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風神再現 | 上頁 下頁
八七


  「是我自己的傑作。」

  小桂嘿嘿乾笑兩聲,將方才在陣式內的遭遇,略略敘述一遍。

  「對了!」這小鬼彈指笑道:「我還沒拿我的過關獎品咧!」

  「你是在玩電玩?還是柏青哥?過關居然有獎品可拿?」

  客途哭笑不得的跟著小桂三轉兩轉,兩人又轉入「青龍」之門。

  不過前後腳之差,方位變動,兩人眼前景觀頓時截然不同。

  「冷翠丹心」被開膛剖腹體還留在原地。

  左天呈紅袍冽冽的身影,蹲跪在蜈蚣的巨頭旁邊,手撫,似乎正為「冷翠丹心」之死而哀悼。

  小桂和客途身形甫現,左天呈驚覺的抬頭掃了兩人一眼,立刻失去蹤影。

  小桂快步上前,在蜈蚣身上下搜尋一遍,無功而返,遺憾道:「可惜!咱們晚來一步,『冷翠丹心』的內丹被那只貪心的狼拿走了。」

  客途就事論事的笑道:「蜈蚣是人家辛苦養的,如今被你幹掉,損失已經夠慘重的啦!內丹被他收回也算公平,你怎麼可以說人家貪心?」

  小桂扮個鬼臉道:「我也是很辛苦的耶!我背上的傷還一抽、一抽的提醒我,已經付出代價了咧!」

  「我很同情你,好不好?」客途嗤笑道:「不過,現在好像有人比你更辛苦哩。恐怕,我們得趕快換個地方看看風景才行,如果晚了,就怕有人要衰大尾的羅。」

  「同意!」

  小桂轉身斜行,腳踏三分七寸南離之路,穿越陣式,進入另一處方位。

  客途尾隨其後,看這小鬼進出陣式如入無人之境,真的打心眼裡感到佩服。

  所謂「人各有長」,他這個做師兄的,雖然在許多方面強過師弟,但是,小桂也有不少本事,是他無法輕易達到的目標。

  他們二人剛剛轉進『朱雀』之門,一陣大火迎面撲來,兩人驚叱一聲,急忙揮掌逼開熾熱的烈。

  「你們總算來了!」

  月癸灰頭土臉,滿面焦痕的噓口氣大聲招呼,身形閃晃,霎時竄到小桂他們身邊。

  「怎麼搞得這麼淒慘?」

  小桂和客途忍不住異口同聲的呵呵失笑。

  半空之中,那個腳下騰火,雙手持笏,身著赤衣,頭頂角發的玩火老童,已然駕著火龍,呼呼追至。

  「有本事你們上啊!」

  月癸氣嘟嘟的抱起雙臂,等著看戲。

  客途提醒道:「小千不是有交給一件法寶嗎?為什麼不用?」

  「對喔!我怎麼忘了……」

  這ㄚ頭的話聲未歇,騰騰地火已經呼地卷來。

  小桂順手將月癸朝自己身後一拉,「幹將」寶劍揮出濛濛劍氣,宛如一面晶瑩弧蓋撐天而起,將熊熊烈火擋在三尺之外。

  客途的「地火神劍」同時出手!

  短劍在他手中猝然揮揚,如掄太極。

  於是——

  一輪紅絢爛的霞光,宛若初升的朝陽,自地平線上赫然浮現!

  赤霞暴漲,涵蓋三人立身之地。

  怪事突然發生!

  原本躍然爭騰的烈,遇上「地火神劍」放射的劍氣霞光,竟似百鳥朝鳳、乳燕投林,呼地撲向劍身,瞬間斂收,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周火海也頓時離奇熄滅,只留下一片焦土,以及滿身火熾炭烤殘跡的月癸和小桂等人。

  「怎麼會這樣?」

  月癸經客途提醒,才剛舉起小千交代給她的法寶,還沒機會施展,放眼望去已然看不見絲毫火星。

  這顆辣子兒納悶的抓起客途持劍的右手,仔細打量他手中那把看來不挺起眼的指寬七寸短劍。

  「這是什麼寶貝?為什麼能克這陣式裡的怪火?」

  小桂嘻嘻笑道:「向鄭重介紹,此乃『地火神劍』是也!」

  「哇扣!」月癸頓時瞪大雙眼,嘖嘖稱奇的怪叫道:「這就是號稱玄門至寶,能抗各種陰寒邪毒,早已失傳數百年的『地火神劍』?真是帥呆了!」

  「奇怪……」客途收妥寶劍,有趣道:「怎麼的反應也和小老千一樣。這柄劍真的如此出名嗎?」

  「廢話。」月癸嘖嘖有聲道:「它可也是名列江湖數百年以來,十大懸奇的謎案之一呐!」

  小桂呵呵笑道:「的意思是說,這把劍和我師父當年與陽雲山的華山論劍一樣,同屬骨董級的X檔案羅。」

  「然也。」月癸皺皺俏鼻子,哼笑道:「而且,更有甚者,這把劍謎樣的歷史,可比『武林狀元』的傳奇悠久二、三百年咧!」

  「原來是把老骨頭。」小桂煞有其事的搖頭晃腦。

  客途看似平淡,卻頗在意的問道:「可知道有關這把劍最後的傳聞?譬如,十幾、二十年前有沒有關於它的事蹟流傳於江湖?」

  月癸皺起眉頭認真思索了半天,最後搖頭道:「據我所知,有關『地火神劍』最終的傳說,就是它在數百年前與無極道長一起失蹤,從此下落成謎。在我印象裡,從沒聽說它在近一、二十年間曾經出現於江湖,如果有,這麼大的新聞我不應該不知道。或者……,你再問問牛鼻子看,說不定他有別的馬路消息。」

  客途有些沉重道:「我已經問過他了,他也和一樣,沒有印象。」

  「客途師兄,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嗎?」月癸已然察覺他的神色有異。

  小桂代為回答道:「地火神劍是師兄的爹,唯一留下的遺物,也是有關師兄身世之謎的唯一線索。本來我們以為,這麼出名的一把劍,不應該沒有蛛絲馬跡可尋,只是沒想到,兩、三年下來還真是無消無息。」

  「噢!」月癸沒想到是這麼嚴肅的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得愣頭愣腦的應了一聲。

  「好啦,不知道也沒關係。就像師父常說的,任何事若是到了該被知道的時候,自然會有徵兆。如果還沒有任何頭緒,就表示它還不該被知道。這種事,隨緣就是了,小辣子,不用覺得抱歉啦。」

  客途輕籲口悶氣後,反而安慰月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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