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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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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陳信消化一下薛乾尚說的話,恭聲說:「習回河城若未淪陷,北方現在必然一片混亂,熊族隨時會順勢而入,援軍晚到一日危險一日,若習回河城已經淪陷,對方陣腳不穩,就算要對方歸降也當大軍先發再行修書,一方面以實力脅迫,另一方面萬一對方不從,若不趁現在對方民心未定之時出發,日後困難倍增。」 陳信居然支持立即發兵,天廣皇微微一征,但細思陳信說的話又不禁覺得大有道理,天廣皇沉默下來,望望四面,見左右兩相無話可說,天廣皇黜了點頭說:「神王之言有理……立即招回定海衛國使,與定盟衛國使一同鎮守都城,脫與左督國王、天降裨王親領大軍明晨出發。」 「是!」眾臣一體凜遵,之後便是一連串的發佈命令、糧草運輸、出征留守軍伍的分配,陳信依然拒絕帶領官兵,天廣皇也不十分勉強,不過因為新武器已製成近萬把刀劍,將配給那三百位領軍級軍官率領的前鋒部隊,並堅持這個部隊必須由陳信領軍,陳信無法拒絕,只好認命。 回到府中,消息也傳了出來,三百位領軍高興的要命,領軍一般只能統帶十名士兵,現在這一下他們每人統領約三十位官兵,與統領五十名軍官的校騎已經相差不遠,等於是尚未出征就升了半級,沒想到在這裡摸了八天武器就能升官,自然興奮。 眾人商量一番,十一人中薛乾尚傷勢未複,隨著陳信指揮大隊,其餘十人分成五組,各領兩千官兵,其中謝日言、科芙娜一組,李麗菁、那雷可夫一組最無爭議,其它六人薛乾尚考慮半天,才決定練長風、舒紅一組,黃吉、許麗英一組,趙可馨、方青芬一組,剛好是五位神將配上五位副將,這樣地合乎軍隊中的編制。 當天下午,近萬兵馬已經進駐硯改為天降神王府的陳信府中,將刀劍分配起來,一下子人忽然增多,加上暗算薛乾尚的對頭又已經知道是誰,陳信等人還是遷往後方主屋的房舍居住,想到這件串惰,練長風又特地去拜望了一趟定盟衛國使,希望他能從被捉的右督國王及五位龍將口中問出這件事情,定盟衛國使自然保證盡力,練長風這才黯然而返。 當晚,眾人都早早歇息,準備明日的出征,四位婢女限於律令所定,不能隨軍出征,正在和陳信瞎纏,尤其是小冬最愛撒嬌,直黏著陳信說:「人家的功夫也不錯了,公子……讓我們去嘛。」平常小冬撒嬌的時候,幾個作姊姊的還會幫陳信解一解圍,阻攔一下,不過這次大家都想去,乾脆就假裝看不到陳信求救的眼神。 陳信心裡也知道她們的功夫比一般的領軍、校騎還要高強,不過自己讓她們穿這樣出門已經惹人非議,要足員的帶她們去可不只是穢亂軍紀而已,直鬧了半天,陳信才安撫好四位嬌嬌女,自己一個人坐在房中休息。 陳信思索了一下,雖然現在說是城中叛黨已經肅清,加上府中又有萬名士兵,應該不會有事,不過陳信還是暗暗擔心,緩緩的將能量往外散去,聽聽四面有沒有古怪的聲息,不久之後,忽然在副將居住的區域聽到了隱隱的輟泣聲,陳信知道這是方青芬的哭泣聲,方青芬雖然白天臉色平靜,不過夜裡往往悲從中來,忍不住輟泣。 之前大家都住前方的房舍,陳信就常聽到夜裡舒紅和許麗芙安慰她的聲音,現在相隔較遠,兩人應該聽不見她的哭泣聲,加上每夜如此,兩人也只好隨她去了。陳信左思右想,宋庭遇刺自己難辭其咎,乃青芬除了和宋庭出雙入對之外,與眾人也沒什麼密切的關係,算起來和自己還較熟,現在她獨自一人承受著死別的哀痛,實在令人擔心,陳信想了想,忽然穿出窗外,往外飄去。 陳信走到方青芬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邊門服侍的婢女前來應門,見陳信忽然到訪,嚇了一跳,連忙由側門進去稟告,不久後方青芬身披簡便的素袍,將陳信接入房中,方青芬住的地方可沒有內外房之分,床櫃桌椅全部在同一間房,只還算夠寬敞。 陳信見方胃芬淚痕未幹,眼睛微微紅腫,身形樵粹,心生憐惜的扶著她坐到床沿說:「青芬,你不能一直把這件事掛在心上,日子還是要過的,何況宋庭一定也不希望你這麼傷心。」 「我知道。」方青芬低垂著頭說:「對不起……吵到你了。」 「你說這是什麼話。」陳信坐在一旁笑笑說:「我們認識多久了?有這麼生份?」 方青芬點了點頭,輕輕的說:「每天……每天大家都在忙,以前我和宋庭都是晚上才有時間聚在一起,現在忽然變成自已一個人,我……我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他。」 「青芬……」陳信想想說:「這次出征,說不定又有人出意外,我雖然絕不希望,不過很多事情都難以逆料,很多事都是我們不願意發生卻又無法阻止的,當初我並不贊成你一起來,就是因為會有許多的危險,當然,既然你來了,我會盡力帶你和大家平安的回去。」 「都是你……」方吉芬忽然倚著陳倍的肩胸微微輟泣說:「我本來對你……還不是因為你,我才嘗試與宋庭在一起,但足沒想到……沒想到……」 陳信心裡一陣歉疚,乃青芬本對自己有情,自己堅拒之下,她才將一縷情絲轉注到宋庭身上,沒想到宋庭忽然身亡,反而累的她傷心不已,陳信輕撫方青芬纖細的背說:「確實是我的錯……唉……」 「陳信……」方青芬抬起頭來,楚楚可憐的說:「你可以借我抱一下嗎?」此情此景,陳信如何拒絕,只好任方青芬環抱著自己的脖子,哭了個哀哀欲絕。 陳信輕輕回摟著懷中微微顫抖著的嬌軀,卻發覺與緊緊貼著自己的方青芬,薄袍之中似乎竟是不著寸縷,想起當日與方吉芬擁吻的事情,陳信心裡不禁微微一蕩,但隨即責怪自己胡思亂想,連忙挺直著身軀,不敢亂動。 許久許久,方背芬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卻仍搜著陳信不肯放開,不過方青芬雖然停止了哭泣,但身體仍不斷的微微抖動,似乎是強忍著淚水,陳信身軀僵硬、動彈不得,又不忍將方吉芬推開,只好陪她耗著。終於,方青芬慢的抬起頭來,吐氣如蘭的對著陳信輕輕說:「陳信……謝謝你,我覺得好多了。」 陳信望著近在眼前的玉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心想哭完了總該放手了吧? 「陳信……」方青芬迷離的目光望著陳信,輕輕的側頭貼上陳信的左臉,在陳信耳邊輕聲說:「我雖然與宋庭在一起……但是從沒有忘記過你……」 陳信心裡一驚,卻見方青芬忽然放開了自已,滿面通紅的坐到一旁,低下頭不敢看自己,低聲的說:「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的……」陳信見方青芬自責的模樣,神忙柔聲說:「沒有關係的……」但這件事又牽扯到自己,陳信也難措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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