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風神再現 | 上頁 下頁
一一八


  小千自幼及長是在苛刻的考驗中歷練過來的,早已澆鑄一身甯折毋屈的傲骨,眼前有人想挑戰他樂得奉陪。

  他正好有機會向同屬道門卻執牛耳的武當派證明,招牌大,不一定教出的徒弟本事就大呐!

  至於月癸,顯然由於和小桂相處日久,也受到那小鬼喜歡記仇的污染,還沒忘掉白承志曾經公開「扁視」她的所學程度。

  她早想找機會擦亮這些武當公子哥兒們的迷糊眼,讓他們知道,「火爆辣子」冷月癸除了能火爆,近年來,別的本事也跟著水漲船高咧!

  就是因為有以上太多複雜糾結的因素,牽扯在這場山道上的「輕功越野賽」之中,所以當這些年輕「小人」一旦豁開來較量時,其聲勢之驚人,非同小可。

  不過片刻光景,小千和月癸已經追過騎在栗色大馬上的「武當三劍」。

  西門宇等人才在奇怪,這兩個人跑這麼快做啥?

  江鴻飛和白承志已然如一陣風般卷過三騎之側,緊接著是無垢和無為二人,胡堂欣、胡堂勻兄弟竟落在第三波的位置。

  江青楓在馬上叫道:「飛兒,你們在做什麼?」

  遠遠傳來江鴻飛的回答:「沒事……」

  「沒事跑這麼快……?」

  胡允文話沒說完,他的兩個寶貝兒子掠過他的座騎旁,其餘「武當七星」中的五人也毫不相讓的飛飆過去。

  西門宇恍然笑道:「我一直在猜,這件事到底什麼時候會發生?看來不用等我們離去,他們就已決定論個高下了。」

  「年輕人嘛!」

  江青楓和胡允文不約而同呵呵輕笑。

  西門宇建議道:「胡師弟,先前你才不服老哩。依為兄之意,咱們有四條腿的代步,可不能輸給年輕人的兩條腿,你認為如何?」

  「吾心有戚戚焉!」

  哈哈朗笑聲中,「武當三劍」麼喝一聲,催促胯下座騎放蹄奔去!

  這一場無意興起、有意挑釁的輕功越野賽,結果較之小桂他們師兄弟倆那場,著實遜色許多;也不過才半個多時辰而的光景,較勁的成果便已明顯分曉。

  山道上的眾人全力賓士之下,因功力高低不同,自然分成數起,一路相隨。

  小千和月癸不愧風神之名,雖然兩人業已汗流浹背,但在未有借助任何「旁門左道」的情況下,任武當所屬的角礎們如何努力追逐,始終不曾讓他們趕上十步之內的距離,一路領先到底。

  比較令他們二人訝異的是,「武當四公子」之中竟無一人能夠緊隨他們身後。那個始終威脅他們倆領先地位的人,正是膺選武當下任掌門儲位的「天樞子」無垢!

  無垢之後,「七曜騰龍」白承志和「天權子」無塵以並駕齊驅之勢,落後約有丈餘距離。僅隔兩箭之遙,便是「落英劍」江鴻飛與「天璣子」無為。

  胡堂欣、胡堂勻依然身居第三波之地,和「天璿子」無欲跑個並肩。最後才是無非、無凡、和無玄三人壓底,而他們已和小千及月癸兩人,相距有五、六丈遠。

  至於豪情未減的「武當三劍」,卻因為山道崎嶇窄狹,根本不宜縱騎跑馬,只得更遠的跟在眾小輩的屁股之後,回天乏力苦笑不迭。

  這樣的結果,實在不是這三位老大人們所預期的結局!

  又過柱香時間,小千他們和功力較差的無玄等人距離已拉開足有十數丈之遙,無垢不得不揚聲提醒二人,是否該等等後面的人,以免發生意外。

  「也罷!」小千緩下腳步,和月癸互相眨眼,兩人不約而同呵呵失笑:「早就想休息啦。」

  小千他們選了一處空曠避風的山坳停下休息,無垢晃身趕上,拭著汗、佩服不已:「兩位功力果然非凡。任小道如何追趕,硬是無法拉近彼此之間的差距。」

  只這兩句話時間,其他人已陸續抵達歇腳處,對於無垢之言,心有同感的不住點頭。這趟應證下來,他們想不服都不行!

  月癸頰若紅榴,拼命拿衣袖煽著風,嘿嘿笑道:「無垢老大,你也不差嘛!我若不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將出來,恐怕早被你一腳踹到旁邊去啦!」

  這顆辣子轉向小千道:「牛鼻子,還是你比較厲害。一路上都是你在配合我的速度,依我看,你大概仍有餘力未施吧?」

  「也差不多了啦!」小千喘息稍定,呵笑道:「除非讓我遇到那種我拾掇不了,而且肯定會要我小命的、不是人的東西。否則,我再快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這話說得眾小有趣直笑。

  這時,墊底的無玄三人,以及「武當三劍」也已到達歇腳處,眾人皆略做休息之後,才又上路。

  經過這次費勁的較量後,大夥兒重新上路,彼此安分許多,沒有人再會費事的擠做一堆相互爭鋒。

  行有數裡,他們始終未再見到小桂和客途二人。

  月癸忍不住喳呼道:「這兩個傢伙跑哪裡去了?就沒想到該等一等我們嗎?」

  「他們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江青楓皺著眉關心的問。

  「出意外應該不至於。」小千想了想,琢磨道:「只是以他們的腳程和輕身術,如果也像我們剛才一樣忘情狂奔的話,天知道他們跑了多遠才想到要等我們。」

  「說的也是!」

  「這到是實話。」

  眼見日漸偏西,小千索性自乾坤袋中取出一隻紙鶴,放在掌心裡一搓,紙鶴立即消失無蹤。

  見識多了小千的施法,這些同屬道法流派的武當所屬,也開始逐漸習慣見怪不怪的茅山幻術,沒有人再因此感到吃驚或訝異。

  反倒是月癸開腔問道:「派它去打聽什麼消息?」

  小千抿抿嘴道:「看看咱們究竟差他們多遠。」

  約摸盞茶時間,紙鶴拍著翅膀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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