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能時代(227)_莫仁

二二七

　　趙嘉秀拍拍手說：「好啦，都沒事了，幾個小鬼一起去收拾碗筷，然後打包走人。」

　　一陣亂後，眾人各自提了個大小不等的背包在客廳集合，只有喬櫻拖著一個大行李箱。

　　鄧隊長看了好笑地說：「有必要帶這麼大箱嗎？只去幾天呢。」

　　「我的行李箱只剩下這種，四個一樣大。」喬櫻可憐兮兮地說：「沒辦法。」

　　「你怎麼不說一聲……」林宗方皺眉說：「我去找個小點的行李箱給你。」

　　「不用了啦，都收好了，重弄浪費時間。」喬櫻嘟嘴說：「反正有師父在，去哪兒都很輕鬆。」

　　「唷？」鄧隊長微微一愣說：「有仙術可以見識嗎？」

　　「真的嗎？」趙嘉秀眼睛一亮說：「我還有點半信半疑呢。」

　　看樣子不能不表演，林宗方只好說：「那……大家集中一點，鄧阿姨，目標是淡水那方向嗎？」

　　等鄧隊長點了點頭，林宗方反正也施法習慣了，一片遁能泛出，帶著眾人經過形界，在西飛去。

　　雖然馮、劉等人都會風術，但現在雲上足足有六人，還有各式各樣大包、小包，能夠不拘成法，隨手就禦風把這些人帶起的這種事情，也只有身為法宗的林宗方能做。

　　「三界！員原來是真的。」趙嘉秀髮現眼前一花，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還莫名其妙地站在雲上，雖然已有心理準備，還是不免大吃一驚，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林宗方緩緩禦使著旋風往淡水飄，一面等著鄧隊長指示方向。

　　「新生地那兒，淡海遁化機械研究所北邊。」鄧隊長指引著眾人，飛過一大片整齊龐大的建築群。

　　「淡海研究所？很有名呢。」劉育萱說：「聽說是世界首屈一指的遁能機械研發中心，部隊裡面很多東西都那兒研發出來的。」

　　「嗯，我媽以前是那兒的所長。」鄧隊長笑說：「但是已經退休了，現在在家裡自己做點研究……我媽很率直，不難相處，不過年紀大了難免羅唆一點就是了，別見怪。」

　　「柳媽媽最近身體還好嗎？」趙嘉秀順口問。

　　「畢竟八十幾了……」鄧隊長輕歎一口氣，「雖然還很有精神，但一些老人病總是難免……就是這兒，下去吧。」

　　眾人落下的位置是一大片裁剪整齊的草地，草地前方一幢彷佛體育館般的圓頂大屋，有些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這實在不像普通人住的地方啊……眾人都有點發愣。

　　「這本來是一個隸屬62淡海研究所的分站。」鄧隊長一面走一面解釋：「我媽退休以後把裡面改建了，直接住在這兒。」

　　還沒走到大門，門戶已經自動往兩旁打開，一個有點兒福態、四十餘歲的中年婦人，面露微笑站在門後，微微躬身說：「小姐回來了。」

　　「這位是……你們叫她玉姨吧。」鄧隊長轉頭說：「小玉，我媽呢？」

　　林宗方、劉育萱、喬櫻等反應較快的，不由得都吃了一驚，居然對著四十多歲的人叫「小玉」，這鄧阿姨是多大了？

　　「夫人已經在房間，準備休息了。」玉姨微笑說：「不過知道來了這麼多客人，說不定會出來看看。」

　　眾人往內走，只見裡面果然很像體育館，中央一大片圓形挑高的大空地，不過周圍不是看臺，而是繞著一圈上下兩層的房間。

　　走近一看，這空地地板上到處都是被封起來的插孔管線，有點像學校實驗室般的設計，看來這兒過去果然是研究中心。而在遠遠的對面那兒，兩個年輕的女子正拿著清潔用具打掃，看到眾人走入，似乎有點意外地往這兒行了一禮，一起說：「小姐。」

　　「小玉，給他們安排……你們要幾間房？」鄧隊長望瞭望林宗方和馮清瑜，意有所指地笑說：「四間還是三間？」

　　林宗方正不知該如何回答，還好喬櫻搶著笑說：「其實只有育萱晚上需要睡覺，要是空間不是太小的話，兩間房也可以。」

　　「原來如此。」鄧隊長微微一笑說：「還是四間吧，你們自己去安排。」

　　「這麼大片地，應該很貴吧，就這幾個人住嗎？」喬櫻好奇地說：「鄧阿姨，柳婆婆很有錢喔？」

　　「嗯……其實錢是我父親的，不過離婚的時候全給我媽了。」鄧隊長一笑說：「之後我媽拿那些錢，回臺灣創立了淡海研究所。因為後來縮小規模，空下了幾個分站，我媽看反正也空著，就拿一間來住。」

　　這話什麼意思？不只是這兒，連剛剛經過的那一大片建築群都是鄧隊長母親的？

　　劉育萱接口問：「那您父親不就更有錢了？」

　　「窮死了。」鄧隊長一笑說：「我剛不是說全給我媽了嗎？我爸現在住在西藏高原的小木屋。」

　　眾人都吃了一驚，不明白怎麼回事。

　　「我爸和我媽不是因為感情不睦而離婚的。」鄧隊長笑說：「這說來話長，還是不提。」

　　「育萱還沒想到啊。」趙嘉秀笑著插嘴說：

　　「啊！真的喔……」劉育萱張大了嘴巴。

　　「什麼鄧先生？」馮清瑜好奇地間。

　　「鄧隊長的父親，就是那位『鄧先生』。」

　　「沒什麼啦。」鄧隊長笑著抬頭說：「啊，我媽出來了……媽！」

　　眾人紛紛抬頭，見上方一間房間門戶打開，一個清瘦老婦，正在二樓的走廊往下看。

　　這老婦滿臉都是皺紋，微微弓著瘦小的身子，拿著根精緻的細手杖；她髮型是近年年長女性流行的短削髮，身上則穿著彷佛實驗衣般的白袍。

　　此時她那雙帶著老花眼鏡的眼睛，正有神地往這兒望著，身旁還跟著另外一個年紀和玉姨差不多、身材普通的婦人。

　　「媽！」鄧隊長揮手說：「我邀了幾個小朋友來作客。」

　　老婦人點點頭，轉個身，和那婦人一起走到旁邊的無門型升降梯，落到一樓，一面緩緩地往這兒走，一面念：「這是真的小朋友還是假的小朋友？」

　　「真的啦。」鄧隊長笑說：「這四個小朋友，小趙你記得吧，這是她兒子宗方，還在讀高中……其他幾個都是宗方同學，我邀他們來住幾天，去淡水玩玩。」

　　「柳媽媽，打擾了。」趙嘉秀回頭說：「叫柳婆婆。」

　　「柳婆婆——」四人彷佛幼稚園小朋友一般，整齊地喊了一聲。

　　「好、好……」柳婆婆露出慈祥的笑容，望著四人微笑說：「歡迎你們，吃過飯沒有？」

　　「吃過了才來的。」趙嘉秀接口說：「柳媽媽我幫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宗方，他的小女朋友清瑜，這兩位是宗方的同學，育萱和喬櫻。」

　　「我其實是學妹。」喬櫻笑著說：「三蟹局二。」

　　「真是喬櫻？」在遠處偷聽的兩個女傭驚呼一聲，忍不住奔了過來。

　　「幹嘛，你們認識？」柳婆婆訝異地回頭。

　　「夫人不知道嗎？喬櫻是明星，今天都是喬櫻的新聞……啊！」一個女傭指著林宗方叫：「你一定就是那個『男人公敵』？」

　　天啊，這綽號也上電視了嗎？林宗方可真是啼笑皆非，只能歎氣。

　　此時鄧隊長卻臉一沉說：「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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