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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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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知道田冬尚未至彈盡援絕之境,雖然向著田冬走近,還是十分小心,一面試探說:「小子,你不是有條怪鞭嗎,怎麼不拿出來用?」 田冬自然不會中計,他鞭法不精,只是藉著蛟筋的遠距傳勁能力狂揮猛掃,對方現在內力不下於己,豈非一點效用也沒有?不過田冬想了想,卻忽然想到一件事,目光中露出喜色,緩緩的取出蛟筋道:「你想見識,那我就不藏私了。」 紫袍老者反而有些意外,深怕田冬有什麼古怪的計謀,移動的速度又緩了些,田冬這時覺得內腑已經勉強穩住,忽地一掌擊出道:「謝謝你提醒找!」勁力直破丈外之時,他的身子同時住後飛射。 紫袍老者一皺眉,心中卻莫名其妙,田冬停這麼片刻根本無法治好自己受的傷,到最後還不是一樣的結果?當即閃過了這掌,向著田冬追去,沒想到卻見田冬在將落地前,忽然將蛟筋住前一射,纏上了兩丈外的樹枝,手再一發力,藉著蛟筋的拉扯,田冬有如脫弦之箭般又繼續向前標射,蛟筋隨收隨發,再纏向前方的樹枝,這樣一來速度比起之前快了不少,紫袍老者一怔,沒想到田冬居然有這招?連忙加足了勁力向田冬追去。 田冬不但足部發勁,兩手也輪流利用蛟筋前引,極快速的林間飛奔,這樣比起剛剛快了不少,雖然仍負內傷,終究逐漸垃開與紫袍老者的距離,不過為了求快,田冬越跳越高,幾乎等於是在上方的林稍奔馳,紫袍老者仍然看的清清楚楚,自然銜尾急追,田冬心急起來,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是會被追上,於是焦急的四面觀察逃命路線,忽見東面似乎有個斷崖,立即一轉方向,向著那裡奔去。 紫袍老者被田冬弄得有些迷糊,他為了追擊田冬,不得不越追越高,自然也遙望到東方是一片不小的斷崖,田冬離自己並不甚遠,現在忽然一個轉向,使得兩人距離拉近不少,加上等一下在斷崖前又非轉不可,豈不是讓自己越追越近?莫非田冬被追昏了頭,已經看不清四面的景物? 又奔兩裡,田冬終於奔到斷崖,紫袍老者打點精神,看田冬準備如何來個背水一戰?沒想到卻見田冬毫不停留的一躍而下,整個人住斷崖下墜,紫袍老者一頓沖式,停在崖邊,卻見田冬落下了數十丈之後,忽然將蛟筋一揮穿入崖壁,隨即被蛟筋一扯,整個人在半空中彈跳起來,連續上下了幾次,田冬這才斜斜掛在崖壁。 田冬一靜止,隨即向上仰望,見到崖頂呆若木雞的紫袍老者,哈哈大笑道:「臭老頭,下次再見了!」 紫袍老者可不願就這樣跳下去,他火上心來,猛然一揮掌劈下數塊大石,轟隆轟隆的滾下山崖,田冬可不願挨石頭,蛟筋一扯,身子繼續下落,同時將蛟筋由側面打入石壁,這樣一來田冬馬上挪移了兩丈,自然避開了十來塊大石,田冬也不敢再激紫袍老者,等一下他發起狂來,到處亂打可是沒處可避,於是不再羅唆,立即一扯蛟筋,迅速的沒入了下方山谷的叢林中,只留下紫袍老者一個人在崖上大生悶氣,砰砰的將崖頂打的碎石紛飛,倒是連累了崖頂的不少草木。 不久後,顧玲如等人也奔到田冬與顧玲如首次翻下山的崖邊,很幸運的,他們並沒有被魯無彭追到,想來龍虎幫主的布哨都集中在山柵附近,這裡反而十分安全,這時顧玲如已經累的快要趴下來,眾人連忙四面隨便□了個比較安全的地方,顧玲如才將小菊解了下來,坐在地上喘息。 紹大山吐了一口氣,咋舌道:「田少俠功夫怎麼變得這麼高?」他悶了許久,這時才有空說出這一句話。 無欽點點頭道:「看來比之前我們分手的時候又高出許多,年紀輕輕的,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 聽到他人讚美田冬,顧玲如心裡也是喜孜孜的,微笑道:「我們後來在襄陽之前又被龍虎幫堵住,田哥哥那時候被古樸捉去,後來才練出了一身好功夫……」 一面將田冬與眾人之後的故事說了一遍,不過田冬如何練成功夫的細節顧玲如也不是多清楚,主要是交代了一番眾人的計劃與決定。 張貴脈聽了噴噴稱奇道:「果然是好人有好報,田少俠宅心仁厚,終於練成這般功夫,今日……今日該是七月二十……二了,顧姑娘,不知你們與魏前輩他們約在什麼時候?」 張貴脈頗想早點兒到魏無常,現在他算是依靠著紹大山與無欽兩人,不過紹大山總是凶巴巴的,說不定哪天忽然翻臉,自己老命難保,還是快去找魏無常安全。 「八月初五。」顧玲如微笑道:「我們約在武當山,再一起北上武烈門,九月初九之前要趕回來參加武林大會,你們可別跟田哥哥說,不然他說不定會甩下我自己跑去。」 「不會的。」紹大山笑呵呵的道:「顧姑娘這麼可愛漂亮,田少俠怎麼捨得?」 紹大山是個粗人,也說不出什麼婉轉的讚美。 「對。」張貴脈起哄的道:「顧姑娘美比珍珠寶玉,田少俠藏在身邊只怕都不放心了,怎麼會要姑娘回去?」 紹大山一皺眉道:「姓張的,你別開口閉口都是珍珠寶玉、金銀財寶……你身上藏了多少?」 張貴脈一說又錯,只好閉上嘴不說話,心裡卻想紹大山的形容詞也不見得多高明。 顧玲如聽的有些不好意思,卻見無欽道:「姑不論這些,田少俠本來不願顧姑娘參與,一定是認為這一路十分危險,不過現在最危險的都已經度過,若是讓姑娘一個人回郴州,反而難以照顧,少俠絕不會舍你而去,顧姑娘可以放心。」 顧玲如微微點了點頭,想到大家都認為田冬應該會疼惜自己,心裡不禁有些高興又有些懷疑,自己在田冬的心目中,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地位?顧玲如轉頭望向地上的小菊,又有些沒把握,要是自己和小菊要田冬選一個,田冬會選誰? 無欽在眾人中功力最高,這時還不甚累,他見小菊軟癱在地上,於是移過來對顧玲如道:「顧姑娘,我們必須將小菊姑娘的穴道解開,這樣對她身體比較好……她沒練過功夫,要是長久閉穴,對身體不好。」 自己居然沒有想到此事,顧玲如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想站起來替小菊解穴,無欽搖搖頭道:「我來就好了,顧姑娘你也夠累了,我只是想先和你說一聲而已!」他一面替小菊解開穴道,一而又迅速的遠遠退開,不然小菊感受到被人觸碰,只怕又要叫起來。 顧玲如對無欽微微一笑,道:「多謝大師。」 「不用多謝。」無欽道:「顧姑娘這一路也累壞了,可以先運一運氣,我們三人會輪流守望,想來田少俠不久之後就會趕來。」 紹大山苦著臉道:「和尚,還要守啊?我可累壞了,這麼大的山脈……他們搜一輩子也沒這麼剛好搜到這裡來。」 「這裡是沒什麼敵人。」無欽搖頭道:「可是距離我們與田少俠約見的地方也有一段距離,我們必須輪班住那個方向查看,不然田少俠到達時沒人知道,無法與我們會合。」 見無欽這麼說,紹大山不好再說,一面向外走,一面推了推張貴脈道:「姓張的,你輪第一班,一個時辰後田少俠沒來再叫老子。」 紹大山心裡算了算,田冬一個時辰之後也該趕到了,自己豈不是可以大睡特睡? 張貴脈一咽口水說不出話,他這時早已疲憊欲死,哪還有精力值第一班?可是張貴脈怕定了紹大山也不敢抗辯,還好無欽微笑道:「我第一班,然後我要再去些東西……」 「找寶貝……」紹大山瞭解的呵呵笑道:「少了寶貝就不叫毒僧。」所謂的寶貝自然是毒物。 無欽也沒說對或是不對,向顧玲如點點頭,與紹大山、張貴脈兩人轉身向外去。 無欽雖號「毒僧」,可是還挺好相虛的,顧玲如想了想,轉頭望向小菊,這時小菊已經悠悠轉醒,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不發一言的倦縮成一團,顧玲如這時也沒力氣安慰小菊,反正無欽說小菊需要時間修養,顧玲如索性盤坐運氣,緩緩的運行起自己的內息。 過了一個時辰,顧玲如由入定中醒來,這時已是醜末,一夜又快要過去,顧玲如望望天上的明月,現在是七月下旬,月亮正開始由圓變扁,四麵點點的繁星分佈在湛黑的夜空中,顧玲如仍沒看到田冬,雖然有些倦意,還是站起身,四面一望,這望顧玲如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身旁怎會空無一人……小菊到哪裡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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