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又見混混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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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孫浩文如中雷殛,怔然驚呼:「他們敢造反?可是,就憑兩位師叔他們所屬的弟子,也不過只占全派人數三分之一都不到,就算再加上太師祖,他們也沒有足夠的實力發動叛變呀!為何他們竟然甘冒如此天下之不違,施行篡位奪權之舉?而他們……他們又怎麽可能成功了呢?」 古瑤萍幽幽歎道:「爹爹他老人家亦是做如此之想,所以明知三師叔他們有野心,也一直未曾太過苛責他們。可是,誰料他們竟然心狠手辣,串通來歷不明的武林人物,就在四天前夜裡發動攻擊。爹爹、二師叔和文師叔空自握有本派大半兵力,卻未能發生作用。後來,爹爹見情勢危急,才要大師兄帶著我和秋師妹,突圍逃下山找你。」 「那我爹和掌門師伯、六師叔他們人呢?」孫浩文不由得驚急直吼:「他們遇害了嗎?好個可惡的白如秀,他若敢傷害掌門師伯和我爹他們,我拚死也要拆了他那身賤骨頭。」 「別急,別急!」小混揮揮手,安定人心地一笑:「孫老哥,不管你想拆誰的骨頭,都沒有問題。有咱們幾個幫著你動手,你犯不著去拚死拚活。不過,關於你家華山派的詳細內幕,你倒是得稍為解釋解釋。否則,你們幾個開口閉口全都是這個爹爹,那個師叔;聽得我霧沙沙,到現在還沒搞清楚,你家華山到底哪些人是主流派?哪些人是叛亂集團?」 小刀輕笑道:「這種事問我就可以了。有關華山派的海底,以及他們之間的內部鬥爭,這二年來我可是看得多了。所謂旁觀者清,由我來說比較清楚。」 顏景松和孫浩文他們終究是華山所屬,若要他們傳播這些派內勾心鬥角的家醜,他們還真是有三分尷尬。 小刀正知如此,故意攬過話頭,可算是為他們的面皮著想。 顏景松朝小刀含蓄地一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感謝他的出面。 小混精得帶油,眼皮子一撩,便知道怎麽回事。他對這些「名門正派」如此死要面子的作風,心裡暗自好笑。 表面上,他大剌剌地道:「好吧,老哥,就由你向寡人奏上一本,記得,故事要說得動聽些,如果朕聽得不滿意,你準備大刑侍伺。」 「遵旨!」小刀湊趣地做戲道:「幫主請將耳朵洗好,末將這就稟明主上。」說著,他朝小混直拱手。 華山眾人,除了孫浩文之外,其他人全都看傻、聽傻了。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他們所認識的「至尊少君」孫玉麟孫二哥,向來以成熟穩重的言行,受到師門尊長的器重。怎地,如今的他竟然也有這種俏皮的表現? 狂人幫,果真能夠叫人如此莫名其妙的發狂? 小混甚是滿意地過起戲癮,比劃道:「稟──呀來!」 小刀呵呵笑道:「華山一派,今之掌門為「君子劍」古如帆前輩,與其同輩的,除了我那過世的爹,古掌門還有四位師弟,和一位太師叔。這位太師叔是古掌門的師祖在晚年所收的關門弟子,因此他輩位雖尊,年齡卻不大,好像比古掌門還小一、二歲。是不,堂哥?」 孫浩文頷首道:「正是如此。太師祖正好和三師叔同年同月生,所以他們一向談得來,來往的也勤快。以前,太師祖就常仗著他尊貴的上輩身份,為三師叔和二師兄父子開脫些情節不重的小紕漏。掌門師伯礙于太師祖出面,時常不是算了,就是從輕發落。久而久之,他們成了氣候,就更不將掌門師伯放在眼中。」 「這麽說來……」丁仔插口道:「他們膽敢叛變,也是被古掌門給寵壞的嘛。」 顏景松無奈一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誰料得到太師祖他們那幫子人,竟會包藏如此禍心。」 小刀沉穩接道:「華山這位太師祖,號稱「銀鏈金刀」,姓祁名心玉。說來,華山一派也只有他夠格稱為上輩門人,古掌門確實不得不多為他留些情面,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小混混呵呵一笑:「可惜,古掌門的好心卻變成了驢肝肺,喂飽了這些狼子野心。老哥,還有呢?華山的中輩弟子裡,又有哪些人?」 小刀沉著笑道:「華山的中輩弟子,其實就是包括古掌門在內,人稱「華山四劍一鐵掌」的五位師兄弟為中堅。所謂「華山四劍」,剛好按照他們在派中的排行,分別為掌門師兄「君子劍」古如帆、二師弟「雲中劍」孫玉為、三師弟「駁風劍」白如秀、四師弟「落魂劍」林振英。至於華山一鐵掌,就是指六師弟「鐵掌斷虹」秋道生。」 小妮子眨眨眼,好奇問道:「小刀哥哥,那你爹呢?他過去排行第幾?」 小刀尚不及答話,小混已嘖弄地謔笑道:「這個你都不會算?一二三四六都有了,獨缺老五,老哥的老頭自然是排行第五嘍!老婆,以後拜託你多用些大腦,問些「高檔」的問題好不好?不然,人家會笑咱們狂人幫的程度太菜耶!」 小妮子杏眼一瞪,潑辣道:「我問我的問題,幹你屁事?要你多嘴,沒程度就沒程度,你還以為自己的「水準」多高?」 「呵!」小混怪笑道:「你這妮子可真「恰」(潑辣),我看你是太久沒有家法侍侯,嘴癢嘍!」 他做勢欲撲,小妮子尖叫,人已沖出大門外。 顏景松、古瑤萍和秋心怡三人,搞不清楚怎麽麽回事?全都驚訝地望著門外的小妮子。 小混挪了挪臀部,好整以暇地笑道:「老婆你別緊張。今天因為有女客在場,為了不讓她們心存羡慕,就算我要和你「夾夾嘴」(親吻),我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才進行。」 古瑤萍和秋心怡這可明白了,小妮子何以逃得比飛還快的原因,她們倆不由的雙雙輕啐一聲,粉頰上竟沒有由來地臊熱起來。 小刀見這小混混一扯上家法侍候,便知他又會沒完沒了,若不再將話題拉回正事,只怕待會兒臉紅的可不止是女客而已。 「你還要不要聽故事?」小刀朝小混一橫眼,佯裝兇惡道:「你難道忘了?本少君講故事時,最恨有人打岔,就沒見過像你這麽「如」(糾纏不清)的人,都已經是二十郎當歲的成年人,怎麽行為還和以前十五、六歲一樣不成熟?」 「耶──?」小混被數落得一怔一怔,不由地瞪眼怪叫:「反了!反了!他怎麽變得這樣?」 丁仔納悶道:「這樣是怎樣?你話只說一半,誰知道你想講什麽?」 小混吊人胃口地聳著肩頭,嘿嘿奸笑。 半晌,他方始擠眉弄眼道:「老哥怎麽變得……開始恢復正常啦!我還以為,他只當了二年的乖寶寶,卻得一輩子頂著張一板一眼的棺材臉,那我和他混在一起,每天看他這副二百五的臉色,豈不是要痛苦死了?還好……」 他朝小刀猛眨眼:「你總算還有藥可救,不枉費本幫主極力挽救你免於沉淪的一番苦心!」 「正常?」小刀半真半假地歎笑道:「是喔!任何人只要和你這個瘋子在一起相處三天,就算他有三十年修身養性的功夫,也得向你的「正常」投降,進而和你一起同流合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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