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又見混混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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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當派的飛鴻、飛雲兩位道長,則和少林寺此番前來為雙堂結盟做見證的戒律院兩大長老明心、明性兩位法師高倔上首。在他們之下,則是昔日與小棍有過數面之緣並曾並肩作戰過的昆侖派代表紅面韋陀鐵鷹。 鐵鷹左側則坐著黃山晴掌上飛留權松海,泰山派的玉面金槍韋升,點蒼派的天南一劍玉飛鵬,以及此次結盟之主角,桑君無和白驥這雙堂堂主。 甚至,連平時都罕為涉入江湖俗事的東北馭龍神殿,這次也因為小混具名主持雙堂結盟,為車重視起見,特地派遣他們的北地庶務總管戰家興前來與會。而這個顯然像商人模樣,于江湖之中名不見經傳的戰家興,此時自然也成了小混這場高還會議的座上賓。 反而,身為地主的天臺派,非僅掌門未到,便是連代表之人也沒派來出席這次的雙堂結盟儀式。 顯然,這天臺派明擺著不將小混或雙堂放在眼裡。 打量過在座列位名宿之後,白駿逸有感而發地暗忖道:「乖乖,小混果真是媚力廣大呀,光看在座這些來參加小混這撈什幹高峰會議的前輩們,一個個都是跺腳可撼江湖的重量級人物。更甭提,那些個負傷休息中的其他名宿,無一不是在武林之中頗具具分地位的大佬。」 而這混混真有本事請動他們來此參加雙堂的結盟儀式,他們究竟是相中小混的哪一點?何以他們會如此甘心放下身段,和這個號稱武林打混界的頭號天才一起混?」 在白駿逸的眼裡,能夠清得動這些江湖中的大佬。武林裡赫赫有名的權貴,已經是面子十足的事。 但是—— 「唉……」 小混懶懶地一屁股將自己塞進太師椅中,無精打采地哀哀長歎一聲。 凡是知曉小混脾氣,或者聽過江湖傳言的人,大約都明白,當這混混開始如此裝模作釋時,他鐵定是有話要說。 因此,在座這些見多識廣的武林前輩亦不開口,只是以詢問的眼神,有趣好奇兼而有之地望著小混,靜待他的下文。 「怎麼會這樣?」小混懊惱地瞪著眼前列位武林名宿,埋怨道:「為什麼你們家的掌門們,大都沒來參加這次江北雙堂的結盟大典?」 頓了頓,這混混狂謔接道:「怎麼,他們是嫌本幫主的名氣不夠響亮,還是認為江北雙堂的面子不是很大所以才請不動他們的大駕光臨?」 這混混說話的口氣有夠狂,扣下的帽子也實效。 桑君無和白驥倆惟恐如此重話,弄個不妥,立刻要得罪在場各大門派,害得他們不禁老臉微見動容,正待發言圓場。緩和一番…… 少林明心法師呵呵一笑,代表發言道:「小混幫主,您說笑了,當今武林中。誰不曾聽說:『江北據雙堂,江南唯一莊,湖中神秘宮,均無混混狂。』這幾句話,若非有特殊事故,各派掌門豈務閒時變改行程,而不前來參加如此盛會。」 「真的?」小混睜眼道:「到底是哈特殊事故?競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將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一起給勾引走了?」 黃山派的代表掌上飛霜社松海手拂短須,微訝道:「難道小混幫主尚未聽說,有關日月山莊于日前遭危一事?」 「沒有。」小混乾脆得不得了:「打從我抵達這誓願嶺之後,便忙著佈置雙堂結盟的會場,每天接觸的不是老闆就是工匠,完全沒有與武林中人聯絡,我哪會去關心什麼江湖新聞。」 他歇口氣,接又道:「而等我搞定這裡以後,由於風雪太大,咱們狂人幫也就懶得出山。算算日子,咱們待了這鳥山上與世隔絕,前前後後已經超過一個星期,別說江南日月山莊出事我們不知道。就算江北有人造反,我們也一樣是莫宰羊(不知道)!」 武當的飛鶴道長驚訝道:「這前些日子的那一場風雪聽說是近十幾年來最為淒厲酷寒的—次,據貧道所知,貴幫並無準備任何禦此嚴寒之物,你們既未下山,那麼……」 微頓一下,飛鶴道長有些納悶地問:「你們又是如何渡過這場暴風雪的呢?」 「熬過的。」 小混和丁仔異口同聲地回答。 他們兩人雖然說的話相同,可是臉上表情卻有天壤之別。 小混臉上盡是得意至極的微笑,丁仔卻是一張苦得足以滴出汁來的苦臉。 小刀見眼前列位前輩大人顯輪不明所以,是而輕咳一聲,表情穩重,但眼底帶笑地補充說明道:「本幫的大幫豬於會場布宜完成的當天,見天氣有逐漸轉環的趨勢,於是心血來潮,決定賭上一把。」 孫治文首先忍俊不住,噗嗤一笑,搶言猜測道:「小混是不是要賭誰最能耐得住風寒?」 「答對了。」丁仔苦笑著接口道:「真格的是,他娘的辣塊媽媽不開花。」 這位空空門的少主,竟無視於在場僅是前輩之流,居然如此自然流利地出口成髒。不由得令這些老大人們一怔之後,同感哭笑不得。 但是,丁仔對他們的反應並不以為意,只是繼續發著牢騷:「原先我也認為這場賭有意思,誰知道老天爺偏偏和咱們過不去。不但不應徵收斂一下大風大雪。反而。天色越晚風越急雪越密,咱們幾個人坐在自地裡,真他娘的不是味兒,那不光是刺骨的寒風直在骨頭裡面鑽,就連雪花兒落在身上化成了冰水也直往骨裡滲,那種冰寒透心入骨的滋味,沒嘗過的人絕對想像不出有多麼淒冷。嘗過的人,除非是瘋了,否則絕不會想再試一次。」 說著說著,他還似模擬樣地打了個冷額。仿佛餘悸猶存,那樣子逗得聽他說話的人全都忍不住發出一陣輕笑。 孫治文強憋著笑意,問道:「咱們幫裡上上下下全都參加了這次的賭局?」 小混瞄眼道:「只差你一個人啦!」 孫治文眼見風向不對,立刻轉舵,舉手告饒道:「我可是奉幫豬之令,固守邊疆崗位不得擅離,所以才沒到的呐。」 「你還記得自己的軍令?很好!」小混嘿嘿怪笑道:「這樣子咱們待會兒才有帳可算。」 孫治文知道小混准是為了自己大意中毒一事,打算大作文章,這下子可讓這混混透著發闊的好藉口,他只得在心裡暗叫聲:「苦也。」 雪中劍孫玉為一聽小混口風不對,憑他對這混混的認識,也知道是怎麼一事。 於是,為解愛子之危,孫玉為故意轉變話題,笑問:「小混呀,你就這麼忍心,讓望姑娘也跟著你在冰天雪地裡受凍?」 「當然!」小混不假辭色道:「不這個樣子。怎麼叫做夫唱婦隨嘛!再說,我這個坐豬(主)位的一做事定要公平,下面才會心服口服,所以呢,不光是我那親親小娓子有參賽,就連不會武功的小紅毛也參上一腳,陪著我們坐在迎風的大岩石上數雪花。」 「哇噻!」白駿逸咋舌歎笑道:「做你老婆的人真可憐,做你家幫兵的更可憐,沒事居然還得陪著你一起泡風雪,他們可其命苦。」 「誰說他們命苦,或可憐?」小混義正辭嚴道:「我這是在磨練他們,讓他們明白江湖可不是這麼好溫的,別以為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哪天狂人幫走宏運時,就得借這門雪道的功夫逃命哩,現在不光訓練訓練,萬一將來真要用的話,他們哪會呢?更何況……「 這混混嘿嘿一笑:「他們現在陪我泡風雪,只要有本事,可就有銀子拿,不吃虧的啦!」 在場的老大人聽完這混混的強辭奪理,忍不住一陣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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