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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你們和梅影師叔公有何淵源?」鐵嘯天在震驚之中,不能不問個清楚。

  就算小桂和客途二人只是梅影師太的掛名弟子,在輩份上,仍算是鐵嘯天的「師叔」。

  對於標榜「名門正派」的白道人士而言,除了要維護強烈的「門戶之見」外,「上尊下卑」的輩份關係是絕對必須遵守的鐵律。如果有違逆了門派中的輩份關係,視同犯下「欺師滅祖」之罪,所以鐵嘯天必須要問。

  他不但要問,還得問個清楚明白,免得一時疏忽,造成意外犯罪。

  現場不光是鐵嘯天為之動容,就連玉采霓也因為聽到小桂他們和梅影師太有關係,而大感訝異。

  早就知道小桂他們那些奇怪的「身家背景」的小千和月癸倆,看著變容的大人們,心底暗樂。

  「二位和梅影師叔公,究竟是何關係?」

  鐵嘯天又問了一次,口氣較之先前客氣許多。

  小桂和師兄對覷一眼,客途乾咳一聲,回答道:「我們和師太是鄰居關係。」

  「鄰居關係!?」鐵嘯天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只是鄰居關係,師叔公怎麼可能傳授你們本派的嫡傳劍法?況且,據說師叔公隱居已有一甲子以上,你們二人年紀不過弱冠,怎麼可能認識師叔公?」

  月癸滿臉不解的低聲問著小千:「梅影師太明明是女的,為什麼門主不稱她「師姑婆」、「師姑奶」,反而叫她師叔公?」

  小千亦壓低著嗓門,耳語道:「因為出家人沒有男女相之別,一律統稱「師兄」嘛!這種小常識都不懂,枉費你師公常帶你上少林寺去玩。」

  月癸扮個鬼臉,低聲咕噥:「少林寺裡面,只有和尚,又沒有尼姑,我怎麼會知道。」

  客途溫和笑道:「鐵門主好像不相信我們?」

  鐵嘯天臉色不定,沒有答話。

  小桂狎謔道:「這種事有什麼好懷疑、或不相信的?師太教我們劍法,是因為她喜歡我們嘛!如果不是因為我師父的輩份比她高,她不敢收我們為掛名弟子,現在你可就得當場下跪叩頭,叫我們倆一聲師叔哩!」

  想起二人來歷,鐵嘯天豁然道:「這麼說,師叔公她老人家確實是隱居于黃山嘍!?」

  「黃山的紫雲峰。」

  「現在你相不相信?」小桂狡獪笑道:「如果還不信,也沒關係。你就用你的飛易劍法,挑戰一下師兄的飛易劍法,這樣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月癸岔口道:「不是要鐵門主挑戰十裡天燈嗎?」

  小千和客途相互一望,心裡暗笑道:「這ㄚ頭壞透了,明知道光憑易理推算不可能過得了關,偏要騙人去死。」

  小千不安好心道:「乾脆先挑戰飛易劍法,然後再挑戰十裡天燈,這樣不就得了。」

  「不行!不行!」月癸否決道:「要鐵門主連過兩關,對他而言不公平。」

  「反正兩關都不難嘛!有什麼關係?」

  「誰說沒關係?精神和體力的負荷都加倍,這樣子可是在淩遲老大人耶!不行,太不人道了,你這樣做,會破壞雙飛院的名譽,不可以。」

  望著爭議不休的二人,鐵嘯天好氣又好笑的忖道:「當事人的我都沒說話,這兩個小傢伙吵得未免也太高興了吧!?」

  他重咳一聲,喚回別人對他的注意,這才徐緩道:「關於挑戰之事,是本門和雙飛院之間的恩怨,我想,應該由我本人和玉院主來做個了結才對。」

  「不對、不對。」

  這下子又換小桂有意見了。

  客途溫吞吞的開口道:「喂!你們三人像話一點。人家主人都沒開口,你們吵什麼吵?」

  玉采霓釋然一笑:「只要能化消本院與如意門之間無意義的拼殺,由誰做主來談並不重要。」

  微頓一下,他才又接道:「我想,今晚之事,交由第三者出面斡旋,或許比較中肯吧!」

  他嘴裡固然這麼說,其實是與小桂早就有所預謀的安排。鐵嘯天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然只能跟著他們所編的劇本走!

  鐵嘯天耐著性子道:「君少俠為何認為,不該由院主和我來了結彼此的糾葛?」

  小桂呵呵一笑:「打敗如意六劍的是我,拿下你兒子的是師兄,擒住企圖劫囚的人是小千的陣法,放火燒掉麒麟莊的是小辣子的火藥。這裡面沒有一件事和雙飛院或玉院主有關。你想了結梁子,再怎麼樣也該沖著我們「風神四煞」這四個凶徒來,不該找錯了對象嘛!」

  「你想攬過雙飛院與如意門之間的梁子?」

  「這不是攬不攬的問題!我說了,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該隨便找個對象算帳的嘛!」

  頓了一下,小桂忽然語有弦音道:「其實,如果混江湖混到親疏不論、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做主不得,那可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依我看,鐵門主並不像是個悲哀的人,自然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悲哀的境地才對。」

  鐵嘯天眼中精芒一閃,他盯著小桂良久,終於道:「很好。你認為我們該如何了結這段公案?」

  「很簡單。」小桂侃侃而談:「你今晚此來,最重要的不就是要救回兒子和門人?當然,如果你有興趣和傷你兒子以及門人的人,過過招、出出氣,彼此印證一下所學,我也不反對啦!不過???」

  「不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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