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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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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大和解才成立的。」茲克多一點也不受影響,依然平靜地說:「現在情況未變,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再去攻打舊大陸。」 「當然有理由。」新後的聲音恢復了平靜,語氣中透出自信,說:「但前輩難道沒想到,在對方彼此矛盾的情況下,正是我們有利可圖的時機,事實上。他們兩人為了自保,躲避我們都有所不及。在兩個多月前,我與王崇獻偶遇于阿特洋,我主動向他試了幾招,可以感覺到他根本無心應戰。」 哇……這個女特拉怪!趙寬只差沒破口大駡了,原來兩個多月前的大海嘯就是這個怪物搞出來的? 「那又如何?」茲克多卻是哼了一聲說:「你欺到門上,難道王崇獻還能不應戰……」說到這裡,茲克多突然一頓說:「所以你選擇舊大陸?」 「正是。」新後突然大笑起來,隔了片刻才說:「除瓦奇山的王世家之外,攻擊西大陸任何世家,羅方一定得出面;攻擊王世家或是皇都,王崇獻卻是則無旁貸。可是……我們若攻擊大陸。他們哪一個來,可要頗費思量了。」 「新後這著確實高明。」茲克多語氣中多了兩分敬意:「既然如此,要我這糟老頭子何用?若老夫也去,豈不是恰好招引那兩人連袂赴援?」 「前輩有所不知,其實甚至不用前輩出手。」新後得意地說:「前輩只要在新大陸牽制住其一,讓人捉摸不定前輩的意向;本後估計,這麼一來,他們一定搶著留下,雖說打起來還不至於,但最後可能是兩人誰也不敢離開。所以,舊大陸可說如探囊取物一般,日後前輩握有阿佛路塊,本後握有猶阿路塊,各自發展數百年,還不知道天下會是誰的。」 茲克多沉吟片刻才說:「聽起來,確實不錯。」 「這麼說,前輩是同意了?」新後的聲音透露出愉快。 「不。」茲克多頭了頓說:「新後的計算雖然周詳,卻似乎忘了天下間還有個高手。」 新後一頓說:「聖主五世?不可能的……」 「不是聖主。」茲克多立即說:「聖主不會為了這種事出面。」 「那麼……」新後似乎有些遲疑地說:「前輩說的……難道是隱跡於舊大陸那人?那人……不是死了嗎?」 「新後雖然查探不到他的蹤跡,可不代表他死了。」茲克多沉重地說:「只怕他的蹤跡再現時,會是天下第一高手,就算聖殿聖主出馬,也未必能與之抗衡。」 還有高手?趙寬嘴巴張得老大,這麼說來,天下高手除了聖主之外,就是羅方、王崇獻、茲克多、新後,以及那不知名的人?而且那人說不定還會比聖主高強?哇哇……今日可真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 新後似乎也愣了半晌,隔了好一陣子才說:「前輩的話,本後無法明白,若是未死,就算他飛離地球,我們也該有所感應。」 「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雖然老夫也沒有證據。」茲克多沒解釋下去,只說:「總而言之,那人功力如此高強,又只比老夫大幾歲,說他死了,老夫是第一個不相信。」 「前輩這麼說……」新後微微顫聲說:「莫非……那人正在澈悟天地玄理?」語氣中,居然帶著一絲恐懼。 「總歸是猜的。」茲克多沒什麼反應地說:「新後若依然要行動,老夫也可以奉陪,不過得先說好三件事。一,老夫不與那人爭鬥;二,新大陸除兩大高手外,皇都周圍各軍帥的能耐可也不能小覷,若他們聯手,老夫全身而退不難,新後的 計劃只怕會落空;三,那人最後氣息散出的地方,可是猶阿陸塊,若如老夫所想,只怕新後日後還有麻煩,莫怪老夫言之不預。」 等茲克多說完,空中可是安靜了好一陣子,似乎新後正試圖做出最好的選擇。在地洞中旁聽的趙寬,可有些心急了;要打不打也不說快生,怎麼盡吊人胃口?他心中正胡罵個不停的時候,卻聽新後終於開口說:「本後已下定決心,數日內即將出發,到時就請前輩大力協助。」 「好!」茲克多答應得很爽快:「等你們大軍出發,老夫自然會到新大陛走走。」 跟著可就沒了聲音,也許是新後走了也說不定。趙寬正咀嚼著剛剛聽來的對話,突然石縫小洞傳來叫聲:「胖子,聽夠了吧?你再練不成,可要餓死在這兒了。」 趙寬倒是沒想到此事,怎麼死都可以,餓死萬萬不幹。他大感恐慌,連忙說:「老頭,你可不能這麼無情。」 「你說怎麼辦?」茲克多冷冰冰地說:「我這麼一去,誰來幫你送果子吃?」 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放了自己,可是說了八成也沒用,趙寬想了想說:「可是我現在越練越有成效,你教的都練得差不多了。」 「你算特別慢的!有特梅托果獨特癒合功效相助,本來誰都練的了,問題是最後一關……」說到這,茲克多忽然發現趙寬一身光溜溜的,他瞪眼說:「你這小子幹什麼脫光光?」 最後一關怎麼了?莫非就是剛剛把自己差點搞死的那一關?趙寬又不好問,只好順著茲克多的話說:「對啦,能不能給我件衣服?」 「算了。」茲克多一點也沒有同情心,哼了一聲說:「反正我一離開,你就死定了,給你衣服也是爛掉。」 這算什麼理由?趙寬連忙說:「老頭,你這擺明瞭是助紂為孽,戰火一起,無數人民死傷,太不值得。」 「你懂什麼?」茲克多哼了一聲說:「只有城市管理人那種層次的戰鬥才會死傷無數,我們這種層次的,只要幾個高手打完,戰鬥便隨之結束,死不了幾個人的。」 「呃……」趙寬吃驚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是城市管理人?」 「你?」茲克多也愣了愣說:「誰知道了……原來你也是城市管理人,難怪功夫這麼差勁。」 這……這種話題沒有聊下去的必要。趙寬轉個角度說:「你不是說還有一個高手嗎?那個高手是誰啊?」 「你別管這些!」茲克多似乎有幾分怒氣,但他隨即又緩和下來,歎了一口氣,似乎自語地說:「情勢其實新後早也心知肚明,她突然決定發動,莫非與十餘日前新大陸六名大武士連袂南下有關?」 「大武士南下做什麼?」趙寬問的很順。 「我哪知道?」茲克多卻又火了,他瞪著趙寬說:「你再沒有進步,到時老夫可真的不管你了。」 趙寬總不能說自己突然練完了,他只好嗯嗯啊啊地說:「明白……知道……瞭解……」 茲克多哼了一聲,逕自離去,趙寬可就只好繼續光著身子,還好他的功力又進步不少,倒也不容易因此受寒。 * * * 無元530年十一月七日 而遠在南極洲的馮孟升,卻做了不同的選擇。 他聽完了喬夢娟的傳授,並對「雪魂心法」做了首度的全盤瞭解後,終於決定擱置下「柱國先修」,重新學起「雪魂心法」。 原因並不複雜,首先,根據喬夢娟所言,此等功法具有強烈的排他性,原有內息必定消磨殆盡,而原有功力越高,一開始練起來吃的苦頭反而更大,相信這也是他們刻意去新大陛抓人的原因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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