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風神再現 | 上頁 下頁 |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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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沉悶所凝聚的壓力……」客途慢條斯理的解釋情況:「對一般人言,可能只是令人覺得心神不寧,焦躁不安。但是對這小鬼來說,他所感受到的這種心緒上的低氣壓,就像一股突如其來的洪流沖進封閉的疏洪道,因為沒有可以宣洩的通路,壓力便會逐漸累積……」 小千接口臆測道:「壓力累積的越大,爆發時所產生的威力或破壞力也就越大。他便利用這股爆發的力量,引勁導氣,借勢通關,以提升功力!?」 「然也。」客途頷首笑道:「這是小鬼消化壓力的方式,他向來精明的很,絕不隨便浪費可供利用的資源。當然,若要達到像今夜這般超級的境界,外在環境因素的配合,也相當重要。」 「好厲害的垃圾回收,資源再生系統。」小千調笑道:「果然非正常人種所能使用!大概只有那種屬垃圾或人渣的東西,能夠充份發揮其功效。」 「喂!罵人罵得這麼白,你是不是皮癢欠扁?」 聽著客途他們的對話,天星和遙光不禁面面相覷,生出一種『滿口荒唐言』的無力感。 活到四十歲,人生閱歷不能說不夠豐富,但遙光從未聽說哪一家、哪一派的練功心法,有小桂這種『壓力爆發式』的記載。你叫他如何能不哭笑不得? 月癸卻是好奇道:「客途師兄,你也是這樣子處理壓力,提升功力的嗎?」 「才不哩!」小桂搶著回答道:「你忘了,師兄是『不動明王』,他消化壓力的方式,才不像我這麼激動。他是那種典型的『酷氣殺神』!」 「什麼!?」 「酷氣殺神啦!」這小鬼有板有眼道:「不是那種日本扶桑版的哦!而是正宗中原土產,換種說法,就是超級強冷的冰山殺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他突然話鋒一轉,目注天星他們,笑得很有企圖道:「你們剛才正在討論天時、地利、人和『這件事』,不能說算就算了。麻煩兩位解釋的清楚一點,可以嗎?」 月癸翻個白眼,嘖弄道:「你剛才不是忙著練功,怎麼還有空旁聽別人的閒話?」 「分心二用是我眾多本事之一,你又忘了?」這小鬼擺擺手,威風道:「好了,小孩子不要吵,否則就沒故事聽了。」 月癸不服氣的狠瞪這小鬼一眼,不過看在尚有『故事』可聽的份上,她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 天星和遙光對望一眼,二人通聲苦笑道:「你要我們說什麼呢?」 小桂眨眨眼,黠笑道:「就從這位不是道長的道長,以及他的龍淵寶劍說起如何?」 看到這小鬼露出如此狡猾的笑容,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小鬼又準備開始『審詢人犯』了! 「開講啦!」小千不知何時跑下樓,將膳堂裡的長條板凳給搬上來。 天星他們有是一陣苦笑,二人不得不順著小桂等人的『好意』,一起在奇木茶桌傍落座。 「來,請喝茶。」 月癸反客為主的為兩位『道長』斟上已涼的茶水。 天星心裡突然閃過『杯酒釋兵權』的念頭,他終於體會到當年的宋太祖究竟是如何辦到此事的,他也終於感受到,那些失去操控權的將領們,心中究竟是何滋味。如今的他,不就正在體會這種滋味!? 再次發出一抹苦笑,天星由衷道:「大兄,難怪我們會失敗。其實我們徹頭徹尾的低估了風神四少的本事,我們敗得不冤呀!」 「敗得好。」遙光也已經有所體悟,有感而發道:「這些年來,我們都太過於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本事了!是該受點教訓,好提醒自己警惕的。」 小桂解下『龍淵寶劍』,雙手奉還給遙光。 他眨眨眼笑道:「不是道長的道長,我想,咱們應該稱呼你為白前輩吧!?」 遙光接過寶劍置於桌上,自我解嘲道:「前輩卻被晚生絆倒,真該好好檢討了。」 小千和月癸發聲訝異道:「你真的姓白?」 遙光笑而不答,肯定頷首。 月癸不可思議道:「小鬼,你怎麼知道白前輩姓白?」 「我像小老千一樣,差神役鬼去打探來的,可不可以?」 「少屁啦!你若有這種本事,小老千豈不是得滾回茅山吃憋去。」 小千咕嘀道:「我是不是應該開始,對自己的職業產生危機意識?」 客途安慰他:「你放心,這小鬼還不至於做出搶你飯碗這種大逆不義的事。」 「我知道啦!」月癸彈指而笑:「修羅鬼肯定是由龍淵寶劍的來歷,推斷出前輩的身份,對不?」 小桂睨笑道:「算你沒有笨得很徹底。」 這ㄚ頭的『無情竹』從桌面下一頂,不偏不倚戳中小桂的肚臍眼,戳得這小鬼哇哇鬼叫。 「別亂來呀!男人腰部以下到處是重點,戳壞了你賠不起。」 「嗯——?」 其他人滿臉驚奇的瞅著小桂。 「沒事!」這小鬼擺著手道:「說故事,繼續說故事……。」 他故意唉然一歎:「唯小人與女子難防也!」 當場,客途和小千發出毫不客氣的曖昧笑聲。 天星和遙光亦為之莞爾,不住以悶聲乾咳掩示笑意。 最厲害的卻是月癸這顆小辣子,從頭到尾,她竟徹底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超然之姿,以看白癡演戲的表情,耐心的瞅瞪著與自己齊名的『瘋』神三少。 終於,遙光他們好不容易止住不斷想笑的情緒,經這一鬧,他們二人發覺,原本想和小桂等人『決一生死』的凝重心情,竟不知不覺的煙消雲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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