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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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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看吧。」孫飛霜鼓勵著李鴻說:「你們三個人個性差真多,我對你們怎麼結識真的很有興趣。」 「當時年紀輕,我得罪了幾個人,他們找了一群朋友來圍我。」李鴻跟著說:「其中領頭的是孟升。」 「嘎?」孫飛霜訝異地說:「你們是不打不相識啊?」 「沒打起來。」李鴻搖頭說:「趙胖子師傅聽到消息告訴他,他就趕來說了一堆廢話,就打不起來了。」想到趙寬跑來時手上還拿著一大條粗麥麵包,邊跑邊啃,李鴻忍不住又想笑。 孫飛霜也有些啼笑皆非,卻是因為李鴻說話簡潔,省略了一堆東西,很難接著問下去。 而說到這邊,李鴻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孫飛霜把自己抓來這麼老遠,就為了扯這些陳年往事?在謝家村難道不行? 孫飛霜發覺很難逗引李鴻說話,索性換個角度,她頓了頓說:「你知道我幾歲了嗎?」 怎麼會說到這事?李鴻愕然說:「不知道。」 「七十三。」孫飛霜明媚地一笑說:「這也沒什麼好害臊的,我看起來老嗎?」 「不……不老。」李鴻看著眼前孫飛霜明媚照人的模樣,真與七十三這個數字連不起來。 「一般來說,五十多歲就會開始逐漸老化。」孫飛霜露出一抹自得地笑說:「但是如果早年練功練得快,老化時間又會往後延,新後說,我們幾個可能都不容易顯老了,就像新後也看不出歲數。」 「喔……」李鴻點頭說:「王崇獻看來也不老,大概也是因為功夫高了。」 「說功夫不低沒錯,但也不是要件,因為每個人的大幅突破時期不同。」孫飛霜發現提到武功李鴻才會主動說話,她接著說:「比如這次來的一群人中,舒家的大長老和樂方東平那兩個老頭看來就很老,但功夫未必會不如我們。」 這李鴻就不懂了,他疑惑地說:「那為什麼他會顯得比較老呢?」 「因為他們練到『天人之道』境界的時間比較晚。」孫飛霜眨眨眼說:「這可是秘密喔。」 什麼叫做「天人之道」?李鴻頗不知道該不該問下去,對方都說明是秘密,自己若多嘴豈不是唐突? 還好孫飛霜沒打算賣關子,很快就接著說:「這是南極洲的說法,每家每派的稱呼方式都有所不同,總之是指吸納能量的方式改變,不只使用時內息更充足,身體的機能也會有所變化,受傷痊癒的速度也會更快,總之,這麼一來就很不容易老化了,當然,單純只是內力深厚到一個程度也有機會停止老化,但那種情況比較少。」 這個話題果然十分吸引李鴻,他雖沒有探聽秘密的念頭,但對這種境界卻是十分好奇,緊接著問:「身體會怎麼改變呢?」 「這個說起來可複雜了。」孫飛霜一笑說:「方法雖不能說,但關於這個境界的一些……你有興趣和時間的話,我現在就跟你說……可不能告訴別人。」 連趙寬、馮孟升也不能說?李鴻稍微遲疑了一下,終於抵不過對武學好奇的念頭,這才點頭說:「好吧,我不說就是了。」 孫飛霜也不囉唆,開始說著所謂「天人合一、引能入體」的一些狀況和表徵,直把李鴻聽得一楞一楞、暗感佩服,然後兩人又聊到了許多武學上的疑難雜症,就在這麼問答之間,幾不覺光陰之流逝…… * * * 兩個小時後,謝家村那兒,分派去「康勾森林」的人已集合出發,而趙寬正帶著舒鄲果四面飛啊繞的。 舒鄲果果然安分守己地沒敢說話,趙寬卻也存心戲弄他,故意一句話也不說,只專注地把周圍的景色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慢慢地,趙寬忘記戲弄舒鄲果的事惰,因為有更嚴重的事情讓他擔心。這一帶主要是河岸沃土,附近連個比較像樣的石山都沒有,遠些就逐漸乾旱,更遠則是毫無人跡的沙漠地形,看來這邊連躲都沒地方好躲;謝家人敢搬到這裡,當初一定高手不少,難怪這次化日比試,除了大雲湖的人員之外,謝家入選最多。 跟在一旁的舒鄲果,看這兒也是黃沙,那兒也是黃沙,趙寬又皺著眉頭一聲不吭,他可無聊得直想打呵欠,眼看著趙寬飛到一個小山坡上方停了下來,他也沒勁的四面打量。 這兒距離謝家村約有二十公里遠,還不算太過乾旱,但也沒多少植物,光溜溜的石山偶見一些頑強的旱地爬山藤存活著,舒鄲果東張西望看不出有啥好看的,而趙寬又一直沒有動作,忍了半天他終於說:「趙大哥?」 「嗯?」趙寬這次不算太專心,有聽到他的叫聲。 「我下去走走。」舒鄲果飛的無聊了,頗想落地。 「好。」趙寬見眼前一片光溜溜,點頭半開玩笑地說:「不過要小心點,說不定有石頭造型的鬼食丘。」 「不會這麼倒楣吧。」舒鄲果嘻嘻一笑,緩緩飄身落下。 「難說。」趙寬跟著飄落,不過他落到地面也不好好站著,圓滾滾的身子半蹲著,兩掌貼到地面,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舒鄲果剛剛說話沒被罵,膽子大上許多,見趙寬蹲了半天,這才皺著眉頭收掌立起,他試探地說:「趙大哥在幹嘛啊?」 「這兒的地質不合適。」趙寬搔搔頭答非所問地自語說:「稍微強一點力道就能把這個石山擊碎了。」 「什麼?」舒鄲果莫名其妙。 「大家躲的地方啊。」趙寬歎口氣說:「謝家村那兒,若是有一大群怪物攻來,怎麼樣也守不住的,那時犧牲的人就多了。」 「嗯嗯。」舒鄲果點頭說:「這兒的地質不合適啊?趙大哥懂得看地質?」 趙寬呵呵一笑說:「不是看地質,我大概能分辨一小塊區域的物質組成,如果這個石山的主材質是這樣的結構,連挖洞都不行,一震就碎了。」 「哇。」舒鄲果大驚小怪地說:「趙大哥原來也會這種功夫,您身上那把刀難道是自己做的?」 「我差得遠啦。」趙寬摸摸身上的大刀,搖頭說:「我沒這麼細心,所以這個功夫一直沒有什麼進展,這把刀是大雲湖那兒來的,這次大雲湖那兒不是分了好幾把給你們舒家人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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