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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五


  雖說原來的內臟跑哪兒去還沒有解答,但徐定疆仍起了興趣,點頭說:「這個好玩,我拿一些『醍園古釀』老蘇果去問問看。」徐定疆想用兩老的愛好來交換,且不管徐家姊妹日後會不會不夠用。

  「我看很難。」徐靖早知道兒子玩的把戲,他哼了一聲說:「兩老只不過不想與你計較,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諒你,若是重要的事情,老蘇果可沒這麼有效。」

  「依我的想法。」陳晶露驀然笑眯眯的說:「明的就歸老子處理,暗的就由兒子來辦,誰成功都好。」她想的倒是挺周到,安排的也恰到好處,難怪要找父子兩人一起談了。

  徐靖更是有些好笑,妻子這麼做,明擺著自己若不理會,她必定會要徐定疆暗暗做手腳,看來是非答應不可了。徐靖望著妻子,愛憐的一笑說:「我去試就是了,定疆先別亂來。」

  「是。」徐定疆板著臉應了一聲,卻偷偷向母親眨了眨眼,兩人心裡有數,還是同時進行較有效率。

  徐靖怎會看不出來,他望著自己妻兒苦笑著搖搖頭,轉身自行去了。

  等徐靖一走,陳晶露驀然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探手交給了徐定疆說:「你先拿著。」

  徐定疆接過,見才手掌大小的一句小東西,徐定疆頗意外的說:「這麼少?」

  在他的想法中,退蛇這麼大一條,就算只剩軟骨,總也有一大包吧?

  「都磨成粉了。」陳晶露抿嘴輕笑說:「周廣一還我,我就立即處理,沒想到還是被你老爸發現……省點用,那時一頭龍馬,我也不過用了這包十分之一的量。」

  看來老娘已經試掉不少,不然會更多,徐定疆點頭說:「娘要不要留一些?」

  「都先放你那吧。」陳晶露一笑,目光瞟著徐定疆,半開玩笑的說:「若真的都沒辦法試,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乾脆扔了。」

  若真的扔了,老娘不把自己的皮扒了才怪,徐定疆吐吐舌頭說:「不敢,我還是還娘的好。」

  「這樣才乖。」陳晶露拍拍徐定疆的腦袋,轉身向外走,卻讓徐定疆啼笑皆非,自己都快三十了,老娘還把自己當小孩?

  牧固圖紀元 1201年十四月十八日

  一轉眼過了三日,這三日,徐定疆卻一直沒有著手母親陳晶露交代的事情,卻是花了大部分的時間打探劉芳華的下落。

  劉芳華當日一去,音訊渺茫,蹤影全無,居然沒人知道她的下落,這件事十分怪異,便算是劉然火大殺了劉芳華,總也會有消息傳出來,怎麼會如此隱密?

  三日中,徐定疆查遍了左督國王府、右督國王府、左都軍管所、右都軍管所,連左、右相、徐曇如、徐杏如姊妹都一一詢問,最後連陳儒雅、陳儒庸兄弟都問過了,卻是誰也沒有劉芳華的消息。

  當然,徐定疆也不只是把心力耗在劉芳華身上,就算不看在自己與白浪、白玫的關係,劉芳華臨去前,也正為了白家的事傷神,于情于理,徐定疆昨日午間還是跑了一趟左都軍管所,試探能不能見白浪或白玫一面,但鐵仇依然和氣的拒絕,絲毫不肯鬆口。

  徐定疆倒也心裡有數,鐵仇有王命在身,本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放自己進去,徐定疆也不為難對方,與鐵仇隨意寒喧了兩句便退走。

  若如自己的想法,白浪等人一時之間應該沒有危險,劉芳華這麼忽然失蹤反而令人擔心,可是徐定疆在無法可施下,只好把心思轉到老娘陳晶露交代的事情──找騔獚。

  說到騔獚,經過這麼多年,也沒聽說大供奉劉尉達把騔獚送給人過,自然只有打他老人家的主意,現在兩位供奉已搬遷到原稱「秘閣殿」的「幻萃閣」,不過在這麼短的時間中,也還沒聽說影軍要移到哪裡,想來大部分的影軍應還是住在那兒,等有了地方遷移之後才會真的改建。

  這麼說的話,那兒的人應該不少,想安然闖過去未必容易,寢房中的徐定疆一面思索,一面翻出了一個蒙頭蒙臉的面罩戴上,又換上了一身適合在草木中隱身的紫藍勁裝,心裡都還是沒有把握,想要這麼一路闖過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遲疑間,徐定疆忽然想到一事,自己現在雖沒能掌握出體外氣勁的最佳使用竅門,但卻已經弄通了一個新功夫,那就是飛天,不管到了「幻萃閣」後會不會被發現,至少進退的問題不大了,想到這裡,徐定疆不再遲疑,推開門就打算往天上飛。

  沒想到一開門,庭院前方卻是轉出滿臉喜氣洋洋的陳東立,徐定疆正想打招呼,卻見陳東立臉色一變,驀然提氣向著自己直沖,口中還大喝:「什麼人?」

  對了……自己是蒙著面的。徐定疆不待陳東立撲到,正想取下面罩,忽然間心意一轉,壓低著聲音說:「少管閒事!」一面往外急沖。

  居然有人鬼鬼祟祟的跑到徐定疆房中?陳東立聲音又高了些,嚷著:「給我站住。」騰身的同時,一大片腿影向著徐定疆直掃了過去,正是藝自家傳的「旋波腿法」。

  徐定疆本就是故意招惹陳東立,他用力的冷哼一聲,手也不抬,心念一動間,一股氣勁無聲無息的向著陳東立直撞了過去。

  陳東立感到前方有氣勁突然襲來,他可是唬了一跳,此人手腳未動,怎麼會有勁力發出?不過他疑惑歸疑惑,點地一個變式閃過那股無聲無息的氣勁,兩腿急旋間,向著徐定疆的雙腿掃了過去。

  徐定疆見陳東立反應極快,也是十分高興,若不是功夫到了一個程度,未必能感到氣勁的接近,這代表陳東立的護身真氣已能向外泛出,對外在的感應力有了大幅的提升,就憑這一點,已比半年多前的皇族大會進步多多,看來他在這段時間也並沒有鬆懈下來。不過徐定疆自然不在乎這一招,他心念一動間,體外氣勁一個下沉,望著陳東立掃來的雙腿直壓。

  陳東立忽然發覺,自己急掃而出的雙腿距對方還有一公尺餘,但卻有股沛然難禦的勁力從空中直壓了下來,陳東立吃了一驚,大呼一聲:「妖術?」雙手一個撐地,硬生生把自己的勁力煞住,閃出了徐定疆壓落的勁力,一面閃出了五公尺遠,詫異的說:「你是秘閣衛國使的人?閣下是哪位尊者?」

  話聲未落,他驀然吸了一大口氣,兩掌並排置於胸前,手掌微向內凹,正是他的獨門絕技──「排雲掌」的起手式,看來十分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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