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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想到這,巫公再也按捺不住,他決定自己親自去詫曼那兒一趟。

  這是他首次主動找人議事。

  巫靈寨「冥洞」內。

  這裡真是一處地獄般的囚洞,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它,那便是「暗無天日,陰森襲人。」

  飛鷹被幾個人舉著火把推入這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囚洞內時,只覺得腳下每走一步,似乎都踩在根根骨根之上。

  就在他疑惑不止時,一名武士冷笑道:「不用想了,那是以前留下的囚犯屍骨!說不準多年以後別人又會踩著你的骨架走進來的!」

  飛鷹心頭不由泛起陣陣寒意。

  心中暗忖:天哪,這哪是人呆的地方,這簡直就像地球上的墳骨場嘛!

  那些人把飛鷹禁束在一塊巨大的溶石上,四肢及腰頸都給粗若兒臂的金屬箍子鎖著。

  就在那些人要離開的時候,飛鷹朗聲叫道:「喂,朋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留個火把下來暖暖身子?」

  其中一名武士回首邪笑了一下,反問道:「傻小子,這兒叫『冥洞』唉!你什麼時候看過『冥洞』裡燈火通明的?哼,真是個白癡!!」

  言罷轉身離去。

  火光一閃,飛鷹便整個置身於一片漆黑之中。

  深深吸了一口氣,飛鷹不由自言自語地道:「真沒想到,宇宙處處有地獄,而且一處比一處還要陰森恐怖。若不是我久經各種訓練,一般人囚在這兒不會被悶死,也要被嚇死!」

  冥洞之內一片寂靜,更顯得恐怖陰森。

  忽的,有一些怪異的尖叫聲不時從四面八方傳來,似冤魂叫喊,又似鬼哭狼嚎,聽了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連飛鷹也不禁有些心驚肉跳。

  漸漸地,這種怪異恐怖的叫聲越來越多,越來越近。

  同時,四面八方似乎有不少氣流旋轉過來,恰如猛鬼纏身,冤魂附體一般。

  飛鷹只覺自己腦內立時被一股冷血沖斥,通體冰涼。

  一股徹頭徹尾的寒意從背晉升起,使他意氣煥散,魂飛魄蕩起來。

  猛的,飛鷹腦際間想起詫曼曾叮囑過自己,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只當全沒發生過的一樣,尤其是不能煥散自己的意志。

  這令飛鷹又想起自己在接受特種檢測時經過的一場特殊訓練:名曰「魔鬼訓練」,其中就有一項是意志的測訓,情境與此大有相似之處。

  如此看來,這也不過是巫公玩耍的一個鬼伎倆罷了。

  所以,千萬不能上了他的當,自己擊敗自己。

  想到這,不由集中精神,朗笑一聲道:「好啦!不要再弄神弄鬼的了,免得浪費精力,哈哈!!」

  果然,那些怪異恐怖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飛鷹再次朗聲笑道:「巫公,想殺我也不必如此費心周折,拿刀殺了我多痛快!否則,只會徒勞無用的!哈哈哈!!否則,只會徒勞無用的!哈哈哈!!」

  笑聲激蕩在陰森的冥洞內,久久不息。

  片刻。

  洞外火光一閃,傳出一聲冷笑聲:「小子,休要張狂,此關你雖過了,但未必能過了第二關,本公要殺你也得玩死你!」

  飛鷹雄心大起,朗聲應道:「要麼,咱們賭上一把如何?」

  巫公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真有種,這個時候還有閒情同本公賭上一把。好,本公就陪你賭一把。你說,如何賭法?否則,只會徒勞無用的!哈哈哈!!否則,只會徒勞無用的!哈哈哈!!」

  飛鷹沉思片刻,笑道:「就賭夕女吧!」

  巫公也哈哈大笑,道:「正合本公之意。那麼,咱倆就一言為定了!」

  洞口火光一閃而逝。

  冥洞又恢復一片陰森恐怖。

  巫靈寨後一處幽靜小所內。

  夕女坐在飛鷹曾經躺過的大木床上,神情癡迷地呆視著。

  詫曼緩緩走到她的身旁,纖手輕輕撫著夕女的一頭秀髮。

  夕女抬起頭來,雙眸淒迷,秀目中盡泛淚光。

  詫曼伸手過去,擁她夥人懷內,柔聲道:「想他嗎?是不是擔心他?」

  夕女無言地點點頭。

  詫曼歎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何況他已跟我——不,總之他不會有事的!」

  夕女嬌軀一震,別過俏臉,瞧著詫曼刀削般完美無瑕的輪廓,低聲道:「巫使,你也與他——?」

  詫曼秀容現出一絲羞意,忙說道:「不,夕女,你別誤會。只是另外一回事。唉!怎讓我說出口呢?」

  夕女一震,站了起來,驚疑萬分地問道:「巫使,難道他……」

  詫曼截然打斷她的話,正色道:「他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男人,這一點不容置疑。唉!這事暫且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你在內。」

  夕女沉默不語。

  她早知這美麗巫使在這個巫靈寨內十分令人敬畏,向來循規蹈距,所以便也放下心來不去追問。

  詫曼微微一笑,纖手用力,把她摟得靠貼身側,柔聲道:「放心吧!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不到最後絕不放棄爭取的勇氣,知道嗎?」

  夕女輕輕道:「他確是個令人難以忘懷的人!」

  詫曼嬌笑連連地道:「好了!暫時的忘懷若能換回永恆回憶的話,我看倒是一件十分美滿的事。」

  夕女輕輕顫道:「就怕巫公他不會放過我們——」

  詫曼搖頭道:「放心吧!巫公的為人心機我十分清楚,他若是心有另意的話,絕不會輕易去做錯一步的!何況,有關你們這件事,已在眾目注視之下定成僵局,我想,暫時他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夕女俏臉微紅地道:「可是人家總是不自覺地想到他啊!」

  詫曼微微一笑,輕歎道:「情愛這個奇妙的東西,真的可以完全擊敗一個人,想當初咱們的夕女是如何的英颯女傑,如今卻變成一個憂鬱慈軟的小女人。唉!真是讓詫曼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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