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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孟火明說:「你也是條漢子,好,林褔春,你留下來控制隊伍。」看來那個刀疤漢原來叫做林褔春。

  孟火明又轉頭對曹似同說:「不論我們這一戰結果如何,你們總有一決的機會。」

  曹似同一方面是自知技差一籌,一方面又怕壞了薛乾尚的計劃,只好強忍著怒氣退了回去。

  這時吉吉忽然說:「老爸,我們兩個幫你。」樂樂跟著說:「爸爸,我們幫你說不定可以解決問題。」

  陳信心想,吉吉、樂樂出手幫忙,再加上增幅功能,確實有可能屠光敵人,但是這不是自己的本意,而且吉吉、樂樂出現在那雷可夫面前,自己也交代不過去,於是心中止住了吉吉、樂樂的要求,將綠柳刀橫置胸前,等候敵人的攻擊。

  這時孟火明轉頭對陳信說:「你們二十人中,要是還有一個與你不相上下的,這場我們就不必再打,我們全部九十八人馬上轉頭就走。」

  去哪裡再生一個像陳信一樣的怪胎?薛乾尚搖搖頭心想,變數越來越多,自己的天機計算,還需要多下工夫。

  陳信自然無言以對,將綠柳刀在身前一揮,說:「多說無益,上吧!」

  孟火明雙目一亮,大聲說:「痛快!」

  無須再作招呼,除了刀疤漢林褔春之外,餘下五人的兩刀、兩劍和一把鋼杖,各逞所能向著陳信揮舞而來,陳信本來有些緊張,但是發現五人圍攻,功夫高低不同,其實未必比較難防,他的速度本就較任何一個敵人都還快,只要由著某方一奔,其他的四人往往來不及攻擊,而且像孟火明剛剛那種威力強大的招數,五人也不敢亂用,只怕一不小心沒傷到陳信,反而會傷到同伴。

  只不過在五人中的勁力縫隙中游移,實在是一件辛苦的事,還好綠柳刀在手,較危險的時候,陳信一揮刀,往往能順利將敵人震退,換得喘息的機會。

  這時敵方眾人,眼見戰況緊張,忍不住一步步地接近。

  曹似同等人更為緊張,陳信要是有個意外,全組只怕連個傳信的人也沒有了,敵方越來越接近,眼看著就會撲上來,小組也一樣的組成圓陣,防範著敵人的進攻。

  陳信這時體會著五個敵人的五種招式,在當中騰挪移動,但是沒想到,一開姶敵方雖然配合不良,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攻勢居然漸漸越來越是契合,遂漸地以孟火明為主攻,其他四人為輔,主要在擋住陳信的閃避方向。

  陳信越來越覺得吃力,心想再不出手傷人,不要說沒完沒了,恐怕自己都不能倖免,但是心中又牽掛著任務,正不知如何是好。

  而場中六人卻也是欲罷不能,陳信固然難過,但是其實孟火明等人也不好受,刀、劍、杖揮出,陳信卻像個泥鰍般溜過來、溜過去,雖然五人的配合越來越佳,陳信卻跟著越來越滑溜,偶爾隨手揮出一刀,也總是毫無徵兆地鑽入了五種兵器的縫隙中,讓大家手忙腳亂地格檔閃避。

  這時刀疤臉林褔春,見到陳信在五種兵刃的夾擊下,閃避得越來越是狼狽,心想頭頭如此辛苦,眼看大事底定,自己總是在一旁閒著也不是辦法,看著那個姓曹的粗壯傻瓜,愈來越不順眼,自己是不是該先下手為強?

  而曹似同看著眼前六人打得正熱鬧,忽然發現,敵方那個疤臉混帳正盯著由己,曹似同雙目一瞪對方,想打是不是,有種你來啊,長刀順手一揮,一股氣勁向著林褔春衝去。

  這當然傷不了身為隊長的林褔春,當下舉劍一格,鐺的一聲,輕鬆地把襲來的刀氣擊散了,還瞪了曹似同一眼。

  兩人沒想到這時兩方的人馬十分接近,眼前戰況又如此緊張,林褔春這裡鐺的一響,在林褔春身旁的數位隊員,聽到身邊忽然傳來刀劍交擊聲,立刻緊張地拔劍,又是鏘地數聲,這一下情緒感染了眾人,霎時之間,全場的各式兵刃,鏘聲不絕全部出鞘,正是劍拔弩張,一觸擊發。

  林褔春一看情勢,既然箭在弦上,何必不發?既然如此,乾脆把這些人先擒了下來,立刻長呼一聲:「把大傻瓜留給我,其他的傢伙全部活捉起來!」

  當先向著曹似同組長攻了過來,正是一呼百諾,其他九十餘名叛軍,也團團圍住第五小組其他的十八人,刀槍劍棍同時揮舞了起來,剎那間,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地交戰了起來。

  這時天空中的雨勢漸漸小了,但是場中的戰火才正要燃燒,靠東一邊,是陳信與孟火明五人在交戰,中間是曹似同與林褔春刀劍互擊,西邊是九十餘人圍著十八人打得正熱鬧。

  陳信發現情形演變成這樣,現在要照著薛乾尚說的去做,只怕只能引走這五個人,更別提帶走許麗芙了,不過雖然敵勢較大,但是實際與自己隊伍接觸攻擊的,畢竟是少數,加上那個林褔春說要活捉,林美雅、謝日言等人應該還可支撐一下子。

  陳信這一分心,由後方掃來的一刀差點閃不過去,連忙定下心神,繼續小心地閃避。

  過了數招,西方的大戰團中,林美雅副組長一柄長劍寒光閃閃,已經刺傷了七、八個人,但是敵人也因此殺紅了眼,也不管活擒的命令,全力向前衝殺,眾人的處境更為危急,眼看著陣勢就要鬆動了。

  陳信一看不對,一個翻身,又躲過了由下方四面撩起的兩劍兩刀,卻聽到場中忽然傳來一聲慘叫,竟然是蘇立魁的叫聲,百忙中回頭一看,蘇立魁被一劍擊傷,正向後一倒,王仕學趕忙要補上位置已經不及,敵軍正由缺口湧入,那雷可夫似乎也受了傷,情勢正是凶險萬分。

  忽地勁風襲來,頭頂孟火明的鋼杖正等在那裡,向下擊出,下方又有四樣武器同時攻到,眼看要避已是不及,場中同袍又生死未卜,陳信再也不管任務,十成勁力湧入刀把,向下一旋一揮,青龍閃出,陳信刀氣延伸了將近兩公尺,下方四人連忙護住自己,只聽叮噹數聲,兩刀兩劍全被削斷,刀芒再閃,四人向後一個打滾,顧不得滿地泥濘,翻身後退。

  但是上方孟火明的鋼杖,這時距陳信頭部已不到五十公分,陳信的綠柳刀已來不及抽回格擋,連忙雙足往前一踢,藉勢將頭部後移約十公分,左手這才勉強來得及擋格,恰好擋住了孟火明迅速的一擊,但是招架得大過倉促,陳信勁力一時不足,被孟火明轟得一杖直向地面壓去。

  還好這時四位敵人正在向後翻滾,陳信已無後顧之憂,穩穩落地,一聚內息,左手一場,八成剛勁一發,轟的一聲,孟火明哪裡抵受得住,當下全身劇震、兩手虎口震裂,鋼杖直直向著天空飛去,而陳信的綠柳刀霎時已經擱在了孟火明的脖子上。

  圍攻陳信的四人,這時投鼠忌器,不敢動手,閃在一旁,忽然覺得額頭一涼,才發覺適才陳信一刀,已削去了四人薄薄的一層頭皮。

  陳信正要喝令眾人住手,只見孟火明的鋼杖正向著最多人的戰團落下,轟的一聲,鋼杖擦著那雷可夫的身邊,直插入地;把那雷可夫嚇得兩腿一軟,摔在地上,叛軍一見居然是自己頭頭的武器,連忙回過頭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連忙停手向後退開,又將眾人團團圍了起來。

  而另一邊曹似同組長與刀疤漢林褔春,兩人刀來劍往打得正熱鬧,忽然覺得怎麼身旁一點聲響都沒了,同時向外一看,情況突變,兩人連忙分開,各歸各位。

  這時雨已經完全停了,場中眾人一個個呆站著,只怕呼吸太大聲,陳信的綠柳刀一揮,孟火明的頭就掉了下來,靜止了片刻,孟火明看著陳信說:「好小子,你還在等什麼?動手!」

  陳信不禁佩服對方視死如歸的豪氣,搖搖頭說:「我要你讓我們安全地走。」

  「不可能。」孟火明想都沒想。

  「為什麼?」陳信綠柳刀一緊,圍觀眾人不禁一陣緊張。

  「我的命換得十幾條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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