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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一


  這可讓遠遠看著的白浪有些擔心,那兩個老頭可不是簡單的人物,看樣子宏侖有些輕敵,一不小心把一條熊命留在人族可划不來。

  這時宏侖已經距劉尉達不到五公尺,劉尉達也看出宏侖的想法,不再浪費刀勁,只冷冷的望著宏侖。

  宏侖驀然一聲震天狂吼,手握著裂地刀高舉過頭,一不蹦躍二不飛身,大步一邁,向著劉尉達直劈了過去。

  這家夥!劉尉達神色一正,這樣的一招別無花巧,卻把裂地刀的威勢展露無遺,若真的硬拚一下,單就刀與刀的特性來說,自己先天上已輸了一籌……劉尉達不禁有些佩服起對方了,他氣勁一爆,「陽極真罡」佈滿追風刀,斜錯著劈向襲來的裂地刀。

  兩方刀芒先會,爆響立即傳出,牽引著地氣的裂地刀勁豈是追風刀勁所能匹敵?刹那間破開追風刀勁,直劈向追風刀的實體。

  但追風刀的特性也不能輕忽,刀勁雖然一分兩半,依然向前直撲,卻是由裂地刀的兩旁直逼宏侖。

  哪有這種事?宏侖吃了一驚,連忙翻身急退,這一瞬間卻見刀勁逼開劉尉達兩步,這才轟地一下穿落地面。

  兩人都心裡有數,這不是宏侖功力高強,而是裂地刀的勁力特性,想阻止裂地刀勁落地,只怕還沒有人有這本事。

  宏侖微一遲疑,目光回掃,卻見剛剛亂了片刻的北軍正開始北渡,似乎放棄了南下,再這麼與眼前的死老頭耗下去,豈不是白演了一場戲?當下宏侖不再意氣用事,他回頭大喝下令,只見如雨的石塊立即向著劉尉達飛去,宏侖輕輕鬆松的往後退了兩步,等待對方沒勁。

  而另一方面,北方大軍重新北渡,想快也快不起來,徐苞萬萬沒想到熊族出爾反爾,到了最後關頭突然脫隊,他這時才想通劉禮自語的意思,自己豈不是白白與劉禮撕破臉?徐苞又急又氣,既然如此,只好先回頭穩定都城大局,再與南角部隊虛與委蛇,直到蛇族北追已獲泰古劍的熊族,那時再與徐定疆一決勝負……莫非劉禮本就是這樣打算?早知就先不發難,等一切底定再說,也不會像現在般無端端損失了部分戰力。

  大軍渡河至少得花三、四個鐘頭,眼見不過半個鐘頭,死守缺口的兩位供奉已經放棄固守,熊族大喜之下,一群群湧入都城,只留下不到三千人在城外應變。而這時城門四開,所有人民開始往外逃命,在刀輪城吃過虧的熊族自然也不攔阻平民,只專找個子較高的上族麻煩。

  徐苞不禁暗暗冷笑,都城一路往內,城牆一道比一道厚實,熊族以為這樣就算攻破,可太不瞭解人族了,何況都城既然棄守外牆,在城中必有埋伏,熊族這麼沖進去,想湧到內城至少還得損失個千把人。

  「王叔。」徐念臉色也不好看,畢竟眼看著事情不往自己預計的方向發展,只要是自命聰明的人都會感到挫折,徐念沉聲說:「渡河之後,我們是否要協助攻城?」

  「幹嘛啊?」徐乃睜大眼說:「為什麼不讓熊族自己去攻就是了,他們看來打的很高興啊?」

  徐苞微瞪了徐乃一眼,搖頭說:「糊塗!」

  又錯了?徐乃也不怎麼在乎,搖搖頭說:「那就打嘛,也沒什麼。」

  徐苞可不滿意了,他目光由渡河的部隊轉回說:「沒弄懂就算了?向你大哥多學著點。」

  「我來解釋吧。」徐念對自己弟弟總算有耐心,低聲說:「若都城全為熊族攻下,他們是否獲得泰古劍我們一無所知,到時可能連裂地刀都拿不回來。」

  徐乃聽歸聽,也不怎麼在乎,點點頭說:「我們已經有五、六萬渡過來了,要不要現在加入?」

  「再等一會兒。」徐苞冷笑一聲說:「等部隊全過,內城也攻的差不多了,到時後軍便轉換為前軍,開始入城。」

  「白氏一族當真會聽命嗎?」徐念目光一凝說。現在轉為前軍的部隊,自然是徐乃與白氏兩支隊伍。

  「想和平的奪過軍權是辦不到了,若當真不聽調度,只好先滅了他們。」徐苞臉色一沉說:「沒想到他們手中有這麼多沒聽說的高手,這件事我們太不小心了。」

  「還有那三人呢?」徐念擔心的說:「在兩位供奉手中的皇族至寶是不可能了,他們能在劉然手中偷出月華劍或是泰古劍嗎?」

  「反正無傷大雅。」徐苞一笑說:「那些怪物畢竟是不能用,死在都城就是一了百了,若當真被他們偷了出來,就替他們殺了囚禁中的劉芳華,也該不是什麼難事。」既然說怪物,指的自然是三個僅存的尊者。

  又過了一會兒,眼看熊族幾乎都已經湧入都城,都城準備好的街道戰自然已經展開;在這種地方本是對人族有利,但兩萬熊族實在是具有壓倒性的力量,很快就向著城內推進,這時從城外,已經看不出戰況了。

  大軍也已經渡過了一半,一切看似都在掌握中時,浮橋上突然一陣亂,似乎有人不顧順序,一路跳著過來,當中還踩了不少人腦袋。徐苞一看,看出是暫歸徐念手下的陳儒雅,徐念已經先一步皺眉說:「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陳儒雅的身影,徐苞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他展開身法向著岸邊急掠,徐念、徐乃一怔,也連忙趕到岸邊,等著陳儒雅抵達。

  東極河可不是條小河,在人頭上跳也快不了多少,陳儒雅這麼奔過來,怎麼樣也花了快二十分鐘,不過他既然將陳儒庸留在南岸,自己一個人先奔了回來,自然是有重大的事情稟告。他眼見徐苞等三人已經在岸邊相候,便再加快了些腳步,最後一段更是禦氣直沖,也不管自己功力實在還不大適合禦氣。

  「發生什麼事了?」徐念先一步問。

  「啟稟河王、兩位護國使。」陳儒雅頓了頓:「探哨以千里笛傳訊,前方有最緊急類事故。」

  「從多遠開始?」徐苞沉聲問。

  「在兩小時前,兩百公里外開始傳訊,方位是東南南……正是落星湖的方位。」陳儒雅說:「第一個消息剛傳到,末將便趕來報訊。」

  「很好。」徐苞點頭說:「口頭報訊差不多還要三個小時會到……仔細注意狀況,就算南角大軍北上,他們沒有龍馬,最快也還要四、五個鐘頭,那時我們已過河完畢,不須擔心。」

  「是。」陳儒雅才要行禮,卻聽徐苞哼了一聲說:「又怎麼了?」

  陳儒雅回過頭,卻見又有一人正從河的那一端奔來,看身法似乎是陳儒庸,徐苞可有些不滿了,他沉著臉說:「這麼一來,威揚兩部豈不是無人統領了?」

  「是侄兒統領不周。」徐念有些不滿的瞪了陳儒雅一眼低聲說:「怎麼沒交代儒庸別過來?」

  「我有交代啊……」陳儒雅也沒想到陳儒庸也跟著奔過來,現在又不可能接到口訊,最多是另一個千里笛傳訊,想來與舊消息不會差異太多,第一次過來會被稱讚,現在再過來可就得挨駡了……儒庸怎連這個也想不到?

  但他既然已經過來,總不能一半叫他回去,眾人只好沉著瞼等著陳儒庸抵達。

  陳儒庸一到,見眾人臉色難看,他愣了愣才說:「參見河王、兩位護國使。」

  畢竟兩兄弟現屬徐念統帥,徐念臉一沉說:「儒庸,你這麼擅離職守,可確定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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