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莫野 > 江湖風神幫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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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柬箋上寫著:「客途、小桂二徒知之:玉屏峰上,為師之志年知交隱醫江水寒命中遭劫,為人所囚,需汝二人速往解救。此去,爾等涉入江湖風波,路途兇險.唯盼吾徒加意小心,謹防詭計,尤其小掛,命中註定,多恩怨是非與殺劫,染血或已不可避免,切記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趕盡殺絕,以免有違天和,汝二人見此留言.為師業已西行訪友,短期之內,不再回來,汝二人收拾妥當,可逕自下山,無需等候為師。此去千里路遙,吾師徒自有再見之時,江湖險惡,吾徒宜自小心謹慎。切記!切記!」 師父十月手喻」 看完信箋,小桂和客途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怎麼會這樣?」小桂茫然苦笑道:「師父真的狠得下心,把咱們倆就這麼踢出山去啦?」 客途無奈道:「師父會做這種突兀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咱們還是聽話,收拾收拾,準備下山吧!」 「也罷!既然木已成舟……」小娃一掃消極之態,嘻嘻笑道:「咱們也只有乘舟揚帆,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闖它一闖啦!」 他和客途對望一眼,兩人難掩即將下山的興奮,忍不住一陣咯咯直笑;隨後,各自回房,便循著下山的路徑,離開居住了十餘年的峰頂石屋…… 小桂和客途上了蓮花峰,沿著僅有足寬的險峻小徑,一路西行,凡再降升,時而循徑,時蹬疊級,繞過層曲奇詭的羅列峰林,終於來到四面岩壁環聳的玉屏峰。 他們倆正頭痛著該往何處去尋找隱醫江水寒的住處,一抹輕談到幾乎難以令人察覺的黃色煙霧,自二人所立左側的深塢中,若有若無的飄出。 他們二人對望一眼,振臂朝那深塢撲去。 只見深塢之中,山石皆緊,獨有一青石如龍婉蜒塢中,龍首處垂空尺餘,竟有水珠下滴,煞是神奇。 就在這青石傍,一棟雅致茅廬靜靜地停立於夕照之下,仿無人煙。而那抹幾乎不見的黃霧.便是自後屋的煙囪裡,斷續飄出。 「哇!」小桂讚賞道:「我以為咱們蓮花峰已經是夠美的啦!沒想到這裡也別有天地嘛!」 客途呵呵一笑:「我聽師父說,這位隱醫所住之處,取名青龍軒,我只道是隨便叫叫的,沒想到真有一條青龍在這裡。」 他人二人援下腳步,慢慢朝茅廬行進。 兩人邊走邊轉頭朝四下打量。 小桂喃咕道:「師父信上提到說,隱醫爺爺被人所囚,顯然已經不在此地。不知道這股黃色警訊,究竟是誰發出的。」 客途朝四周望瞭望,攢著眉道:「小桂,你覺不覺得這裡好像太沉靜了些?沉靜得近乎死寂。」 小桂點頭同意道:「這裡的氣氛詭異一些,不像是好路數。」 「小心點!」客途提醒道:「師父在信中一再交待,咱們往後的路,可得千萬謹慎。依我看,約摸就是指從現在開始啦!」 二人不覺地放輕腳步,幾乎是躡著手腳,來到茅廬前。 茅廬的門扉半掩著,一股淡淡的藥味和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自屋內飄散出來。 小桂和客途不約而同皺了皺眉,客途上前一步,掩向門側,輕輕一推,竹門「伊呀」而開。 小桂探頭朝裡瞥望,未見任何異樣,便朝客途搖了搖頭;二人這才一起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一進門,只見地上一灘濃稠的血漬尚未幹透。 這道血漬一路朝屋後拖曳過去,顯然是受傷之人掙扎著朝裡面爬行。 他們倆循著血漬來到廚房,只見一名花甲老僕僵臥在灶口,一隻手猶擱在灶門內,已被燒得焦黑。 他們倆趕上前去,輕輕翻過屍體。 客途難過道:「這人應該就是平時服侍江爺爺的老僕人江福,他一定是在江爺爺遭劫時被滅口的。只是他拼著最後一口氣,爬到這裡來施放煙霧訊號,好通知咱們青龍軒有變。」 小桂檢視屍體上的傷口,恨聲道:「一刀刺透心臟,下手俐落;顯然行兇之人功夫不差,而且心狠手辣。」 客途放下屍身,沉聲道:「江福死了.江爺爺失蹤,咱們無法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不如四下找我,看能不能直到一絲蛛絲馬進。」 他們倆分開身,在屋裡屋外掛尋了半天,卻沒找到任何線索。 眼看著天色漸暗,他們二人只得放棄搜查,找了處地勢較高的位置,合力將老僕江福埋葬。 小桂和客途二人在墳前默禱道:「江福爺爺,你的主人失蹤了,我們也找不到什麼線索,不知道他到底被什麼人.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只有請你在天之靈保佑,指引我們,早日找著他,將他解救出來。」 是夜,他們二人便在青龍軒休息一晚。 隔天清晨,空氣中還留著夜裡的涼例,林間晨霧尚未消散,小桂和客途即已離開青龍軒,趕赴茫茫前程。 路上,他們經過幾處茅庵。 打聽的結果,庵裡的僧道都說最近沒有瞧見有人從山上下來,他們兄弟倆是唯一的一對客人。 他們二人百思不解之下,總算開始見識到江湖人物的「神出鬼沒」是怎麼一回事了! 數日後—— 他們倆終於離開黃山山區,沿著坦坦大道,朝有人煙的市集徒步而行。 小桂抬眼瞥了眼惡毒的日頭,揮汗道:「師兄,依你看,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咱們要如何打聽隱醫爺爺的下落? 客途揚著後腦勺,頭大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若是照師父在信中提示的,咱就應該先設法進入江湖再說。」 「問題是……」小桂噴舌道:「江湖在哪兒哩?咱們到底要如何投入法?」 客途苦笑不已:「別問我,我還是不知道,以前在山裡師父什麼都教,就是沒教『江湖』這玩意兒!你叫我怎麼回答你?」 「師父也真是的。」小桂發著牢騷道:「要走也不把事情交待清楚,莫明奇妙就把咱們放生出來,這豈不是叫人前途茫茫嘛!」 客途尚未答話,肚子突然「咕咕」直響。 他呵呵失笑:「你聽,我的肚子說話了,它說『待會兒進城,你們不用忙著入江湖的事,倒要先忙著祭五臟廟。呵呵……」 「說得挺實在的。」小桂嘻嘻笑道:「不過,前幾天咱們都是靠著幫農家打工,才換了幾頓飯吃,身上一點盤纏也沒有,待會兒進城,要如何祭五臟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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