若風施了一個眼色,華若風會意,連忙轉身往洞內飛去。 馮孟升知道,喬夢娟是那種越生氣就越說不出話來的人,現在必定是火冒三丈,隨時會爆發,但他可不敢這時湊上去開解,自己現在上去開口,喬夢娟那一團火包准會燒到自己頭上。 而兩人真打起來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雙方功力都到了一個程度,不會在短時間分出勝負,反正到頭來一定會被勸阻下來,轟往石山的勁力自己短時間應該也擋得住,至於怕傷和氣……也不會比現在嚴重多少……重點不在於如何阻止這場無意義的打鬥,而是日後該如何化解…… 這就牽涉到怎麼會吵起來……仔細想想,馮孟升更覺得莫名奇妙,兩人似乎就是互相看不對眼?一開口就彼此冷嘲熱諷,還真是邪門。 就在此時,喬夢娟突然冷哼一聲,飄到馮孟升身旁,扯著他說:「我們還有工作要做,走,四面搜尋一下。」 馮孟升身不由己地被她拉著就跑,兩人遠遠地在空中兜著圈子,離石山旁的兩人遠遠的。 見喬夢娟讓開,華若絲似乎有幾分失望,目光凝視著空中的兩人,神色有些複雜。 「若絲……」托坦飛近說:「你今天是怎麼了?」 「怎麼?」華若絲回頭,臉色不豫地說:「我一向這樣。」 托坦搖搖頭沒接話,臉上的神色卻是更凝重了。 此時華若風急急忙性地飛出,身後跟著的是菲絲與瑪莉安,三人見衝突已經化解,瑪莉安皺皺眉往上飛,菲絲則把華若絲拉到一旁細聲詢問,看來兩邊都覺得十分意外。 就在此時,南方一陣剛猛的氣爆陡然傳出,遙遠的天邊殘雲似乎被極大的力道所迫,倏忽間飛散一空。眾人目光轉過、心神隨之,同時大地傳來強烈的震盪,隱隱似乎也有沉沉的聲響從遠處傳來。 緊接著數十股力源跟著激發,與先一股能量纏鬥,兩方鬥得激烈,震波影響逐漸擴大,強烈的散溢能量一波波洶湧逼來,毫不停歇。 「那老傢伙瘋了?」菲絲望著南方,訝異地說:「居然找上我們那兒?」 瑪莉安等三人已落回洞口,洞中人則鑽了出來,瑪莉安仔細分析了一下心神感應到的氣息,回過頭驚訝地說:「你們沒派人在洞外輪值嗎?」 「沒有。」菲絲怔了怔說:「謝棲怎敢攻去我們那兒,那兒還有二十多個高手在,他難道是找死?」 「是不是找死是一回事。」晚一步出來的柳玉哲沉吟說:「但若並未派人在洞外守護,謝棲單想搶到人,可能遠比這兒容易……」 那兒確實還有十個尚未康復的傷者,若謝棲在眾人猝不及防下直沖入觀測站,確實十分有機會抓到倒楣的受害者。菲絲想通這一點,臉色大變,說:「真是失策。」 瑪莉安與柳玉哲對望一眼,都有些歎息。當初特別告知他們自己將派人輪值,目的本非求助,而是提醒對方應有相對的動作,但又不好說的太明,以免有輕視他們的嫌疑,沒想到他們過於托大……只不知如今有沒有人受害。 這一次,連趙寬也出了洞口,他有些擔心地望著南方,兩道眉緊皺在一起,神色頗為凝重。 馮孟升看了不禁有些意外,他傳音給趙寬說:「怎麼了?謝棲除了能抓到幾個犧牲者,難道還能討得了好?」 趙寬回過頭,眼睛凝視著馮孟升,目光中帶著幾分譴責,又有些失望,直看得馮孟升心慌,知道自己的想法又出了問題。他低頭又想了半天,這才繼續傳音說:「謝棲明知此事,居然還動手,若不是被那股欲念沖昏了頭,就是有相應之道了?」 趙寬點點頭回傳說:「若真被沖昏了頭,就不會這幾天離我們越來越近,發作的一刻卻跑到另一個觀測站去,當然是早有預謀。」 他會有什麼自保的計劃呢?馮孟升百思不解,又不敢繼續多問,剛剛趙寬那一瞪足以讓他慚愧好幾日,他自己心裡有數,論思慮細密,未必不如趙寬,但有時以為已找到答案便停下思索,沒繼續再多考量,所以往往想的不夠深入……不過趙寬對自己的糊塗一向嘻笑視之,這一次居然瞪了過來,還真是少有的事。 也許這件事情牽涉到那兒的人命吧?馮孟升十分清楚,三個好友雖然都不好殺人,但個性也有不同。搏鬥時的李鴻不會顧忌原來有沒有仇怨,如果要將對方殺光才能打贏一場仗,他絕對稱得上殺人不眨眼;而自己殺與不殺,主要是斟酌相關利弊,當有需要也決不手軟,能斬草除根決不枉留後患。 只有趙寬老是能免則免,雖說非殺不可的他也會動手,但大多時候,他老是有些婆婆媽媽,就連看到與己無關的人死亡,也往往有些不忍……過去在買弭城與董龍的鬥爭中,就曾因趙寬而饒了不少人,雖因此意外增加了些許助力,但也增添了不少麻煩,是利是弊實在難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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