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天才混混 | 上頁 下頁 |
| 二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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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他們回到棧時,丁仔果然已經回來。 小妮子驟見兩人渾身濕透,發梢眉際猶有細碎的冰珠凝結著,不禁脫口驚呼;「你們怎麼變成落湯雞?難道外面下雨?」 小混用冰冷的手他她豔紅的臉頰上摸了一把,凍得這妮子尖叫一聲。 小混呵呵笑道:「女人,少囉蘇,快拿酒來!」 小妮子嗔道:「三更半夜那來的酒?」 孫浩文立即道:「我去叫夥計準備!」他匆忙出去招喚小二。 小混似真似假道:「丁仔,憑你的本事,有沒有辦法將全城的酒都弄來?今晚我要和老哥大醉一場。」 丁仔早已敏感地察覺他們兩人神色不對,知道其中必有因由,他不多說伸手討錢道:「財務總管,拿錢來買酒!」 小妮子打趣道:「空空門少主出馬,也得付錢?」 丁仔笑謔道:「不付錢也可以,只是我想喝醉的人不喜歡受打擾,所以付錢可以省去明晨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小妮子取出數張銀票交給丁仔。 丁仔推門而出,正巧孫浩文捧酒而入。 孫浩文奇怪道:「你剛回來,又要去那裡?」 丁仔揚揚銀票,故意無奈道:「有人想買醉,我只好充當跑腿。」他隨即一閃而逝。 小混眼看著孫浩文手中半兩一瓶的小酒壼,咂嘴道:「這麼一點酒,還不夠塞牙縫。不過先暖暖身也好,等一下再來大醉!」 他和小刀兩人仰喉幹盡現有的半打燒酒。 是夜,丁仔果然將全蘇州的酒全都設法搬回客棧房內。 小混他們豪興大發,酒到必幹,他們究竟喝了多少,連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壇又一壇往肚子裡灌。 雖說愁酒易醉,但那夜小刀卻清醒逾常,或者是太深的刺激使得烈酒也無法麻痹自己的傷痛! 小混陪著他由黑暗喝到天明,天明複又喝到夜幕低垂。 當他們終於醉倒時,蘇州城各大小酒樓,酒鋪早已同時高掛「打烊」的招牌,因為他們全部無酒可賣,不得不歇業三天等待進貨。 小妮子不住叨念道:「他們到底那根筋不對?」 根據她保守的估計,被小混他們喝掉的酒,大約可以浮得一艘單桅快船! 曾經食客盈門的逍遙樓,如今只剩一堆廢墟! 逍遙樓的後山,那通往棲鳳宮的吊橋業已消失,而且,看不出任何曾經有過橋的痕跡。 小混皺眉道:「他奶奶的!他們是如何做到毫無痕跡?若不是我特別留意附近的景物,我一定以為自己找錯地方。」 丁仔輕哼道:「他們的手法的確高明,連我都差點找不到線索!」 小刀軒眉問道:「這麼說,你發現什麼嘍!」 丁仔得意的帶著小混和他,探身向懸崖之下的岩壁間,指點道:「看見我所指的那塊石頭沒有,那裡有兩道較淡的苔痕,那就是以前撐著吊橋的支點!」 這次,為了方便行動,只有他們三人前來。 小混看完之後,問道:「發現過去的痕跡有啥用?你有沒有辦法讓咱們過去對面?」 丁仔苦笑道:「沒有!」 小混瞪眼歎道:「白搭!」 他揮手道:「走吧!」 小刀和丁仔怔道:「去那裡?」 「下山!」小混瞟著林木茂盛的對崖,哼笑道:「跑得了吊橋,跑不了棲鳳宮。咱們就用最笨的方法,繞到那座山后,由背面翻上去!」 於是,他們三人匆匆離開逍遙樓山顛,乘著一艘小舢板劃向這座湖中奇峰的背面。 那種地勢之險,真可謂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泵崖轉石萬豁雷,猿猱欲度愁攀援,黃鶴之飛尚不過! 丁仔望崖興歎道:「難怪他們要將棲鳳宮築於此峰上,原來就是取此前有斷崖,後有絕壁的天然險要!」 他舔舔唇,加上一句:「只可惜,他們遇上的咱們三人。就算是萬仞絕崖,咱們也能摸得上去!」 小混嘿嘿笑道:「這就是他們活該要倒楣的地方!走吧!」 丁仔自腰間解下一條拇指粗細,油亮黝黑,一端帶爪的特殊攀山爪,逕自尋求上崖的目標。 小刀抽空將舢板在一株老樹上縛住。 嘿然開聲,丁仔拋出攀山爪,勾住樹枝,他們三人就提氣輕身,靈巧的沿著黑索上爬到達樹上,再等丁仔二度拋投攀山爪。 如此不斷重複之下,小混他們或是爬樹,或是攀岩,一段一段的緩緩朝頂接近。時間雖然拖得漫長,但是總有到達的時候。 夜,在小混他們汗流浹背下,悄悄來了又去,如今再次降臨! 小混他們終於攀上峰頂,三人同時大喘口氣癱在地上休息。 棲鳳宮在夜色中依舊是那麼壯觀,即使是它的背面,也有說不出的瑰麗。 小混三人歇息過後,略做收拾,便借著夜色的掩護寂然潛向棲鳳宮。 離著棲鳳宮後約丈尋開外,有一條充滿了詩情畫意的小溪,清澈的流水呈現著透明翠綠,溪底點綴著古雅奇石,溪畔兩側或是花圃垂柳,或是亭幾散置,極得自然幽靜,而溪水的蜿蜒有致,仍是人工挖掘而成。 小溪至宮後之間這丈尋距離,卻是一片寬廣平坦的翠綠草坪,看得出如此設計純是為顧及防守上的便利,故意留出的空地。 棲鳳宮後的回廊上,每相距三尺,就有一座大理石雕獸的蓮花形座燈,散漾出迷蒙的光芒,柔和又溫馨。 但是,如此暈淡的燈花反映著小溪似波剪碎的粼粼珠屑,卻對想要潛近的人而言,是一大障礙。 整座棲鳳宮外看不見任何巡更守衛的人員,然而,小混他們不會單純的相信真的無人看守這座豪華宮宇的後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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