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天才混混 | 上頁 下頁 |
| 二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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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稍定,狂人幫眾人瀟灑的自屋頂破洞一一躍下大廳! 小混一眼就認出壽星,他在全場數百位各路英雄好漢面前,呵笑著走向杜松蒲,長揖到地,有禮道:「武林盟主請了!區區乃狂人幫幫主曾能混是也,吾等聞知今日乃盟主六十大壽,特來道賀,因匆匆而來,不及備禮,只好來出『天降鴻福』喜劇,寥盡吾等賀壽之心!」 他故意裝模作樣來段文謅謅,酸溜溜的賀辭,一時之間竟唬得全場數百賓客一怔一怔,弄不清楚小混葫蘆裡,究竟賣什麼狗皮膏藥! 杜松蒲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機,表面卻拱手笑道:「小混幫主太客謙,你備此奇禮而來,可謂大費周章,杜某笑納。」 有人鼓噪道:「盟主,狂人幫如此行徑簡直太過份,何需對他們如此客氣!」 「所謂來者是客!」杜松蒲一派雍容道:「我這做主人的,總不好說些什麼。」 小混含笑道:「好說!好說!只要你說出口,我們這群外人能不客隨主便!」 一名身著藍衫,相爺帽,眉宇清爽,眼神純澈,四旬餘,身材瘦高,狀似神仙的中年人,清雅開口道:「浩文,你這是在做什麼?竟然跟著小混幫主像小孩一樣胡鬧,也不怕得罪盟主!」 這人正是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古如帆,他這話出口,已在暗中幫著狂人幫打圓場。 孫浩文恭敬揖禮道:「掌門師伯,小混會以此特別的方式前來賀壽,是為代人送一份特別壽禮的原故。尚祈掌門師伯原諒浩文胡鬧!」 古如帆微微皺眉,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是沒聽聞孫浩文加入狂人幫且插手解救逍遙樓主妻小的事。他剛才之所以出言維護狂人幫立場,也是因為孫浩文的原故,他實在不願孫浩文惹出任何麻煩。 但是孫浩文表示的很清楚,小混是有所為而來,希望他別阻止。古如帆又能再說什麼,只有暗歎一聲! 杜松蒲也頗為訝異,當下問道:「哦?不知小混幫主為何人代送賀禮?」 小混輕輕一笑,朗聲道:「說來,那人和你的淵源頗深,他是你師父劍聖的嫡親孫子,宮家如今僅存的一點血脈!」 全場不禁為這件事一陣譁然。 杜松蒲心裡有數,淡然道:「小混幫主可能弄錯了,家師全家慘遭屠殺,不可能有孫子。」 小混呵呵笑道:「誰說不可能?如果兇手故意抱走你師父的兒子,養大他以後,他生了兒子,他不就有孫子!」 小混緊緊盯著杜松蒲,依然談笑風生接道:「只是很不幸,你師父的兒子被仇人抱走扶養長大,教會他武功,只是被用來做為對方報仇的工具。所以逍遙樓主宮均盛就被你老子設計陷害,做為報復昔年九大門派和劍聖消滅血影教,重創你老子的犧牲品!」 小混這話說完,引起全場一陣騷動! 但他彷佛對這騷動毫無所覺,繼續道:「我今天,就是替宮樓主的兒子宮小龍送禮來的!」 小混伸手入懷取出一方白絹,他揚手揮拋,那白絹平飛而起,極其妙巧的平掛在大廳前高懸的金色「壽」字上面,白絹輕展,上面赫然寫著「血債血還」四字血表!白絹左下角留有「宮小龍委」四個較小血字。 小混瞪著面色沉著的杜松蒲,淡笑道:「盟主,據我所知,你老子隴山血魔陰老鬼就在仁義山莊裡,你何不請他出來和大家見見面?說不定也能和昔日老友敘敘舊。」 杜松蒲沉沉笑道:「曾能混,你以為憑空捏造一幅血書,就想如此污蔑於我!你未免太幼稚!我投入家師門下,是在家師消滅血影之前許久,你便要附會我是隴山血魔的兒子,更屬荒謬!莫非你握有證據,能夠證明你所言屬實?若是沒有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小混依然輕鬆含笑道:「我和我老哥至尊少君,以及丁仔空空門少門主三個人親耳聽見,親手動武,這樣子算不算證據?」 杜松蒲不屑地冷嗤道:「你們三人曾是狂人幫成員,這算什麼證據。根本是自說自話!」 群眾中又有叫囂道:「對!狂人幫得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們絕不放你善罷干休!」 杜松蒲滿臉得意獰笑。 小混古怪道:「杜……不!陰松蒲,你以為這樣子就能唬得住狂人幫?你以為擅動群情就能令狂人幫畏怯退縮?你想得太天真,太幼稚!」 小混神色倏冷,暴烈道:「在場所有人,你們聽著,這個杜松蒲其實是隴山血魔的親兒子,亦是宮家血案的執行者。宮均盛在老魔頭養育之恩的壓力下,不明不白的被你們逼死!這就是他們陰家三代的目的,以便將來迫使各大門派掌門讓位給他們談定的接班人,好讓正義盟利用這股力量去達成統武林的野心!」 小混肅殺的環顧全場,一字一頓道:「這些事是事實,我沒有證據證明,而我認為,只要是事實,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據。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只要想幫著陰松蒲的人儘管上來動手。」 「狂人幫全部接下!」 小混以狂然無畏的態度,說出最後一句話! 登時,他那種傲棱自見的威儀,懾服全場的人,使得數百人的場面,噤聲無息。每個人都在仔細考慮他的話,考慮在這個時候是否仍要巴結這位可能是窮凶大惡的武林盟主! 忽然--「哈哈……」 一陣狂笑聲自大廳角落傳出,眾人齊齊回頭注視那個如此囂張狂笑的人。 一個光頭和尚笑得涕淚四溢,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少林顛僧,悟空大師! 悟空止不住陣陣哈哈狂笑,他用衣袖胡亂抹去臉上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如果有人留心的話,其實可以發現,在悟空狂笑的外表下,意有恁多的悲壯和激動! 他振袖落於小混的跟前,一把猛地抱住他,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我們是朋友的,對不對?」 在場之人都被悟空這突來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 小混放鬆心情,呵笑道:「是呀!我們是朋友。我們在普陀山時,就說過了嘛!」 悟空神秘道:「老朋友就該互相幫助!你沒有證據,我幫你找出證據!」 小混淡笑道:「不管有沒有證據,今天我都要和陰家三代算個帳!」 悟空大師道:「但是,有證據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小混攤手道:「問題是證據在那裡?你現在有嗎?」 空大師篤定道:「我有!」 陰松蒲冷冷道:「悟空大師,現在可不是發顛賣瘋的時候!」 悟空沉冷道:「沒錯!現在的確不是發顛賣瘋的時候!」 「什麼意思?」陰松蒲冷喝一聲! 悟空大師沒有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瞪著陰松蒲,他忽而揚手,往自己臉上抹去,一張人皮面具應手而落!由於這張面具戴得年月太久,幾乎與真正的臉皮長合,因此悟空大師掀下面具時,竟也使得自己的臉面血漬殷然。 而他宛若未覺,只是冷聲問道:「大師兄,你大概忘了這個被你殘殺後推下斷崖的師弟!」 陰松蒲瞪著眼前那張佈滿縱橫刀疤,此刻正鮮血淋漓的恐怖面孔。那張面孔雖被毀去,但是額頭正中一簇形如火焰的紅色胎記,卻似正在跳動燃燒般印入陰松蒲眼中! 他駭然大驚,腳下連退三步,不可置信道:「你……你居然沒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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