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江湖風神幫 | 上頁 下頁
五三


  既然小桂他們三人們得上岸,便取了銀兩托雷超到附近帶點吃食回來。

  打發了晚餐,三人坐在船頭處聽雷超說些行部的所見所聞,倒也趣味盎然。時間不知不覺的飛逝,直到起更時分,眾人方才各自入睡。

  正當大夥兒睡得迷濛濛之際,客途突然驚醒,他凝神細聽,但覺水聲有異,仿佛正有人小心謹慎的撥水泗近。

  客途輕踢了小桂一腳.小桂已然沖著他直眨眼,表示自己早醒了。

  小桂翻過身,朝小千的後頸呼呼吹了口氣,小千立刻清醒,輕聲問於什麼?

  客途傾耳凝聽部外動行,撥水聲在丈尋開外停下,接著在一陣「潑啦!」輕響之後,四周安靜下來。

  他豎指朝船下比了比,表示來人潛水而來。

  小千聲如呐問道:「要不要下去?」

  客途尚未回答,湖畔忽然毫無徵兆的刮起一陣旋風,將三人所乘之船吹向另一處無人的湖岸。

  小桂他們對望一眼,知道大概是殷士民動的手。

  雷超感覺到小船的飄行,揉著眼醒來:「船怎麼飄走了?我明明下了錨啦!」

  他有些迷惑的坐起身子,正巧,殷士民於此刻突然出現於船頭。

  雷超定睛瞅向殷士民,忽然意識到眼前的白影。可不是自己船上應有的客人。

  「鬼呀!」他放聲尖叫,猛翻身,反射性的跳入湖中逃命去也!

  殷士民怔了一下,無奈苦笑道:「吾實乃無心矣!罪過,罪過!」

  「跑了也罷。」殷士民接著道:「此乃天意也,是謂雷超並非惡徒,不應為爾等之劫而受牽連,故此脫走,免遭的噩。」

  小千扮個鬼臉;「殷大哥,莫非你此來,是為報凶訊而來?」

  「非也!非也!」殷士民擺手道:「應劫凶訊,實屬無機,不可洩露。汝等需小心以對,方能有驚無險,否則危矣!吾乃為另一大事也。」

  「是何大事!」三人異口同聲催問。

  殷士民輕嚷道:「此去西南八十餘裡處,有鎮名望江。明日將有陽間八府巡持微服私訪.互子稍早得知.有不宵歹人欲不利於巡按.特來通知妝等。汝等或於起更之前趕至望江小鎮,解八府巡按之危,非僅於功過簿上多添功德一筆,且可托此巡控化消纏身官司,可侵一舉二得。汝等宜速去也!」

  他說完之後,不待三人反應,立即消失不見。

  「你先別走呀!」小桂叫道:「咱們的船夫跑了,我們如何速去?還有你說今晚的凶劫,又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了再走嘛!」

  小千道:「不用剛了,殷老哥現在大低已經在十萬八千里之外。今晚他解咱們之危在先,又透露有人謀刺入府巡控之事在後,已經洩露了不少天機,其他的事最好別再追問,否則反而會害了他。」

  「如此說來……」小桂推手一笑:「咱們可得應敏自強。但辦法自己救自己了?」

  客途忽然呵呵笑道:「希望二位已經想妥自救之道了。」

  小桂和小千不用問什麼,因為他們也已經實党,原本寂靜的赤湖上,此時有無數大小船隻正緩緩駛向自己等人所乘之船的方向。

  看這些船隻行進的航線,他們正以高超的操舟技巧,將三人的小船團團圍困。

  小千吹聲口哨:「乖乖!現在湖面上最少也有百八十艘船隻,動用如化浩大的場面迎接咱們,可見這個大筏幫倒是挺看得起咱們的哩!」

  客途孤疑道:「就為了一千兩銀子,值得如此勞師動眾嗎?」

  這時,圍困三人的船上開始亮起一簇簇的火光,不過片刻光景,火光在湖面上散延開來,少說有三、四百支火把齊燃。

  躍動的火光映著邊跳波光,仿佛無數星辰墜落潮面,蔚為壯觀。

  小桂高興的鼓起掌來:「好看!好看!看在他們提供了如此一場燈火奇觀的份上,我可以考慮別對他們太苛。」

  客途補充說明道:「這小鬼的意思是指,他可以網開一面,不用太計較。」

  小千搓著下巴道:「嗯,對方不愧是靠水吃水的行家,探舟佈陣的本事的確有一套。」

  來船在距離小桂他們約十丈開外,紛紛定住,不再懇行。而且,船隊甚有組織的分為六隊。在七艘豎有大旗的快部帶領之下,內三層、外三層困住小桂他們的船,另一隊剛緩緩行接近小船,大約是為首談判者的坐船。

  光憑如此老練的包抄泊技,就顯示出部隊訓練有素,久經陣仗,因此小千方有先前之說。

  赤湖湖面雖寬.坦因夜深人寂,來部肅靜,因此小桂他們這廂的一言一語,皆清楚的飄過湖面,傳入船隊所有人之耳中。

  那隊接近小桂他們的船隻,在首船一名大鬍子示意之下,亦在三丈開外停船。

  大鬍子站在船頭,雙手插腰,洪聲道:「三位小哥得罪了,在下大鬍子桑濱,為大筏幫外堂堂主,有事請教。」

  小千望瞭望客途和小掛,他們二人微微額首,表示要小千上去對陣。

  小千朝對方棋棋手:「路過貴寶地,未能及時前往拜候貴當家的,實是小弟們失禮之處,但不知桑堂主有何事?竟以如此浩然之排場接待兄弟三人。真是過意不去!過意不去!」

  小千這話說得甚是婉轉,雖然語多調佩,明擺著告訴對方.自己可也是老江湖,不吃他拒人這一套。

  桑濱聽得明白.暗自慶倖自己沒有搞錯,對方雖然只是三個弱冠之齡的大小孩,但既然敢出來闖,又不怕死的惹上官家,搞得懸賞捉拿,定非易與之輩,多帶些人來,果然是明智之舉。

  「小哥兒客氣了!」桑濱打個哈哈道:「桑某想請問三位小哥兒可曾去過豐亭縣?可是剛從南關驛道那邊翻山而來?」

  小千不置可否的反問:「是的話如何?不是的話,又如何?」

  桑濱哈哈一笑:「桑某不過想驗明正身罷了!如果三位小哥兒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很抱歉深夜打擾,我們就此告退而已。如果你們正是我們要找的人,那麼……三位小哥應該知道為的是什麼了。」

  小桂調佩道:「大鬍子,你們大筏幫可真鹹風!三更半夜下水摸船不成,乾脆明者圍人。如果找對了人,就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拿人;如果找錯了,卻拍拍屁股,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走人。你們這可真是橫豎不吃虧呐!」

  桑濱老臉微熱,但強詞奪理道:「大筏幫托道上朋友的抬愛,賞了赤潮方圓百里地混口飯吃,我們自然有責任協助擒拿一干宵小,若是因此得罪朋友,也只有說聲抱歉了。」

  客途溫和笑道:「小老千,你不是說江湖上的朋友,大多已不得高官府遠遠的才好?可是,人家大筏幫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哦!」

  小千對桑濱仗勢欺人的言詞起了反感,因此冷笑道:「這大概是因為他們尚不成氣候,所以得拿著雞毛當令箭,巴結巴結官家罷了!如果大筏幫上得了檯面,我怎會連他們幫主的名號都沒聽過?」

  小千此言一出,船隊中群情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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