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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這個人大約六十餘歲,頭髮過腰,滿臉鬍鬚,全身精赤,只在腰間圍著一塊獸皮,手裏拿著根木棍,這時被陳信發現自己的聲息,似乎覺得頗為訝異。

  陳信看著對方全身氣勁不斷的流動,心裏知道對方心中充滿防備,而且功夫似乎並不弱於狂雷基地的三位領導,陳信心中奇怪,在此遇到人類,對方應該高興才是,為何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當然自從上次的事件後,陳信已經習慣於將內息隱藏於體表之內,雖然仍是念動功隨,但體外已經看不出來,對方該不會像上次的風領導一樣,產生誤會才對。

  陳信儘量和善的問:「請問這是您居住的地方嗎?」

  對方點點頭,並未說話,仍然敵意的瞧向陳信,陳信見對方不作搭理,搔了搔頭又問:「您是一個人住嗎?」

  對方仍然不說話,與陳信對視了片刻才遲疑的說:「你……來幹……什麼?」

  似乎久未說話,有點不太順。

  陳信當然高興,對方問到主題了,連忙說:「我來找火龍的,您知不知……」

  對方突然打斷陳信的話說:「我不管……你要找什麼,我討厭……聯邦,反正你也……出不去了,自己另外去找個地方等死。」後面幾句越來越順,似乎逐漸恢復語言能力。

  陳信正要解釋,自己不算是多純種的聯邦軍,對方忽然問:「火龍是什麼東西?」

  陳信連忙解釋:「是一種很大像蜥蜴狀般直立的怪物,大概五公尺,腦袋好像一隻大鱷魚,刀槍不入,還會噴毒……」陳信盡力說的活靈活現,對方要是不知道,自己可不知道該如何尋找了。

  那知道對方越聽,臉色越是奇怪,似乎回憶起久遠的傷痛,猛然大喝一聲:「原來那叫火龍!三十五年前果然是你們搞的鬼,現在還想故計重施,拿命來。」

  一棍直往陳信劈去,陳信嚇了一跳,這招與大哥裂地棍法的絕招有點像,也是讓人避無可避,但是勁力籠罩之下,似乎威力大上數倍。

  猝不及防之下,陳信無法躲避,眼看這一擊威力萬鈞,陳信雙掌送出八成內勁,往劈下的木棍迎去,兩力交擊,轟的一聲大響,陳信雙臂劇痛欲折,雙腿也足足被打下了半公尺深,而對方木棍居然怡然無損,陳信大驚失色,功成以來,自己使出八成內勁從未落在下風,現在居然打不傷對方的木棍?

  對方見陳信居然接的下這一棍,也是十分意外,趁陳信尚未抽腿,又是同樣的一棍,滿蓄勁力,直直劈下。

  陳信本來應該來的及抽出綠柳刀,但是忽然好勝心起,勁力一催,十成力道送出,想要與對方拚上一拚,又是轟然一聲,陳信又向下陷了半公尺,直到腿根,但是對方也向後退了數步,竟是不分上下。

  對方一愣,似乎是不敢相信,陳信趁機一躍而起,青龍一現,抽出了綠柳刀。

  這時,對方手中的木棍忽然吋吋碎裂,向下散落,這畢竟是一枝木棍,雖然對方勁力護住木棍,但是在與陳信功夫不相上下之時,木棍在兩力一擠之下,終於碎落塵埃。

  陳信眼見如此,當下唰的一聲,又將綠柳刀收了起來,對方一見更怒,大吼:「黃某不承你的情!」雙掌一揮,交錯攻來,瞬間幻起漫天掌影,撲天蓋地的往陳信攻來。

  陳信見對方似乎無理取鬧,心中也是不快,見對方勁力漫天,但隱隱向著自己胸腹而來,看準對方將擊未擊的瞬間,身形一閃,向著對方因為攻擊而產生的破綻襲去。那知自己一閃,對方相應變招,陳信居然是攻不到對方的縫隙,當下兩人翻翻滾滾的攻防了數百招,不分上下。

  當然陳信現在若是將綠柳刀抽出,想來當能獲勝,但是自己並不是來此打架的,對方到底是為什麼如此火大?陳信一面對敵,一面想著對方說過的話……三十五年前的事對方知道,也就是說他是之後才進來的,不過之後不是沒人敢來嗎?他又姓黃,難道說……

  陳信忽然想出了對方的身份,一個分心,被對方的掌影籠罩住,這時陳信只能拚命的全力閃躲,哪裡說的出話來。

  無奈之下,陳信與對方相擊了數掌,但這時陳信的內息又開始隱隱的不足起來,心中一驚。自己數日前未能想通的問題,今天就嚐到苦果,還來不及後悔,當下接招越來越是吃力,對方也察覺了陳信勁力漸弱,自然毫不放鬆,窮追猛打,陳信就算想抽綠柳刀,這時也騰不出手來。

  數招過去,陳信越來越難支撐,心想這次要是真的傷了對方,也無可奈何了,當下雙掌一圈,剛柔分流,陰陽兩勁由左右雙掌奔騰而出;對方懵然不知,雙掌聚力迎了過來,與陰陽兩勁一接,當場一掌擊空,不受控制的旋轉起來。

  陳信眼見陰陽二勁已經包裹住對方,自知威力強大,只怕對方非死即傷,心中欲收回勁力,但是因為適才自己全力攻擊,這時也只來的及收回三成力道,只聽轟的一聲爆響,對方被炸的鬚髮寸斷,連腰間的那塊獸皮也破爛不堪,只來的及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重重摔向地面,人事不知。

  陳信知道對方當時正全力攻擊,護身氣勁較弱,掌勁擊空後勁力欲求回收,已然不及,還好這掌威力雖大,但是爆勁範圍遍及對方全身,所以對方是全身受創,要是集中要害,只怕馬上骨碎肉爛、無藥可救。

  尋思間連忙將對方抱起,這時天色已黑,陳信仔細一想,也不願打破大門,輕輕的向上一躍,踢開二樓窗戶,攜著這人飛身而入。

  二樓有張大床,陳信將對方放在床上,將出發前方彭將軍準備的藥品讓對方服下,掌力一催,將藥性緩緩的催動,心想還好方彭將軍知道自己不善治傷,逼自己帶了一些傷藥,跟著慢慢將對方移位的內臟,緩緩的扶正。

  過不多時,對方緩緩的醒來,一眼望見陳信,聲音微弱的說:「我不……用你救,你們……聯邦這些……咦……你怎麼……會有這種藥?」

  看來要不是不能動彈,他又會往陳信撲去。

  陳信先不答他的問話,眼睛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大領導的公子?三十五年前封住谷道的黃吉?」

  對方大驚失色,掙扎的說:「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果然是黃吉,陳信說:「我叫陳信,我是方彭將軍帶來的,這些事都是他告訴我的。」

  黃吉似乎在回憶:「方……彭?」

  「當初回去報訊的那個人。」陳信連忙接著講。

  黃吉似乎信了八成,緩緩的說:「小彭?……他當了……將軍了?那你為……什麼……」眼光看著陳信身上的聯邦軍服。

  陳信鬆了一口氣說:「你先好好養傷,我會慢慢的解釋給你聽。」

  原來這位果然是黃祥大領導的獨生愛兒黃吉,當時的九人成功的封住山谷,不知道為什麼只剩他一人,狐獨的留在霧靈谷中獨居了三十五年。

  火龍的名字,是在之後才命名的,難怪黃吉並不知道:而當年那件事,在當時眾人也曾懷疑過,這是不是聯邦軍玩弄的花樣,所以黃吉見到陳信,不但穿著聯邦軍服,而且居然開口就問火龍,難怪馬上怒從心起,一心只想宰掉陳信。

  到了深夜,黃吉傷勢終於慢慢的穩定,與陳信對答之下,才終於知道陳信來此的來龍去脈,而陳信當然開始詢問黃吉,為什麼要留在這裏,不離開霧靈谷?

  黃吉搖頭苦笑,回答:「陳信,你一定以為霧靈谷其實也沒多大兇險,以前沒有回去的人一定是深入谷中遇到不測,要是一進來之後,馬上就沿原路爬山崖出去,應該就沒事了,對不對?」

  陳信點點頭說:「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當年也是這樣想,不過我們全然想錯了。」黃吉搖搖頭說:「當年,我心想只要不進入谷中深處,就該沒有兇險,沒想到……兇險居然就在山崖上。」

  陳信靜靜的聽,黃吉於是緩緩的說著:「當年,我們十人一到崩裂的谷口,眼看原來是上方的山崖因地震崩裂,落了下來,將陡峭的山崖變成緩坡,不過還好的是,霧獸草吐出了霧氣,仍然瀰漫了谷的上方,不過變的薄了一點,也只有那種龐然巨物,才能不懼霧獸草的吸引,一步步的爬上山崖,所以……當時我讓小彭回去報告,與其他八人一起溜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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