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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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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對?白浪愣了愣,隔了片刻才恍然說:「我進步了。」他一面說,一面揉身退開五公尺,兩爪不含勁力,驀然一連串的比出七、八個式子,正是當年宏侖傳他這種功夫的最基本招法。 托塔洪雙目圓睜,猛一跳說:「真是白浪。」 托塔洪到底要問幾次?宏倫又跑哪去了?白浪一肚子又悶又狐疑,但仍耐著性子應聲說:「是。」 托塔洪先露出欣喜的表情,但隨即臉一沉說:「上次那個人是你叫來找我的,對不對?」 白浪心裡歎息一聲,點頭說:「是我請他來的,但……」 「你說的話不算話,還敢來?」托塔洪怒氣衝衝的截斷,說:「當初怎麼跟我說的?」 「我正是為此而來。」白浪連忙解釋:「當時情況有變,但現在——」說到一半,白浪您的覺得托塔洪的言語頗為怪異,自己要周廣找的是宏侖,不是托塔洪,而當初答應把泰古劍交給熊族,也是對宏侖說的……白浪猛一怔,大聲說:「你是宏侖?」 那名熊族人猛瞪白浪一眼說:「我本來就是宏侖,你以為我是誰?」 「你……」白浪踏前一步,睜大眼說:「你……變了。」 宏侖驀然哈哈一笑說:「你走前,我不是就快要……那個……蛻變了?你不就是為此走的?」 這話只有白浪聽得懂,熊族人出生後數年內會先迅速的成長到一個階段,跟著體型就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其後隨自我的修練,還有可能有另一次的成長,但有人早、有人晚,也有人一輩子沒有這種機會。 若練到了這種階段,除了身體能力的大幅提升外,體型也會在短時間內有重大的變化,不過這段為期數月的日子裡,熊族人身體卻會變得極為脆弱,所以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隱跡修練,這樣的生態,白浪一時沒有適當的詞匯形容,他當時只好稱作「蛻變」,多虧宏侖記得。 當時宏侖躲起來「蛻變」,白浪在熊族中別無友朋,待著也沒意思,加上他「無倫神爪」已成,白浪遂重回人族,一面挑隱僻處緩緩南行,一面磨練自己的功夫。不過白浪雖知宏侖會有所改變,他也萬萬沒想到,蛻變後的宏侖,竟出變得有如他父親托塔洪一個模樣。 白浪怔怔的說:「我還以為你是族王。」 宏侖哼聲說:「托塔洪死了,我出關時洽好趕上霸王大會……所以你沒叫錯,我是族王。」熊族人雖有父子親屬的觀念,但彼此均以名諱互稱。 「你打贏了?」白浪不可置信的說:「真是太好了。」 「好什麼。」宏侖口氣依然不好,他憤憤的說:「你騙了我,我身為族王,也不能交代。」 「我正是來解釋的。」白浪歎了一口氣說:「現在已經談妥了,若熊族能幫助二皇子迅速的打下都城,他將會送你們泰古劍。」話中添加了「迅速」兩字,是白浪的一點私心。 宏侖臉上的剛毛一陣波動,他驀然一吼說:「怎麼又變了?」 白浪知道這不代表生氣,他頓了頓說:「當時白族人身份被發現,只好投降,也就不能幫你,但現在人族二皇子願意以此交換,以求得人族與熊族永遠的和平,你可願意?」 宏侖聽著聽著,忽然望著白浪說:「你不復國了?當時是說我們幫你複國,你送我們那個……」 風紫婷還好,這話若給山丘後的陳氏兄弟聽到可不妙,白浪連忙止住宏侖的話說:「複國又是一次殺戮,算了吧。」這話一面說,白浪心中一面在懊惱,自己過去這二十餘年,真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奔波? 宏侖可不在乎人族中有多少殺戮,他另在乎熊族會有多少傷亡,他望著白浪說:「隨我下去,找其他霸王一起談。」 總算有得談了,白浪松了一口氣,與風紫婷對望一眼,隨宏侖高大寬闊的身影向著那千萬名熊族人走去,至於下去後熊族會不曾翻臉?翻臉後如何脫逃?現在已經沒辦法去考量了。 已經走了大半的行程,離南角城是越來越近,但徐定疆卻不怎麼開心,在他估計中,兩位供奉早該追到,現在還沒追到雖然是好消息,但自己的功夫卻是一點也沒有在這段時間中多所長進。 兩日前地想出了凝勁體外的攻擊方式,但揣摩了整整兩日,勁力依然無法結實的往外延伸,如在紅霧狀態下,氣勁延伸的範圍較遠,但那又沒什麼攻擊力,別說對兩位供奉無效了,就算是劉方廷、劉禮等功力較高的,只怕也沒什麼作用。 上次能藉著氣霧的延伸,一舉打昏何威凡,多少還帶著點偷襲的味道,若非如此,說不定也沒什麼大用;可是氣霧一凝結成氣脈,那就結結實實的環繞周身,想向外長出一段,似乎是比登天還難,徐定疆試了好幾種方法,老是無法達成,眼看著又到了部隊休息的時間,徐定疆無可奈何下,再度往前追上部隊。 到了部隊,因徐定疆心裡有事,也不再四面巡視,旁觀部隊各自聚集用餐休息,徐定疆走到親兵隊那兒,與甜蜜蜜的趙才、墨琪略打了招呼,跟著靜坐沉思起來。 徐定疆一個人盤坐著,體外氣勁不斷的遊走著,紅色光霧凝結成無數有如神經分佈般的網路在全身周圍,拱得他身軀向上浮起了數寸,惹得附近士兵紛紛交頭接耳,揣測徐定疆練的功夫。 徐定疆心念灌注在右手上,右手外的氣脈立即炫亮起來,他又以心念控制著氣脈往前,但氣脈除了越發紅亮之外,可說動也不動,這時只要徐定疆一揮拳,強勁的拳力馬上就會脫體而出,但想延伸出去迎敵,卻是十分困難。 徐定疆自然不知道這與本身修練的內勁特性有關,但經過兩天毫無成效的嘗試,他也有些放棄的念頭,想了想,徐定疆散去體外氣勁,長歎了一聲。 忽然間,徐定疆其中傳來個溫柔的聲昔:「小王爺,您要不要略作進食?」 徐定疆一愣,抬起頭笑說:「姿兒真不簡單,這麼辛苦的旅途,還能維持這麼清爽。」 此人正是玳姿,她雖身著一般士兵的戎裝,但面白如玉、指淨無垢,後盤的烏油油青絲沒有一根跳脫,連應有的汗珠也抹得乾乾淨淨。 玳姿見徐定疆稱讚,十分高興的淺笑說:「這是小婢該做到的。」 「我喝點水就成了。」徐定疆身上帶有水壺,喝水不需要玳姿伺候。 這幾天,徐定疆為了等候兩位供奉出現,追風刀一直不離身,但追風刀隱在斗篷之後,玳姿並不清楚,她見徐定疆手中沒有武器,低聲說:「小王爺,紫鱷劍在小婢那兒……」 徐定疆已經明白玳姿的意思,這倒是個新想法,自練成這種怪怪的功夫後,一直沒怎麼用兵器,當時拿到追風刀,也只是橫劈直砍,藉著追風刀的特殊性質發威,若用起一般武器,不知又是如何?徐定疆便點頭說:「取來吧。」以他現在的能力,一般的武器不是不能用,但可發揮的效果難免有限。 玳姿見徐定疆允諾,她喜孜孜的退下。 過沒片刻,玳姿便將短如匕首的紫鱷劍取來,徐定疆接過,半開玩笑的說:「香兒幾天沒能洗澡,該是叫苦連天了吧?」 玳姿搖搖頭說:「能隨著小王爺走,再大的苦她也不會抱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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