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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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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巧言令色是修羅鬼的專長。」月癸嘖嘖有聲嘲弄道:「看來,他這項專長顯然並未專利註冊,所以才讓你如此輕易借用。」 「這種專長還要借?」小千抬杠道:「本天師我豈是那種『遜喀』?你這顆辣子兒如此紅口白牙的胡謅,我可是非常委屈的哩」!」 「你不用感到委屈啦!」小桂揉著面頰,吃吃直笑:「我保證,閣下馬上就有機會使用自己的獨家專利,無需再向別人借用啥咪專長。」 說著,這小鬼由所坐的樹幹上起身,招呼眾人一同走出相思林。 果然,此時的土道上,有一名打扮火辣、卻薄紗蒙面的妖冶白衣女郎乘著自己的「座騎」,娉婷而來。 儘管現下正值光天化日的晌午時刻,若是有人看到白衣蒙面女郎的「座騎」而不覺得頭皮發麻,肯定不屬正常人類。 那「座騎」非驢非馬,也非老虎或山貓,而是一條長逾十丈、粗若兒身、通體皓然雪白、兩眼如燈、火紅似燃的超級大蛇! 那位頭戴頂巾、裸足露肚、下身穿著七分燈籠褲奇裝的妖冶白衣女郎,便斜著曲線畢露的婀娜之軀,側坐在大蛇王那顆足有醬菜甕子大的腦袋上。 癸忍不住吹了聲長長的口哨,嘀咕道:「修羅鬼,別告訴我,你是聽到這尾超級蛇妖的沙沙行走聲,所以知道對方來了。」 其實,這條超級蛇王體積雖然巨大,蜿蜒行進時卻是寂靜無聲、雅姿的很! 「老實說……」小桂故做歎然道:「自從經歷了城隍廟那段遭遇後,如今,我對這種沒手沒腳的傢伙似乎變得特別敏感。即使隔著老遠,也能聞得到它的騷味,所以才會知道它們來了!」 這小鬼的話聲方落,其他四人已然看見在這條大蛇王之後,層層黑霧貼地翻騰。 他們尚且納悶著,這黑霧究竟是怎麼回事? 客途眼尖,已經看出那黑霧的真面目,不禁失聲驚呼:「蛇!又是蛇來了!」 隨著他的呼聲,鋪天蓋地而來的毒蛇,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從樹木林間、從山谷窪地、從四面八方,澎湃洶湧的滾滾撲至! 這次如浪湧現的毒蛇,數目較之上回在破廟之中的蛇群更加漫無止境。 瞧著奔騰不息的滾滾蛇海,月癸嗓門發澀道:「這回我肯定,在往後的太平歲月裡,這些長蟲將會是我所痛恨的夢魘之一。」 小桂卻仍然有心消遣道:「也許是以前你吃了太多它們的同類,如今這些傢伙決定找你討債來了!聽說,這就叫因果業報。」 不管眼前情勢是否危及,客途秉持身為師兄的「督導」精神,一本溫吞態度,搖頭道:「我以前可沒有品嘗這種動物的習慣,理論上,應該沒有理由遭到和小辣子相同業報的道理。所以,你這小鬼的推論不能成立。請另外想想合理的根據,來解釋眼前的景況吧!」 「師兄,你難道忘了?」這小鬼好整以暇道:「前不久,你才剛幹掉人家一尾養了五百年的寵物。光是這筆賬,就值得你陪著小辣子落難啦!你還有啥好計較?」 小千自首道:「好吧,反正我也從人家的寵物身上得到不少好處,所以眼前落難至此,我認命一點就是。」 和這四位「瘋神」少爺相處漸久的無垢,受到四人「耳濡目染」之餘,雖然不至於感染小桂他們的「瘋氣」太過,但多少受到些許「污染」,早已將武當一派的拘謹嚴肅暫時擱下。 因此,越是如此驚心動魄的時刻,他竟也鎮定欲恒的出聲參予意見道:「小道自幼茹素,下山以來,雖是隨緣吃些鍋邊菜,但嚴格而論,似乎亦無道理陷入眼前劫難。不知小桂老弟對此做何解釋?」 小桂拿斜眼睨他,辯性十足道:「無垢道兄,你既是修道人之屬,有一句非常簡單的話,只有兩個字,不知是否聽說過?」 「什麼話?」 「共業!」 無垢霎時無言。 這小鬼卻是得理不饒人:「共業的意思,你應該瞭解吧?就是說,眼前你會落難,是為了分攤別人的倒楣。所以,你遭此劫難只能怪所遇非人,這才被陷害了。你的確是何其無辜啊!」 月癸噗嗤失笑道:「你連『所遇非人』都能搬出來用?我看無垢道兄還遇人不淑哩!」 小桂拍拍這ㄚ頭肩膀,認真道:「那句話,我特別留著給你專用!」 「去你的蛋!」這顆辣子火爆飛踹,可惜被猾頭小鬼輕鬆躲過。 就在他們五人一時忘情的嘻笑怒駡之際,白衣蒙面女郎已然驅蛇逼近到距離五人僅有丈尋之遙處,但旋即停止進逼之勢。 那些宛如江河決堤般而來的毒蛇,此時,竟也隨著超級蛇王的止步不前,乖乖的在五人身外丈餘範圍圈起蛇陣,這些毒蛇何止千萬之數,它們儘管相互推擠鑽湧,更有些因為「路權」問題彼此擠的不爽,乾脆動口廝殺;但是卻沒有任何一條毒蛇敢超越它們的至尊——「白色大蛇王」,擠入一丈之內的距離。 白衣蒙面女郎遙望小桂等人,發出銀鈴般的咯咯笑聲:「看不出你們幾個小哥兒膽子真大,面對『毒龍幻海』居然沒有被嚇昏,反倒有說有笑的。果然不愧中原江湖的厲害人物。」 這位姑娘的嗓音甜膩膩的直叫人聽了,連骨頭都發酥,她的漢語比起已死的阿裡巴,流利順耳許多。不過,從她的腔調還是可以明顯的聽出,她絕非雲貴或大理一帶的少數民族,而是正宗道地的番邦貨色。 小桂笑眯眯問道:「是誰告訴你,我們是中原江湖的厲害人物?」 「當然是我的雇主囉!」 「原來你果然是人家花錢顧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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