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能時代(10)_莫仁

一〇

　　至於大塊頭張天傑，就比較看不出有沒有目標了，不知道只是單純陪行還是……林宗方想了想說：「你問過惠綠了嗎？」

　　「宗方你來問吧，你和她們比較好。」王來昌尷尬地說：「你也知道……我這個……這樣好不好，露營其他行程和東西就由我們兩個負責，人你來安排？」

　　姜惠綠最近沒男友，閑得很，答應的機會其實不小，問題是就算真的去了，林宗方可以想見姜惠綠八成理都不理王來昌，說不定那四個女孩整個晚上就在那兒「練習」橋牌，這樣又何苦？

　　林宗方當即歎口氣說：「我覺得……不大好。」

　　「怎麼不大好？」王來昌忙說。

　　問題就在於不大好的原因很難直說，林宗方想了想說：「你要不要考慮找別的女孩？」事實上，和林宗方相熟的女同學可真不少，要另外湊四個人並不困難。

　　王來昌也不是笨蛋，明白了林宗方的意思，他尷尬地苦笑了笑說：「宗方，我就老實說吧，我想這次趁這機會，好好跟她說一說，真的還是不行，以後我就死心了。」

　　「如果不行，那這次不是會玩得很尷尬嗎？」林宗方皺眉說：「你要不要乾脆直接去問問她，看要不要接受你？」王來昌搖頭說：「這種事情很講究氣氛和情調的，隨隨便便就說出口，一定會失敗的啦」。這樣嗎？林宗方倒沒這方面的經驗，抓抓頭彩說：「要我幫你問事可以的，但是我實在不想去登山，我不去好嗎？」母親說了這幾天不會回來，出去玩玩倒不是不行，但是登山是種挺耗體力的有了，林宗方一向不太有興趣。

　　「你不去她怎麼可能去啦。」王來昌拉著林宗方，懇求般地說：「幫個忙吧？我規劃的是比較不累的行程，連女孩子都受得了。」

　　「對啊幫幫他好了。」張天豪笑呵呵地說：「讓他死心了。」

　　「去你的。」王來昌瞪了張天傑一眼，連忙繼續林宗方說：「我保證是最後一次了。」

　　「這種事情，不用跟我保證啦。」雖然不是很有興致，但是出去走走也無所謂，反正不成功的話，倒黴的是王來昌自己，林宗方苦笑了笑說：「放學前未必會遇到她們吧，沒遇到的話怎麼幫你問？」

　　「這沒問題，她們和你一樣，都是輪最後一班。」王來昌喜上眉梢，高興地說：「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問你，她們找人換的。」

　　「呃……」八成想問昨天的事情，林宗方歎口氣，回頭往普通組的教學大樓走，一面走一面問：「你們兩個今天有去看特別組三年七班的展覽嗎？」

　　「沒有。」張、王兩人一起搖頭，林宗方不再多問，加快了腳步，打算回班上找張文豪，他可能先一步上了三樓，說不定看過那班的內容。

　　三人剛要走入普通組大樓之前，遠遠的卻見校門口那兒有些混亂，王來昌望過去，大驚小怪地說：「警隊？他們攔著門口做什麼？」

　　林宗方目光轉過去，也有點意外，看校門口那兒站著一排五個警察，不只欄著學生出去，還擋著校門外一群人……林宗方也意外地說：「校外那一群人是幹嘛的？」

　　「記者吧。」王來昌說：「你沒看他們頭上掛著的耳機上面有根管子，應該都是攝影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來我們學校？」

　　原來連記者都驚動了，林宗方一怔說：「應該也是為了那個展覽。」

　　「什麼展覽？」王來昌意外地問。「我剛剛說過，特別組三年七班的展覽主題。」林宗方頓了頓說：「主題是妖魔，但是裡面的資料好像不少是特殊的，我才剛開始看就被警察趕了出來，好像是說他們資料取得過程違法。」

　　「那應該有好玩的東西。」王來昌也起了興致，連忙拉著林宗方爬樓梯，一面說：「回去問問有沒有人知道。」

　　好不容易爬上六樓自己班級，此時班上除了輪值的人之外，回來的同學並不多，而班上展覽主題是老掉牙的臺北古跡介紹，有興趣入門參觀這種主題的人少之又少，大家也樂得輕鬆，所以教室裡面的人並不多。

　　林宗方和王來昌四處問了問，竟然沒半個人看過那個展覽，林宗方不禁有點洩氣，只好眼巴巴地等著張文豪回來。過沒多久，張文豪還沒回來，姜惠綠等四個女孩倒是回來了，林宗方目光剛轉過，還沒開口，就見四女聲勢洶洶地大步邁來。

　　胸口鬆開兩顆扣子，露出小半條汝溝的姜惠綠首先發難，連名帶姓地喊：「林宗方！」

　　「怎樣？」林宗方不禁有些好笑。

　　「從實招來。」姜惠綠等四人圍著林宗方正面半圓，一副審問的模樣。

　　「招什麼？」林宗方問。

　　「昨天啊，那女生到底是誰？」姜惠綠眯著眼睛，板著臉問。

　　「不是跟你們介紹過了？我的小阿姨啊。」林宗方一臉無辜地說。

　　「真是你小阿姨？」姜惠綠回頭望望三個好友，又轉回頭說：「她幹嘛這麼照顧你啊，還買菜來做給你吃。」

　　「這也沒什麼，人總要吃飯的。」林宗方聳聳肩說：「你們昨天不是也要逼我做菜？」

　　這話堵住了姜惠綠的嘴，見四人皺著眉，林宗方趁機一轉話題，故意板著臉說：「對啦，你們幹嘛跑這麼快？她還以為你們討厭她。」

　　「沒有討厭她啦。」王婷美連忙說：「只是氣氛怪怪的。」

　　「那你小阿姨在哪邊工作啊？」嬌小的陳佩蓉好奇地問。

　　「還有啊，既然她常來，你外婆家應該不遠吧？怎麼沒讓你住在外婆家？」這是陳瑩茹的問題。

　　這方面倒還沒事先想好，這樣說下去，搞不好會被找出破綻，林宗方故意說：「又不是你們的阿姨，這不重要啦，我有兩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們。」

　　「什麼？」四女好奇地問。

　　「你們有沒有去看特別組的展覽？」這是林宗方最在意的事情。

　　「我們沒去逛。」姜惠綠搖頭說：「有什麼重要的？」

　　林宗方把剛剛發生的事情提了一下，在四女大驚小怪的聲音中，林宗方接著問：「那你們今天整天都在幹嘛？」

　　姜惠綠嘻嘻一笑說：「我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玩牌。」

　　這種時間，學校哪會有沒人的地方？不知道又動用了什麼關係，林宗方也不想追問，換個問題說：「惠綠，剛剛王來昌和張天傑找我，邀我明後天去拉查山露營、登山。」

　　這話一說，另外三女的目光都看向姜惠綠，臉上都帶著一絲有些促狹的笑容。

　　「啊？」姜惠綠笑容微斂，嘟起嘴說：「然後呢？」「他希望四男四女去玩。」林宗方不兜圈子，直接說：「所以想問問你們四個要不要去，露營的相關準備由他們兩個負責。」

　　「只要人到就好了喔？」陳瑩茹哎呀一聲，裝模作樣地托腮說：「這多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沾了誰的光呢？」

　　「去死啦你。」姜惠綠白了陳瑩茹一眼，對著林宗方說：「他又想幹嘛？」

　　「這還要問我嗎？」林宗方苦笑說：「你的經驗比我豐富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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