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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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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醉得七葷八素的吳耀久可不容易弄醒,在「樂環大樓」頂樓、吳耀久的房間中,三人搞了半天,還催動內息幫他逼出酒氣,這才好不容易讓他稍微清醒,不過看得出來他腦袋還是渾渾噩噩的。 「草包吳!」趙寬不管路易與幕斯安在旁瞪眼,拍著吳耀久的臉頰說:「醒來、醒來,好消息來了。」 「趙胖子?」吳耀久迷迷糊糊地說:「什麼……什麼消息?」 「你今年幾歲啊?」趙寬嘻嘻笑問。 「我?」吳耀久想了半天才說:「三十了吧?……」 「啊!」路易突然驚呼一聲說:「皇儲的生日要到了。」 這個草包生日到了?趙寬好笑地說:「什麼時候?」 「十二月十八,剛好是明天。」幕斯安微笑說:「沒想到今年會在舊大陸過生日。」 「那真可以說是生日禮物了。」趙寬樂開了。 「別開玩笑了。」李鴻有些耐不住性子,他本來就不是多有耐性的人,何況這時班繡蓉靜靜坐在一旁,李鴻可有些渾身不對勁,只想趕快跑開。 「好吧,不開玩笑。」趙寬突然收起笑容,擺出個悲傷的神色說:「可憐的皇儲,你可能過不了三十一歲的生日了。」 這話一說,吳耀久還沒搞清楚意思,路易與幕斯安臉色卻都變了,路易首先氣憤地說:「這種玩笑怎麼可以亂開?」 幕斯安也皺眉說:「趙先生,這樣說不大妥當。」 「過不了生日又怎麼樣?」吳耀久還迷迷糊糊,嗝了一口酒氣說:「過生日就是那一套,不過也罷。」 酒這玩意兒真是害人不淺,好好的人喝了酒就變成這副模樣?馮虛升一面大皺眉頭,心中一面思索,日後若有機會,還是要讓人少喝點酒。 趙寬玩笑開完了,也不浪費時間,他退開幾步,突然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揮手說:「孟升解釋。」 懶病又發作了?馮孟升苦笑一下,一面整理剛剛的記憶,一面簡單地說出重點,這一番話,只把路易與幕斯安說得臉色大變,而腦袋還不大靈光的吳耀久卻是直著眼看著馮孟升,一直沒開口。 至於最後李鴻與趙寬所言,打算追上王崇蹴的雄心壯志有些離譜,馮孟升則自動省略,沒有轉述。 等到馮孟升說完,吳耀久這才歪著脖子說:「你們是打聽到了我生日,想著新法子來騙我嗎?合成人什麼時候有這種科技了?而且……而且要開玩笑也應該等到生日當天啊,是你們的習俗比較不一樣嗎?」 誰在開玩笑?馮孟升好氣又好笑地說:「我沒說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我才不信。」吳耀久目光轉向趙寬,嘻嘻笑說:「一定是你這個胖子出的主意對吧?然後故意讓孟升來說,以為這樣就可以騙過我?」 趙寬翻了翻白眼說:「誰有興致編這麼長的謊?我要騙你還不簡單?」 吳耀久楞了楞,酒意清醒五分,目光在三人的臉上巡了片刻,表情有些扭曲地說:「這是真的?」 「是真的。」李鴻不想浪費時間,他現在只想練功,只要把話說清楚,他馬上可以離開這兒去練功。 吳耀久本來已經信了三成,向來不喜歡開玩笑的李鴻加上這一句,吳耀久當下信了七成,又清醒幾分,瞪眼說:「怎麼有這麼糊塗的事情?」 看來是真的了,站在一旁的路易與幕斯安沒想到自己這麼倒楣,好端端地跑來舊大陸送死,這真有些莫名其妙,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黯然。 班繡蓉本來也以為是開玩笑,聽到這兒,她忍不住轉頭說:「寬哥,是真的啊?」 「是啊。」趙寬呵呵一笑說:「本來還以為草包會撐久一點才信的呢,真不好玩。」 「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玩的?」路易忍不住抱怨說:「趙寬先生,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啊。」趙寬聳聳肩說:「再用力多擔心一點,說不定就沒事了。」 「這……」此人不可理喻,路易無言以對,只好轉回頭說:「皇儲,我們還是先去海邊試試,說不定突然能回去。」 吳耀久雖然清醒,但是腦袋還不大靈光,楞楞地說:「試試也好。」 馮孟升搖頭說:「試試當然可以,不過機會不大,據說當時滿小姐急速沖出海面,飛了半天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狀,突然一回頭,才發現自己一直沒離開海岸多遠,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她卻是在一瞬間被往後傳送了一段距離,而且是連續不斷的發生。」這些狀況,自然是喬夢娟私下告訴他的。 「等等……你們說是跳躍壁……」吳耀久腦袋更清楚了些,突然說:「難道……難道是上次合成人跟爺爺在談的東西,我找爺爺問問看,說不定他老人家有辦法。」 趙寬卻在心中暗歎,若不是五世千萬交代不可讓其他人知道,現在就可以打開通話功能問個清楚,如今卻不能如此。趙寬只好點點頭說:「孟升帶草包去找這兒的人,借用一下通訊設備,看有沒有辦法聯繫上五世。」 「好。」馮孟升點點頭,跟著說:「你們呢?」 「我跟李鴻要練功夫。」趙寬一笑說:「我回房了。」說完,一溜煙地去了。 李鴻沒想到趙寬跑得比自己還快,也連忙告別離開,馮孟升見兩人突然都跑得不見蹤影,他歎了一口氣說:「吳兄,這便要去嗎?」 吳耀久清醒之後,自行運功逼出酒氣,不過渾身上下可不大好聞,他尷尬地搔了搔頭說:「等我稍微整理整理。」 「我也先回房了。」班繡蓉娉婷起身,想了想,微微一笑又說:「馮大哥這些日子辛苦了。」 這話一聽,馮孟升可有點心虛,說辛苦還不如說沉醉於溫柔鄉中,馮孟升不敢應承,只能乾笑兩聲說:「還好、還好。」 「繡蓉啊。」吳耀久突然扁起嘴說:「趙胖子怪怪的。」 「嗯?」班繡蓉回頭一笑說:「皇儲怎麼突然這麼說?」 馮孟升聽了卻是微楞,趙寬有怪的地方嗎?自己身為多年老友,怎麼沒有察覺? 「我不知道怎麼說。」吳耀久皺眉說:「知道怪,就是說不出來。」 「比如說……」班繡蓉側著頭輕笑說:「他一直拿生死開玩笑?那是他想讓我們明白,擔心也沒用。」 「不只這一點。」吳耀久皺著眉頭思索說:「老覺得好象有些話不該從他口中冒出來。」 班繡蓉微低下頭,掩著嘴輕笑說:「皇儲也不粗心嘛。」 「當然,我有時也十分細心的。」吳耀久笑呵呵地問:「到底是哪一句?」 「他說要練功啊。」班繡蓉眼睛靈活地轉了轉,輕笑說:「我長這麼大,還沒聽過幾次寬哥說要練功……他就算真想練功,也不會掛在嘴上的,所以他一定是跑去做別的事了。」 「對啊。」吳耀久哈哈笑了起來:「就是這句古怪,繡容不愧是繡蓉。」 「皇儲謬贊了。」班繡蓉微微一禮,一笑而出。 馮孟升卻有些發楞,班繡蓉比自己看得清楚還不離譜,連吳耀久都比自己瞭解趙寬?自己練那個「神算無遺」,難道是越練越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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