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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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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人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沒想到居然正是謝家族長,舒家大長老去了「康勾森林」,樂方家也沒留人下來,謝棲不但輩分最高又是這兒的主人,應該算得上是留守人群中的實質領導人。 「謝棲前輩。」舒家一個寬胸厚背的魁梧中年人開口說:「這『泥龜蜥』雖然古怪,卻不知能解決什麼問題?」舒家大長老等人去了「康勾森林」,這位應該是舒鄲果叔伯那個輩分的高手。 「延孝賢侄問的好。我們預計防守的地方,有三大出口,五個通風口。」謝棲緩緩說:「防守的人員應該如何安排,必須先計劃妥當,這只怪物今日出現,恰好可以供人一試。」 瑪莉安微微一皺眉說:「謝前輩莫非要我們拿這怪物試招?」她可有些不敢置信,就算這怪物皮粗肉厚,能禁得起幾個人全力擊打? 「瑪莉安衛統只說對了一半。」謝棲微微一笑說:「這兒的人選中,南極洲有六衛統、舒家有延孝、繼勳兩位出眾的英才,還有我與留下的三個子侄,十二個人分別防守三大出口,足可兩兩輪班交替,守到他們回來不是問題,諸位當然也無須出手試招;但日子一長,防守五個小通風口的人選十分重要,必須先找出來,所以其他人有意願的,大可藉此一展身手,安排上也比較不會出意外。」 原來謝家早就準備了避難所,自己倒是白花一場功夫;趙寬歎了一口氣,頗可憐下面這只還在到處撞山的「泥龜蜥」。 謝棲說完,見眾人都沒說話,他笑容微收,轉頭說:「謝寰。」 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越眾而出,飄到謝棲身前低頭行禮說:「祖爺爺。」 「你盡全力攻擊這只『泥龜蜥』。」謝棲肅然說。 「是。」謝寰拔出掛在腰間的寬背長劍,手臂旋動間帶起一圈帶著黑氣的劍光,只見劍光在他周身滾來滾去煞是好看,眾人正看得高興的時候,驀然霹靂作響,劍光往外一爆,勁風亂滾間謝寰連人帶劍化為光球,向著地面的「泥龜蜥」沖了過去。 被光球這麼一撞到,情緒本未平復的「泥龜蜥」馬上激動起來,四面亂吼亂翻,而謝寰的劍氣光球卻似乎十分靈活,左撞右撞地不斷轟擊「泥龜蜥」,就是不讓對方打到。 不過謝寰功夫的聲勢雖壯,打到「泥龜蜥」蒼白的身體時,它的厚皮不過微微一凹,頂多更慘白一些,似乎一點效用也沒有。而謝寰還刻意避過了那土灰色的背殼……想他知道往那兒硬撞一定更是白費工天。 謝寰在那兒動手,謝棲可沒專心觀賞,他對著眾人說:「謝寰是我屬意防守通風口的其中一人,有這個實力的越多越好,若臨時遇到怪物攻擊,三、五個聯合防守還能抵禦一陣,之後其他人自然會馳援,謝家人中,大概還派得出七、八個人選,希望其他有心出一份力的能在這時表現一下。」 這話針對的當然是謝家之外的人物,謝棲身為謝家族長,對自己族人的能力自然能夠掌握,他也說的夠明白,這樣的人謝家只有七、八個,如果五個通風口各放三個人,至少就要十五人,若要輪班守衛還得更多,所以需要其他團體的參與。 「我來試試。」有人出聲了?趙寬正要看是哪個傢伙,沒想到跑出來的居然是舒鄲果,他不禁傻了眼,這小子想送死啊? 只聽舒鄲果笑嘻嘻地說:「等那位大哥打完嗎?」 「鄲果!你胡鬧什麼?」舒延孝開口就罵。 「我想出力啊。」舒鄲果眨眨眼說:「不是想出力的人就下去試試看嗎?」 舒延孝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這個調皮小子打出生以來就只怕大長老,早就知道大長老一離開他就會花樣百出,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跑出來丟臉。 「延孝賢侄無須太過擔憂。」謝棲呵呵一笑說:「這位小弟十分有膽識,讓他試試也無妨,『泥龜蜥』的攻擊速度不快,應該不至於有大問題,想試身手的都無須等待,可以直接出手。」 舒延孝只好閉嘴,不過又多瞪了舒鄲果兩眼。 舒鄲果笑嘻嘻地毫不在意,轉頭對趙寬說:「趙大哥,可以借我刀嗎?」 既然謝棲這麼說,應該不會有大問題,趙寬微微皺起眉頭,取刀交給舒鄲果說:「小心點,不行就退。」 「當然啦。」舒鄲果接過刀嘻嘻笑說:「我不但怕死還怕痛,有問題馬上躲得遠遠的。」 「去你的。」趙寬沒好氣地說:「廢話真多。」 舒鄲果吐吐舌頭,舉刀吆喝一聲,大刀一揮連人帶刀往下方直劈,直沖「泥龜蜥」的龜殼。 這時謝寰的劍氣光球還在跳來跳去打個不停,「泥龜蜥」也是東掃西翻地抓不到目標,混亂中,舒鄲果一刀劈到「泥龜蜥」的背殼,只聽轟地一下,舒鄲果連人帶刀往上方直彈,滾飛了二十幾公尺高才煞住這個反衝力,而「泥龜蜥」理都不理他,依然追著謝寰的光球不放。 舒鄲果飛到空中穩住身子,先將大刀交到左手,齜牙咧嘴地甩了幾下右手臂,跟著右手又拿回大刀,臉色一整,又吆喝一聲往下方劈了過去。 這……這小子在耍寶嗎?趙寬忍不住好笑,正不知道該說啥的時候,一旁的馮孟升卻搖搖頭輕笑說:「趙胖子,他跟你年輕時很像。」 「啥?」趙寬瞪眼說:「什麼很像?別亂七八糟說,我哪有他這麼可笑。」 「不大在意形象啊。」馮孟升旁觀者清地說:「一般人就算手酸,也不含在眾目睽睽下表露出來。」 聽起來好象有幾分道理,不過趙寬沒打算承認,哼哼兩聲沒說話,只是目光轉向南面說:「這兩人搞什麼去了,這時才來。」 馮孟升目光往南面望,卻沒看到什麼東西,隔了片刻,才見到一道白光一溜紫電相隨閃來,一瞬間已經出現在眾人身旁,正是珊珊來遲的孫飛霜與李鴻。 「打怪物嗎?」李鴻二話不說,護持身體的其中一道心劍脫體升起,倏忽間向著「泥龜蜥」就打了過去。 「這——」趙寬說話的速度哪有心劍快,話才出口,李鴻的心劍已經轟到「泥龜蜥」腦門,撞擊的瞬間一勾往上,不但切開了一道口子,還把猝不及防的「泥龜蜥」腦袋打得撞向地面。 這是上次打鬼食丘的經驗,那時李鴻沒頭沒腦地把劍往內鑽,沒想到遇到皮厚的,飛得進去飛不出來,他現在學乖了,心劍飛到攻擊點時以弧形回勾,不但沒有那種問題,還因為這麼一句,正反兩種能量交換作用威力會突增半倍,果然不但傷到了「泥龜蜥」,還給了它重重一擊。 「泥龜蜥」吃了滿口沙不算稀奇事,但腦門突然被轟一下可是讓它獸性大發,它當然找不到李鴻這個兇手,只好繼續追著謝寰,偶爾還一口咬向旁邊扎手紮腳亂飛的舒鄲果。 還好「泥龜蜥」的行動速度真的不快,連舒鄲果也大多能閃避得開,只是真有點狼狽了些。 而李鴻也沒停下的打算,心劍在人獸之間亂飛,找到適當機會就轟一下,打得「泥龜蜥」灰頭土臉。 這時又有另一個人沖了出來,卻是舒鄲果的胞兄舒宜年,畢竟是兄弟情深,他見舒鄲果處處遇險又不肯退,索性出來助他一把,只不過他功力比舒鄲果高不了多少,被撞一下也是四面亂飛,兄弟倆很難聚在一起。 吳耀久手癢已久,見下場的人越來越多,他拔出長劍呼嘯一聲說:「我也來。」平常定邦劍氣一揮百十公尺,現在怕會誤傷了無辜,吳耀久不用劍氣,也是連人帶劍往下直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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