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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修行官們沒有恐懼,在如此強大的氣勢前,有的只是常年在神之威嚴下的狂妄衝動與執著,方正的能力越強,對他們的威脅就越大。而他們對方正的憤怒與所有負面情緒,全部轉化為更高層次的認識,他們尊敬的神的敵對者,魔,魔之子,這就是他們對方正的解釋,以他們對神的忠誠激發更強大的力量去戰勝敵人。

  「殺!滅魔救世!以我神僕之命!」

  數個修行官的眼中散發出熾熱的光芒,那是一種瘋狂的眼神,同伴的死與精神支柱的侮辱,修行官們把他們那怪物般的戰鬥能力超越極限的發揮,如狼似虎的向方正沖去。

  可惜,他們都一直忘了一個人,一個剛才正在喝酒的年輕人,方正和吉米的夥伴,征北軍中赫赫有名,被稱為野狼的般的男人的封。羅雪!

  獵物因為急躁而動了,伺機而動的狼來了!

  隨著修行官的動作,門外突然閃射出無數銀光,帶著尖銳無匹的鋒利氣勁,急如狂風暴雨般密集的衝擊,而且角度刁鑽狠辣,攻敵手必救。

  「嘩!嗯!」響起了兩聲極其短促的慘叫。

  完全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兩個修行官被趁著方正吸引他們心神而悄悄溜由窗口跳出酒店,去到大門外伏擊他們的封一擊斃命。

  「馬沙那!阿古拉!」其中一個距離慘死的兩人最近的修行官被兩人身上噴灑出來的鮮血濺了一個滿臉,情不自禁下大聲呼叫同伴的名字。

  「狂風啊!天雲啊!雷錘啊!昊天之鹿,浮動之獅,爾等遵從古代的契約來到吾之身邊!以我吉米·韓然之命!轟雷吧!暴落!『天雷降臨』!」

  隨著咒語的逐漸完整,巨大雷電的轟鳴響聲仿佛就在耳邊想起,連續的刺激,令那一名修行官的精神出現了一絲裂縫,造成了一時間的迷茫,直到咒語完成,他才陡然記起這是雷系咒語中的單項最高級轟雷咒語,想要建立防禦結界,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呀——」應吉米的呼喚,從九天之上降下的巨大雷電準確無比的轟打在這修行官的身體上,超過六千萬佩佩拉的絕大電能在一瞬間亟入修行官體內,藍色的雷電在修行官身上所有洞孔不斷閃爍進出,在一霎那把這名修行官電成了人幹,接著很快的又化為了一片灰燼,消散於空氣中。

  「什、什麼?」剩下的一名修行官終於感到了害怕,面對著各位同伴的死狀,他們這些比任何一國的戰士還要勇猛無懼的忠誠戰士終於從心理上感到一陣悸動。

  「你知道神要淨化我的後果了吧?」不知何時,方正手中的長劍已經放在這名最後的修行官的脖子上,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了輕蔑的,勝利者般的笑容。

  「你、你這個惡魔……」汗如雨下,濕透了全身上下每一處的衣服,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受,一雙比世界上任何野獸更要野獸的雙眼,正懾食著他的靈魂。

  「對,我是惡魔!」方正添了添嘴唇,手上微微用勁,在修行官的脖子上割出了一條血痕,「你們這些神軍中的精英為什麼會來到雲頓公國?卡蘭治呢?你們對奧雷度頓的招親比賽準備做什麼?」

  語氣非常平淡,似乎在詢問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但吉米卻從方正的聲音中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哈哈!無知的罪人,我深深自豪身為神的僕人,你認為我會向你低頭嗎?神!永遠照耀著我!」修行官知道方正留下他的原因後,恐懼也隨之消失,只要他一日不說出方正想要知道的東西,他也不會死。於是,自以為是的拒絕了回答方正的問題。

  可是,他卻低估了方正。

  「你說還是不說?」方正眯起了雙眼,語氣更是平淡。

  「不……哇——你、你好狠!!」修行官說到一半,猛然發出厲聲慘叫,一隻斷開的手掌飛上了半空,接著再重重的跌在他的身旁,鮮血如泉湧般從斷手腕處流出。

  原來,就在修行官再一次拒絕的時候,方正突然揮動長劍,一下子把修行官的右手掌剁了下來。

  「說!」長劍擺到了修行官的另一面,在他的左肩上輕輕摩擦,把衣服割成碎片,片片如落葉般飄散于滿地。劍中蘊含的淩厲劍氣破開了修行官的胸膛,留下淒厲的劍痕。

  「我、我說!我說!」面對殘忍無比,完全沒有正義人士作風的方正,他根本連反抗之心也不因興起,反抗,下場只會更悲慘而已。

  「大家乖乖的合作不是很好嘛?哈哈哈哈哈哈!」方正看著臣服在他腳下的修行官,不由得意的大笑著,笑眼底敵人的無能,笑他人的軟弱,笑自己的狂傲,也笑自己的強。

  過了半晌,方正,吉米連同封在酒店中留下了三枚金幣後踏上了走向嘉璐迪亞的道路,至於那名修行官,已經被方正挑斷了手筋腳筋,刺瞎雙目割下舌頭,留給了這時才施施然來遲的尼巴特守備軍。

  路上,吉米對著沉默的方正道:「正,看來這次我們的任務有點難度,變數很大呀,想不到卡蘭治已經連神之城的四大元素使者也請了出來,看來他對迪桉是志在必得的。」

  「哼!四大元素使者!我聽到這幾個名字已經戰意高昂了,反正!阻我者殺無赦!」方正雙眼迸發出淩厲的殺意,「我們不是孤單的,昨晚我收到『定邦侯』的魔法信息,我弟弟已經率領了一百征北軍精英前來雲頓公國支援我們。」

  「方正,這件事有點不妥!」吉米眉頭一皺,心中略有不祥的預感,什麼不妥,卻又說不出來。

  「封,你有什麼看法?」方正問走在最後面的封。

  「你們一個智慧比我高,一個直覺比我敏銳,問我不是白問?」封似乎在留意些什麼,這是聽到方正的問題,才尷尬的笑了一笑。

  「呵呵,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的?誰不知道我們封將軍的無數功績?我就不信你感覺不到什麼。」方正笑道。

  「什麼跟什麼,你們兩個比我差嗎?行刑者方正。

  菲利克斯,暴雷法師吉米·韓然,哼!全是第十三軍的狠角色,哪裡輪到我說話?「封也不甘示弱的回笑駡道。

  「好了,說真的,我是覺得有點不妥,為什麼支援我們的人會是從征北軍中調動出來?而且還是由第一騎士團統帥一帆大人帶隊?並且我們出發之前根本沒有要求什麼支援,這次的任務也不是非常困難,據我們之前的瞭解,領土大人有可能為了這麼小的事情派出一帆大人嗎?」吉米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吉米說的對,一帆身居要職,負責全國秩序,他的離開會對菲利克斯造成一定的影響,而且最讓我不解的是,征北軍和第一騎士團一直沒有聊天,為什麼是由一帆帶隊?父親為什麼會認為我們需要支援?」

  方正說著遙望「菲利克斯」的方向,記起臨走前方揚對他說的話:「正,既然你決定一定要去帕莎蒂亞,我也不阻止你,不過,凡事並非必然,一切都在改變,很多是你還小,不懂,不過你一定要冷靜處理所有的事情,這樣,才是真正的不敗,強,不是單純的界限于武力。或許你現在都聽不進去,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強……是冷靜嗎?是寬容嗎?抑或是饒恕?)

  方正笑了:「哥們!我們走!」

  一揮馬鞭,腳下戰馬雙腳如飛,轉眼間只留下了一個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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