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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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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愣了愣說:「徐兄又開玩笑了。」 「這倒未必。」徐定疆站起身,踱著方步說:「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白浪臉色一冷說:「若要我背叛白家……」 「不。」徐定疆說:「我不要你背叛人,反而希望你不背叛人。」 白浪糊塗了,只能詫異的望著徐定疆。 徐定疆見白浪的神色,他心中驀然湧起無限感慨,緩緩的開口說:「我希望你不要背叛芳華。」 白浪沉默片刻才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徐定疆目光望著窗外,彷佛有無限心事般的說:「別讓她失望,別讓她傷心,別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與她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說來簡單,自己何嘗不想?白浪艱難的說:「這……不是我一個人願意就能辦到的。」白浪霎時之間,恨透了說這句話的自己。 「我當然知道。」徐定疆回過頭:「但你是不是盡了最大的努力?」 我是不是盡了最大的努力?白浪遲疑了片刻,實在沒法說出肯定的答案。 徐定疆望著他,忽然一笑說:「你今日都願意死在她手中了,難道就沒想過這麼一死對不起白家?」 白浪背脊冒出一片冷汗,徐定疆說的沒錯,自己這麼死了怎麼對得起白氏列祖列宗?其實自己不是想死,只是連她都要自己死的時候,自己根本已經不想活在這個世間了。 問題是……就算願意答應徐定疆,在現實上,白家與劉芳華就是有不可避免的衝突,自己終究無法顧得周全。白浪歎了一聲說:「我希望能答應,但……」 「還有個辦法。」徐定疆又搶著說:「剩下的退蛇軟骨,你我一人一半。說老實話,芳華雖服下半包,但效果未必最好,適當的量其實沒人知道……如果以我當時給騔獚的經驗來說,芳華服下的太多了,也許是她功力深厚,才沒發生問題。」徐定疆一面說,一面把退蛇軟骨的粉末倒一半在另一個布巾中,輕輕巧巧的分成兩包。 若劉芳華在場,對徐定疆這句話必然會大點其頭,她服下之後的苦頭可只有她知道,也許正如徐定疆所說,減量一半對人體才合適。 白浪望著徐定強手中的兩包粉末,實在不知徐定疆與自己說這麼多做什麼?他根本沒必要給自己這種寶物,可是勸降徐定疆已近無望,難道真的這麼白走一趟?白浪終於還是說:「條件呢?」 「若有一天,芳華真的要你死。」徐定疆臉色一轉嚴肅,一字一頓的說:「你便自盡。」 劉芳華剛剛不是才說要自己的命嗎?白浪苦笑一聲說:「那我現在就該死了。」 「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徐定疆沒笑,依然沉著臉說:「我說她「真的」要你死。無論是派人殺你、托人傳話、口中嚷嚷都不算數。」 白浪依然不解:「誰知道她何時「真的」要我死?」白浪自然而然的學徐定疆加重那兩字。 「這就要憑你的良心了」徐定疆恢復輕鬆的表情說:「只要你判斷伸長了脖子她就會砍下去,那就是時候到了。」 見白浪緩緩的搖了搖頭,反倒是徐定疆吃了一驚,只見白浪蕭索的說:「若真有那一天,我本就願意死在她手中,何必與你約定?」 「那就算你答應了。」徐定疆手一扔,半包退蛇軟骨扔到了白浪手中,一面說:「只要你記得這個承諾,這一半就是你的。」 白浪順手接住,心中依然十分疑惑,這樣的約定,實在對徐定疆一點好處也沒有,他為什麼要拿這樣珍貴的藥品來換?難道他信不過自己願意死在劉芳華手中?白浪怔件了片刻,忍不住說:「我答應你,怛……到底為什麼?」 徐定疆望著白浪,隔了一會兒才說.!「你不會明白的,也別問這麼多了。」 白浪窒了窒,看徐定疆神色十分堅定,自己八成是問不出來,他咬咬牙才說:「除此之外,另一件事我也不得不說……徐兄,我當初逃出人族,曾在熊族住了兩年。」 「原來如此。」徐定疆一點即明,恍然大悟的說:「就是你把熊族與北軍聯合起來的?」徐定疆懷疑已久,今日才算獲得證實。 白浪點點頭接著說:「習回河城十八萬大軍,加上近三萬熊族,舉人族之力都無以抗衡,你若加入北軍,都城必然不戰而潰,戰禍轉眼消弭。」 「有兩個原因我不能同意。」談的事情無關劉芳華,徐定疆又變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只見他一臉不在乎的說:「第一兩方的人數並不是勝負的唯一關鍵,而在大戰之前,隨時都會有變化。」 白浪也不是傻瓜,蛇人突然停兵不攻自然有問題,不過看徐定疆的口氣,似乎不願對自己說清楚,白浪也不追問,只說:「第二呢?」 「投降與否,與勝負已定並沒有關係,而重點在於該不該戰。」徐定疆一撇嘴說:「當初白家雖然大勢已去,也沒什麼人投降吧?」 白浪雖覺頗有不同,但一時也找不出什麼大道理回覆,反正他對勸降徐定疆本無把握,說這些不過是盡人事,除非徐定疆自己想投降,說再多也沒用。白浪頓了頓說:「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 「聽北域王說……」徐定疆轉過話題說:「劉禮把北域城賞給白家了?」 這事也傳到這兒來了?白浪心知北疆必然也有都城的奸細,這等大事自然瞞不住,他點點頭說:「沒錯。」 「總算是有個立足之地了。」徐定疆頓了頓,忽然帶著一抹促狹的笑容說:「如果大軍南下前白家在北疆留下部分部隊,等大戰一起,找機會奪下習回河城,斷了北軍的歸途,再與熊族協力滅了劉禮與都城部隊,白家豈不是又掌握了大半天下?反正熊族本來就是你的朋友。」 白浪全沒想過此事,被徐定疆這麼一說,他可真是愣住了,對一心複國的白家,似乎這才是正途,可是自己想不出此法不奇,白廣總不該沒想到吧?為什麼從沒聽他提過?望著徐定疆,白浪只能老實的說:「我從沒想過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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